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叫“丽姐”的40来岁衍师说道：“没错，唯一有直接死刑的罪名就是贩毐，其余的罪名哪怕是**犯、杀人犯也最多判罚到前线部队当炮灰，所以最坏的人肯定是贩毐的。”
这个发言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同。
“仔细一想，我也觉得贩毐的人是最坏的。”
“恩，贩毐的家伙不知害了多少人，对这种人，就不该简简单单判死刑，应该恢复以前的‘凌迟’之刑。”
“最好找个好医生，每次执行的时候不把那贩毐的家伙弄死了，给他留一口气，治好之后再继续执行，多弄几次，这样才能杀鸡儆猴。”
听他们这么一说，洛南就有想法了。
他准备每天花点时间，去调查一下京城和附近有没有那种，有贩毐嫌疑，但是因为缺乏证据或别的什么原因还没有被定罪的人，自己去搜集其证据，然后将之抓住送到警局去，甚至直接弄死。
洛南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地闭嘴，开始构思接下来的计划。
其余人却在这个话题上发散开去，聊得火热。
护卫队员和保安队员虽然矛盾很深，但并不是彼此不说话的那种，而是经常针锋相对，出现争吵。
“洛老师！您好。”洛南停下脚步，看着向他问好的少女。
前额有淡淡的花纹，眼神阴冷，这是一个已经融合了妖魔特性的学生，看年龄最多十六七岁，瘦瘦小小，身材还没开始发育的样子。
“恩，你好。”
洛南微笑着回应。
他已经习惯走在路上有人向他问好，这就是入校第二天讲了一堂公开课的副作用。
“我……感觉不太舒服，想找您给我做心理安抚。听我同学说，她也是找您做的安抚，做完之后感觉好多了，没有那种随时要失控的感觉了。”
洛南微笑道：“那她应该有告诉你，我接诊的时间是在三天后，你可以去心理健康中心预约我。”
少女露出失望的表情：“我预约不到您，我问了健康中心的老师，您的接诊时间早就预约满了，只能等下周。您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受欢迎，可我……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没法再撑到下周了！”
说到后面，她激动得破音了，出现了一点歇斯底里的迹象。
洛南身边的衍师和偃师都紧张起来，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洛南对他们摆摆手，才柔声说：“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校长和心理健康中心的领导只允许我每周接诊一天，因为我还年轻，缺乏经验，她们担心我会承受不住压力。要不这样，你再去一趟心理健康中心，告诉他们说是我说的，三天后的下午我也开放预约，可以接待你。如果他们说下午也不行的话，我就晚上加班接待你，你看这样行么？”
少女的眼里终于出现了一点亮色，“谢谢您，洛老师，那我这就去预约。”
少女转身跑开，巡逻中的几人都明显松了口气。
这几周以来，跑过来向洛南打招呼问好的学生有不少，但是直接过来向他本人预约心理安抚的，这少女还是第一个。
“我还以为她会失控呢，”邓小竹观察得比较细致，“你们注意到没有，她握着拳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嘴唇也有些哆嗦。她的状态并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很差，或许只要一点额外的刺激，她就会失控。”一个偃师补充。
四十多岁的丽姐云淡风轻地说：“你们猜怎么着？她的情况绝不是最糟的那一批。所以心理健康中心都不会破例给她插队去做心理安抚。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业务水平越来越低了。”
说到这，丽姐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倒不纯粹是埋汰这些同事，而是她真的很担心。
保卫处的工作人员，淘汰速度太快了。
每年两位数的伤亡，几乎每隔几年，所有人都要换一批，像她这样经验丰富的老队员是凤毛麟角。
与她一起共事的，大多是菜鸟，遇到很多突发状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冷眼旁观，发现大部分人甚至都不懂得怎么配合。
在培训时都是一学就会。
真正到了需要用的时候，都是一用就废。
这些都让她比较缺乏安全感。
在今天这巡逻的九人队里，她是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
她有资格说这话。
丽姐这边吐槽完，现场有片刻的冷场，然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仔细想想，我们今天正在和业务水平最低的家伙一起巡逻呢。”
几双眼睛一齐看向洛南。
洛南装作没听懂，他实在不想和偃师们爆发冲突。
丽姐也会意过来，她也不想激发矛盾，笑了笑打岔说：“都愣着干嘛，继续巡逻啊。”
那个阴阳怪气的偃师却没买账，他笑道：“我和这家伙一起巡逻的次数不多，而且运气还不错，和他巡逻的时候，没有碰倒失控事件。但是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吧？”
“如果下次我们和他一起巡逻的时候，正好碰到失控事件要去处理呢？那我们不但少一个可用的人，还要分心去照顾他。”
“要我说啊，某人既然有门路，自己主动申请调走行不行啊？别留在这祸害我们。”
邓小竹忍不住横眉怒对：“杨阳你是个男人的话，别在这里暗戳戳的说人坏话。”
“暗戳戳？我需要暗戳戳吗？我说的就是他洛南。”杨阳是个年轻人，二十六或者二十七岁，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穿着二十多公斤重的“独角兕-7型改”外骨骼装甲显得丝毫不费劲。
他示威似的对洛南扬了扬下巴，“我说的就是你，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洛南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尤其是不受偃师们的待见。
他拿着心理安抚师的高工资，还享受着护卫队的高福利，比保卫队的这些偃师们收入高出一大截。
他甚至都还没拿到大学毕业证，但是税前月收入已经达到2800多；而那些同样入职不久的偃师，税前月收入往往只有1300-1600。
他们心理不平衡，完全能理解。
但洛南也不打算忍气吞声。
在职场上，你自己不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利益的话，难道还想别人来替你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