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大儒蔡邕

林云打算用盐与糜家交易,换回他急需的皮毛和钱粮。于是在胡谵走后,林云传令裴元绍来见。

传令的人接了凌云的命令后,快拿向颖阴的乌山而去。这乌山是徐州和汝南的交界。裴元绍就驻扎在哪里。

由于卧牛山离乌山足又六十里,快马一来回需要半日时间。当传令兵离开后,林云便回了后堂陪小妹和幼弟玩耍,等着裴元绍到来。

他不知道的是,裴元绍此刻正给他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让他以后在招募人才上屡屡碰壁。

昨日裴元绍在山上训练士卒,忽然有一个山下的稍探,到他面前汇报。言山下来了一支车队,拉着十几打车的东西向乌山而来。

大车被蒙布盖着,不知拉着什么?不过这个稍探可以断定是大户的车队,应为这支车队的护卫就不下百人。

裴元绍一听有肥羊路过他的山头,不加思索便点起五百人就杀下了山,直接将这支车队给围了。

车队护卫见有强人拦路心下大惊,不过想到车上装的东西,也安心了不少。

他上前一步:“各位英雄,我等乃是护卫蔡大家返乡,车上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

裴元绍没有理会说话之人,带着人马就控制了车队。他所受掀开一辆打车的蒙布,入眼的不是钱粮等物资,而是满满一车书简。

裴元绍不死心,一连掀开几辆打车的蒙布,可结果都一样,车上全是一卷卷的竹简。

裴元绍将蒙布又盖了回去,心道:“真他娘的晦气,原来是个穷酸儒。”

白跑一趟裴元绍的心情自然不爽。不过林云有令,他们可以打劫富户商队,但无必要,不可无辜伤及性命。于是裴元绍大手一挥,便打算放行。

可就在这时,前面的一辆乡车的竹帘被掀开,露出一个少女的面容。

少女十三四岁年纪,黑发如瀑。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杏眸闪着流光,水色潋滟,挺翘的鼻下是点粉色的樱唇,美丽有不失端庄。

裴元绍见到少女,忽然想起自家头领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也没有个之心人陪伴,于是他大手一挥,又将车队拦了下来。

他胯刀走到少女的车前,一把撩起竹帘,看到车上少女此刻正依偎在一五十多岁的老者怀中瑟瑟发抖。

老者此刻也颤抖着看向裴元绍,因为惊惧,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元绍打量了这对父女一眼,然后放下竹帘传令道:“来人,将车和人全部带上山。”

车队的护卫一听立刻亮出兵器将车队围住,为首之人喝道:“这是大儒蔡邕的车队,汝等在不晓事,也该闻过蔡公之名。你等如此行事,就不怕天下文士的口诛笔伐吗?”

裴元绍一听,回头看向为首之人道:“某家就是一个贼,这名声迎风能臭八百里,还惧一些酸儒的谩骂?

汝等给某听好,乖乖就缚,免得受皮肉之苦。某不想杀人,可若你等不听良言,也就莫乖某心狠手辣了。”

说罢一挥手,百余兵卒上前下了护卫手中的武器,将一伙人连打车一起劫上了山。

第二日一早,裴元绍名人将蔡邕父女用一辆马车送往卧牛山。

可到了午时,一骑感到裴元绍大寨,告诉裴元绍林云命他速往卧牛山,言有大事想商。

裴元绍一听,心里有点发怵。林云的脾气他知道,如果得知他强抢民女,定会把了他的皮。这也是他派人送蔡邕父女到牛头山,而他不亲自押送的原因。

可林云令他去见,他也不敢抗命。强抢名女最多未加施暴,林云最多打他一顿板子。可要是违抗军令,他这吃饭的家伙可能都要不保。

裴元绍暗道一声:“苦也!”无奈只得领命起身。

此时在去往卧牛山的路上,由于马车行进的速度慢,蔡邕父女一脸愁容的看向车外。对于未知的命运,蔡邕长长一叹。

听到蔡邕的叹息,蔡琰掉下了眼泪。她抽泣道:“都怪女儿不好,惹出这般祸事,连累父亲一同遭难,女儿治罪百死难赎。”

蔡邕听了女儿的话,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道:“要说连累,应是父亲连累了你才对。出生不久,就随为父颠沛流离,是父亲对不起你们母女啊!”

想到亡妻,蔡邕陷入了深深的追忆。他蔡邕精通音律,才华横溢,师事著名学者胡。除通经史、善辞赋之外,又精于书法,擅篆、隶书,尤以隶书造诣最深,早年轻狂,学富五车,为人中翘楚。

也是因此,他看不惯宦官弄权,屡次拒朝廷征召之命。后来被征辟为司徒辟为掾属,后任河平长、郎中、议郎等职在朝中也风光过一时。

喜平年间,天子刘宏要校对五经,建鸿都门学。命正在续写《东观汉记》的他与卢植一同参与校对事宜。

二人受命,在喜平四年开始到完成五经校对,天子刘宏大喜,在太学门外立碑刻印,被人称为喜平石经。

立碑后,“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余两辆,填塞街陌。他的名头一时无两。

名声正盛的他看不惯宦官弄权,于是伙同一些清流联合上书弹劾曹节等宦官。可不想天子宠信宦官,反将被流放朔方。

到了朔方后,他见朔方太守是个污吏,准备上书弹劾这个太守。结果消息走漏,遭到朔方太守迫害,无奈逃离朔方。

应为他的逃离,被宦官抓住了把柄,于是画影图形四处捉拿与他。

好在有河东卫家帮助,再见他的名望,虽四处躲藏却也未被捉住。

也是因为逃亡,爱妻在途中染病身亡。爱妻的死让他心灰意冷,可面对幼小的女儿,他只得放下那可笑的傲骨,开始游离与个氏族之间艰难求生

好在各氏族慕他之名,暗中多有帮助。人家帮助他,他也投桃报李。自己拿的出手的只有音律和书法,于是他便帮各世家抄书。

他抄的书各氏族十分喜欢,自然少不了答谢,他也得了不少好处,也是因此父女二人才侥幸活到现在。

在各氏族的帮助下,他几经周折,逃到了江南。在江南氏族的庇护下,这才安稳的度过了数年。

去年太平道作乱,天子刘宏解除党锢,大赦天下,党人被发还喜途,他总算看到了希望。

大赦文书传遍天下,可偏偏没有他蔡邕的大名。他的名字似乎与那喜平石经一样,被世人给忘记了。

好在大赦令一出,他的通缉文书也被撤掉了。等太平道被平定,他便起了回乡的心思。

有了回乡的打算,他于月前起身。由于没有赦令,他不敢走颍川一线,怕被宦官发现,于是打算绕道徐州,然后折回陈留郡。

可命运似乎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眼瞅就要入徐州了,归家之期就在眼前,可偏偏又遇到了山匪。思及这半身,蔡邕心里更苦,又发出一声叹息。

听到蔡邕的叹息,押送父女的百夫长笑了笑。这父女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于是插嘴道:“你等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们头领乃明理之人,没准你们到了我们头领面前,我家头领直接挥手放人,所以你们不用叹息。”

现在的蔡邕早就被磨平了棱角,现在只是想回陈留安度晚年,顺便履行当初的诺言,送女儿与卫家公子卫仲道完婚。

听到这百夫长如此说,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开始询问林云的情况,也能摸清林云的脾性,更好应对未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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