第5章 成长相依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冬去春来草绿花开一晃三载,李老大逝去三年有余,三年小家变化小外面社会变化大:除山界林权属私人小家使用所有外,庄稼地按现有人口每人留一分地种瓜果蔬菜外,其它全属集体所有。行政划分县上不变,县下划分区人民政府,区下划分人民公社,人民公社再划分生产大队,三二十家组成生产队。县区社修了马路(马路:通马拉车的碎石路。修建全人工肩挑锄挖修的丈余宽大路,路面由碎石泥土组成,运输货物县到区社都用马车运输。马拉车就是最前套一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离领头马退后一尺左右两边各拴两匹马,五匹马用粗绳共拉一辆木板大车,两个车轮轱辘是铁,分内外胎橡胶制成,内胎冲气有弹力,能够减轻车轮与路面的摩擦,车轮转动快而省力,减轻重车压力。外胎起保护内胎作用,外胎防尖利石块碰擦,外胎有花纹凸出防滑耐用。木板大车前高后低,大车前面木板架上坐着一位手持长鞭的赶车人,一路吆喝长鞭一挥叭叭作响。县区社设有合作社,粮站,肉食品店,国家实行统购统销统一零售价(例:煤油三角八一斤,食盐七分一斤)。合作社前有柜台后有货架,各种生活物资日用商品都按品种分类堆放在货架上,柜台里有几人负责拿货收钱结账称营业员。家用照明由原来的桐油浸灯草的灯草碗。进化换成洋油(煤油)灯,比灯草碗更亮更方便提拿。当时物资食品紧缺,日常生活用品按户按人指标定额分发,印有粮票(农村人种粮不发良票),肉票(过农历年时没有年猪杀的农户,每人一斤肉票),布票(一年每人布票八尺),煤油票(按户每月每户三斤煤油票),糖票(过年时发一次)。

小家变化小但也有变化:李老大死后第二年弟弟民皓就报名参军入伍了,民皓参军前曾向民安等同院人谈过他哥死后发生的一些事:李老大安葬后第一天,本地风俗: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家人要拿香烛纸鞭炮提一盏小灯到坟前,放鞭炮点香烛烧纸,离开时将灯留在坟地亮着,要接连送亮七晚上。送亮本是由子女晚辈完成,但耀文耀武年纪轻,耀双苦娃太小,只能由小叔民皓领头,耀文耀武作伴。每次上坟送完亮天就黑了,耀文耀武胆小,回家时都不肯走后,两弟兄争先挤在民皓前面,民皓也不好和晚辈争先后,年岁也比他们长无奈只好走最后。特别是耀武有时还没完事就先溜回家了,耀文年纪大点懂事一些,始终陪着小叔办完事才一起回家。民皓每次离开背后就传来李老大轻声呼唤:民皓你等等我,我要回家看看你嫂子,看看耀双苦娃弟兄俩,我想要抱抱苦娃,我是他父亲还没亲手抱抱他,没有亲吻过他的脸蛋,我要回家挣钱养活他们,不要把我孤单的留在这里。民皓回头叫哥可后面什么也没有。问耀文耀武听到后面有什么声音没有,俩人说什么也没听见,民皓也没敢将听到的告诉俩人,怕他们害怕下次再不敢陪他来送亮。还有民皓每天晚上上楼睡觉,上床灯一灭就觉迷迷糊糊似梦非梦,就听到东厢房刘老二家大黄狗汪汪叫几声,接着就传来吱呀开门声,有人进屋的脚步响,放担子拿椅子和李老大生前赶集回来时一模一样,接着洗脚倒水关门声传来,上楼梯脚踏楼板一步一步走近床边,民皓仿佛有人揭拉被子,顿时被子如千斤压在自己身上不能动弹,大声呼喊却嗓子发不出声音,惊醒浑身是汗。最后民皓只好燃灯而眠,但隔壁房间声响不断,老鼠奔跑声,利齿啃咬杂物发出声音,打架发情发出尖叫声,不时屋外还传来几声夜鹰和猫头鹰的哀鸣,搅得久久难以入眠,叫醒脚头熟睡的耀文耀武,吓得不敢吱声,头直往被窝里钻。为了摆脱困境正好社里号召征兵,民皓经嫂子雪花商量同意就报名参军入伍了。耀文拜师学艺多年,隔几天还回家背米带菜,可师傅很少传授技艺,大部分时间就是帮师傅家带娃烧饭,久久不能技成出师,唯一好的是免教学费。所以家里长期就只有雪花,耀武耀双苦娃母子四人了。成立集体生产队后,家里劳动力就只有雪花一人,又是妇女工分比男人低一分,生产队分五谷杂粮按工分按人分配,平均每人一年要满足一千五百工分才能有资格分粮,雪花一年最多能挣三千工分,按人均算雪花一家五口要七千五百工分才能人均分粮,如人均达不到分粮工分标准,就将工分折算成现金上交生产队分红给劳动力多工分超出标准的人户。如没有现金上交就按差额扣粮。弟民皓参军不参加分粮,军属优待一千工分,生产队见雪花家劳力太少,工分差额大实属困难,分给雪花家生产队耕牛(犁田耙田的水牛或黄牛,生产队耕牛少,水稻田用牛耕耙,旱地大部分人用锄挖。)一头喂养,耀武早上下午放牛每天记三个工分,放牛兼割的青草按斤记分。

山村的早晨薄雾刚刚散去,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薄雾升上天空变化成朵朵彩云,飘向远方没入天际消失无踪,蓝蓝的天空无丝白云衬托更显深遂。阳光射进松林化成无数道金色彩带,飘洒在绿草头顶圆圆的小露珠上闪闪发光,一朵朵小野花刚刚沐浴过晨露,散发出阵阵清香的花蕊引来蜜蜂嗡嗡声。回家的小路上耀武牵着牛,背着一背篓青草,右手牵着牛绳左手拿着割草弯刀走在最前。牛屁股后面跟着二头黑色小山羊,耀双小背篓装满猪草,手拿竹枝赶着羊随跟其后。

耀武走到叉路囗,一条大的路通往生产队晒屋(生产队收割稻谷时,晒稻谷的地方,选择在地势较高平坦,无物遮挡太阳的地方。生产队建有堆谷的土墙瓦房名晒屋,晒屋后面建有牛圈),一条小路是回家的路。耀武回头对耀双说:‘‘耀双!你先把羊赶回家,问妈早饭煮熟了没有?我把牛送到晒屋关好称了草就回来。‘‘耀双大声回道:‘‘二哥!你快点去吧!不要在晒屋耍哟!快点回来吃饭。‘‘说完赶着羊先回家了。

刘雪花忙前忙后一早上,烧饭喂猪,把苦娃从被窝里叫醒,穿衣洗脸收拾干净,一家人正吃早饭,山坳上吹响了集体上工的哨音,有的小队上工队长是吹牛角,声音响而传得远。刘雪花一边吃饭一边吩咐:‘‘耀武你比耀双大,你背弟弟苦娃上学吧!‘‘耀武看了一眼耀双说:‘‘妈!弟弟学校近,我学校远让弟弟带苦娃吧!‘‘耀双点点头说:‘‘二哥!你远不带苦娃我带就是。‘‘院坝里传来了民安的喊声:‘‘嫂子!嫂子!饭吃好了吗?我们都出来了走哦!迟到久了要扣工分喽!雪花放下饭碗,也没工夫收拾碗筷,扛起锄头就出门了。

院坝里民安,美芬,刘老二,秀梅等雪花出来五人一起,一路说说笑笑往集体晒坝集合等队长分配干活,来到晒坝全队男女劳动力都以到齐,生产队长就是和李老大,杜海山,刘老二一起贩盐的宋宝强外号干鸡子,杜海山被集体任命会计,刘老二是集体保管员,民安被选为计工员,计工员上午干活,下午计工分。宋宝强给全队劳动力分配完毕,男劳力犁田耙田搭田坎,女劳力铲老坎挖土,宋宝强笑着对刘雪花说:‘‘嫂子你今天不用上坡干活,你上午把晒屋里稻草收拾干净,捆好全部搬到楼上去。‘‘雪花点点头表示同意,随手把锄头靠在晒屋墙边,来到晒屋里。果然晒屋里散草很多,雪花把散草一捆一捆捆好,正准备往楼上扛,只听宋宝强从晒屋外走进来问道:‘‘嫂子!草捆好了没有?哟!这么快就捆好了,嫂子!你上楼往里面搬,我来往上面扛!‘‘刘雪花见宋队长如此照顾自己,感激之情油然而升。雪花上楼往里面搬草,宋宝强往上扛。扛到最后一捆,宋宝强顺手把晒屋门关上,扛着最后一捆上了楼。刘雪花在楼上忙着往里搬,见宋宝强上来问道:‘‘宝强!下面还有多少?宋宝强笑着说道:‘‘雪花!这是最后一捆了,我们可以休息了!‘‘刘雪花听宋宝强不叫嫂子改口叫自己雪花。满脸通红责怪道:‘‘我是你嫂子,怎么能叫雪花哦!‘‘宋宝强上前一把抱住刘雪花,嘴里声音打颤喃喃地说:‘‘雪花!我日思暮想得到你,今天终干有机会了!‘‘刘雪花一边挣扎一边正言道:‘‘宋队长!你放郑重点,你欺我孤儿寡母别人看见影响不好,快把手放开。‘‘宋宝强双手抚摸着刘雪花一对大而软绵绵的乳房,刘雪花渐渐无力挣扎,任凭宋宝强一阵阵狂吻乱摸,一阵狂吻乱摸后两人躺倒在稻草上,宋宝强一边解刘雪花的衣服,嘴里说道:‘‘雪花你真傻!李大哥死了几年了,也不找个男人暖被窝,天天活守寡难道你不想吗?‘‘刘雪花一听宋宝强提起死去的丈夫,脑海里一惊,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力量,两手一使劲把正在解她衣服的宋宝强掀了个仰面朝天,刘雪花大惊失色,篷松着长发,胸前衣服以被宋宝强解开,敞肚露胸,宋宝强一见早以垂涎欲滴,兽性大发拼足全身力气将刘雪花扑倒在草上,紧紧压住刘雪花身体,刘雪花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体力渐渐不支。宋宝强再次掀开刘雪花衣服,开始往下脱刘雪花的裤子,刘雪花两手紧紧拉着裤子,宋宝强使劲往下脫,裤子被脱到肚脐以下,裸露出雪白柔软的小肚。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啪‘‘!的一声,一巴掌响亮的耳光打在宋宝强脸上,宋宝强‘‘哎哟!‘‘一声,脸上呈现五道红印,还没等宋宝强缓过神来,又是‘‘啪!‘‘的一耳光打在另一边脸上,宋宝强被打得晕头转向,身不由己滚下楼去。

刘雪花见宋宝强狼狈不堪滚下楼去,觉得奇怪周围又没其它人,自己双手又拉着裤子,是谁打的宋宝强呢?宋宝强又好像是被人踢下楼去的,难道真的有神灵护祐我们孤儿寡母,刘雪花休息一会,穿好衣服裤子,用手梳理好头发,下楼出晒屋见四下无人,才觉心安,宋宝强也无踪影,可能悄悄溜到男劳动力哪边干活去了。刘雪花收拾停当关了晒屋门,扛起锄头到女劳动力哪边去参加劳动,忽听男劳动力哪边吹响了收工的哨子。刘雪花扛起锄头就回家了。

宋宝强滚下楼梯,出了晒屋,因为他心怀不轨,预谋以久,今天早把男女劳动力都安排到离晒屋较远,僻静弯弯里干活,把刘雪花一个人安排在晒屋里收拾稻草,自己借故大队有事要到大队去,悄悄溜回晒屋,哪知好事没作成,糊糊涂涂挨了一顿揍。宋宝强边走边回忆刚才的事,他妈今天活见鬼了,难道上苍有灵欺负孤儿寡母报应这么快?看来这世上真有神灵人不知天知。他一路冥思苦想不觉以到了男劳力干活的地方。正在田里耕田(耕田:前面牛拉泥铧,后面人掌犁耕田)的杜海山看见宋宝强红肿的脸堂,惊奇问道:‘‘宋队长你到大队开会,怎么被人打了?‘‘宋宝强摸摸火辣辣的脸,撒谎道:‘‘哎!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把脸碰了。‘‘宋宝强望望日头道:‘‘杜老二!你把牛赶快点,这块田犁完就收工了哦!我去吹哨子。‘‘说完就到山坡上吹收工哨子了。

一轮圆月悬挂空中,洁白的月光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宋宝强望着远处的水库大坝,信步向大坝走去,脚下是宽阔的大道,大道两旁是林立的高楼,宋宝强望望这里,望望那里,是那样的陌生,宋宝强努力在记忆里搜索,记忆里只有羊肠小道,悬崖峭壁,这是哪里?今生从未光顾过,他十分好奇的往前走,他上了大坝,水库宽阔的水面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宋宝强心生疑惑:这是哪里?我怎么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地方?忽听背后有人对他吼道:‘‘宋宝强!你这个狗娘养的还认识我吗?‘‘宋宝强一惊!这声音好熟,他连忙转身一看来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声音打颤:‘‘李…李…李大哥!你…你…你不是死了几年了吗?难道你还活着…‘‘来人答道:‘‘我是死了几年了!但我的魂魄还在,你这狗娘养的胆大包天,竟敢欺负你嫂子雪花,我今天就要结果你的狗命,带你和我一起到阴曹地府报到!‘‘宋宝强连忙跪倒在李老大面前,磕头如捣蒜赔礼道歉:‘‘李大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对待嫂子像对待我亲娘一样!你放我回去吧!这是哪里?‘‘李老大说道:‘‘看在你我昔日挑盐的情份上,就饶你这一回,如果下次再敢对你嫂子无礼,像今天那样打你两耳光,踢你一脚那算轻的了!‘‘宋宝强连声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老大顺手抓起宋宝强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凌空飞起,宋宝强只觉耳边呼呼风响,腾云驾雾一般。李老大在半空中手一松,宋宝强‘‘啊呀!‘‘一声大叫。

宋宝强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睡在脚头的宋宝强妻子狠狠蹬了宋宝强一脚,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深根半夜大呼小叫什么?把老娘磕睡也惊醒了。‘‘宋宝强哪敢实言相告,顺口撒谎:快睡吧!只是做了个恶梦,宋宝强浑身是汗,心里:‘‘唿!唿!‘‘跳个不停,久久不能入睡。

‘‘嫂子!你干慢一点,又不是包工,你那么卖力干啥?我快要累死了也赶不上你,你看我们后面那些人,懒绵绵的以聊家常为主,在你我后面好远。一天工分还不是和你我一样多‘‘。正在生产队玉米地里锄草的王美芬,紧跟在刘雪花后面一边给玉米锄草一边说。刘雪花停下锄头,擦了把汗,抬头望了一下大阳说道:‘‘这行玉米锄完草就该歇息了,集体干活有人偷懒有人卖力这是常事,思想不能统一,有的人包工拼命的干,点工偷懒混时间。美芬!我们可不能那样,我们都有一家老少,都靠集体分粮吃饭,我们干活时尽力的干,多产粮食我们都不会饿肚子了。‘‘刘雪花话没说完手里锄头又开始锄草了。‘‘唉!嫂子!如果全队人有你的思想好就好了!‘‘雪花,美芬刚好把一行玉米锄草完,休息的哨音就吹响了。

哨音一响,人们立即停止了干活,手里工具放在原地,三三俩俩从玉米地里钻出来,不约不同都跑到玉米地旁边山坡松林里乘凉。大家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斜靠松树聊天休息。‘‘小春!小春!过来!你过这边来!‘‘坐在刘雪花旁边休息的王美芬,朝离她们稍远一点的一位姑娘减道。这位姑娘十七八岁,生得眉清目秀,黑黑的长发,苗条匀称的身姿,脸上没有涂脂抹粉,身上没有金银首饰装扮,却有乡村姑娘饱经风吹日晒朴素大方之特色。姑娘闻声跑了过来,‘‘婶!你喊我过来干啥?‘‘王美芬拉着姑娘的双手,上下打量一番十分高兴地说:‘‘我们小春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小春!你说想找位干妈,出嫁时多一床被子,多一家娘家人在婆家底气足吗?我给你物色了一位。‘‘姑娘满面笑容问道:‘‘婶!你帮我找的是哪位呀?我拜你为干妈不是更好吗?‘‘王美芬赶紧解释道:‘‘呸!呸呸!我不配!我不配,何况我家有女儿,我给你介绍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用手一指刘雪花,‘‘我家嫂子全是儿子,就缺女儿,我嫂子说她想找个干女儿,她怕死后坟上没伞,到阴曹地府刮风下雨没伞遮。一个想找干女儿,一个想找干妈,这不是两全齐美吗?大家说怎么样?‘‘在场所有人齐声叫好。这姑娘姓吴名小春,她家在生产队是单姓,她父亲几辈单传没有弟兄。小春跪拜了雪花,雪花扶起小春上下打量:‘‘我有这么好位女儿,今生知足了!‘‘张秀梅笑对雪花趣道:‘‘姐!你现在放心了吧!再不愁死后没人给你送伞了‘‘众人都哈哈大笑。

自从成立集体劳动后,民安刘老二两家都比较轻闲,民安家又添了个女儿取名耀蓉,耀坤耀蓉有民安父母照料。刘老二家有母亲元氏照料孩子,兼作家务。耀武放下饭碗拿着书本什么也不管就上学去了。屋里剩下耀双和苦娃,耀双对苦娃说:‘‘弟!你慢慢吃饱,我来收拾洗碗。‘‘苦娃点点头,耀双把家里一切收拾干净后,关好门窗手牵苦娃上学去了。

耀双上学的地方在家南边大约一里远的周家大院子,只有一个识字班,一名教师,教室就是院子的堂屋,大约有三十个小娃在那里识字读书,老师姓周家住耀双家东半里地,周老师每天早上去教书要经过耀双家院坝前大路经过,路遇耀双背着苦娃,经常接过苦娃帮耀双背到学校,每天放学周老师背着苦娃,把耀双兄弟俩一直送到家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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