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决然

第18章 决然

无边夜色。

一支长长的队伍缄默地进入一处山谷之中。

待得队伍大半都进了山谷,山上突然传来击鼓之声。

“嗖嗖嗖!”

山谷两旁顿时传出无数箭矢破空之声!

“敌袭!”一道嘶声裂肺的声音从山谷之中的队伍中传出。

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足足三轮箭雨落下,队伍出现大批伤亡!

两旁山谷之中,星星点点的火光四起,伴随着一声声撕裂的“杀!”,林安身先士卒,手持一柄长枪,一马当先往下冲进敌阵之中!

身后的士卒见主帅如此,一个个都杀红了眼睛,嗷嗷叫地扑向敌军!

小部分还没进入山谷的敌军被提前埋伏在山谷外的副将率军包围,林安见到敌军十不存一,胜负已定,脸上出现一抹决然之色。

他装作激进的样子,逐渐甩开身边的亲兵,只身一人冲进剩余的杀红眼了的异族之中!

找到机会,林安迎上一名正朝他挥刀的异族,将手中长枪刺向另一名异族,装作来不及回抽格挡的样子,让异族的弯刀砍在了自己胸口!

“将军!”身后被林安甩开的亲兵瞠目欲裂,一个个都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围住半跪在地上的林安!

伤口在林安的左胸,上面的血不断地向外喷涌,混着异族的血,将林安全身染成血红!

“带将军回去!叫大夫!”

林安掩在头盔后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这个刀伤,他大概是活不下来了……

林安被亲兵带回大营,只留副将带人打扫战场。

带着圣旨刚来到军营的张全愣了愣,摇摇头:“命如此,倒省的咱家费番手脚。”

张全来到林安所在的营帐之中,让小太监们守在营帐外,自己一人站在林安床前,感叹道:“时也命也,怪就怪你是薛家人吧!”

“薛鸿甚肖乃父,而你又更甚你父兄……镇北军都成了薛家军了,圣上寝食难安呐……忠臣,合该为上分忧!”

说着,张全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了上面的塞子,将瓶中的液体喂入林安口中,见林安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才满意地点点头。

……

昌邑。

许素一手拿着布老虎,一手摇着拨浪鼓坐在贵妃椅上。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有半个月就要生产了。

“孩儿,这是你爹爹在边关给你买的玩具,你瞧瞧好玩儿吗?”许素笑着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道。

似乎是听到了一般,她肚子里的孩子轻轻在她的肚皮上踢了一脚。

“我儿是听见娘的话了吗?”许素惊喜道,放下手中正在摇的泼浪鼓,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老太太!”

外面传来嘈杂的喊声,许素皱了皱眉头,撑着腰站起来,让半夏扶着走出院子。

见到惊慌失措的下人们,许素让人拦住了一个,皱眉问道:“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慌张?”

“二夫人!这…这……”被拦住的丫鬟吓了一跳,眼神躲闪,不敢说话。

“说!”许素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开始狂跳,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厉声喝道。

“外面,外面传消息来说,说,二爷他,二爷他不好了!”丫鬟哭丧着脸,不敢隐瞒。

许素突觉天昏地暗,脚下一软,直直向后栽去。

“夫人!”半夏眼疾手快地扶住许素,惊呼道。

急急赶来老太太见到怀孕的儿媳倒下的场景,差点儿跟着一齐晕过去,她深吸了一口气,边快步走过来边喝到:“还不快把二夫人扶到屋子里去!”

“是!”众丫鬟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忙应到。

半夏扶住许素的一条胳膊,朝下看了一眼,眼睛瞪大,颤抖着声音道:“血!夫人流血了!”

“快扶夫人进产房!烧水!叫稳婆!”李妈妈扶住听到儿媳流血头发晕的老太太,替她下令道。

“是!”

众丫鬟小厮忙扶人的扶人,烧水的烧水,叫稳婆的叫稳婆。

产房是早就备好了的,稳婆也提前两个月就请在府中了,生产用的东西也早就备着了,薛府这么大更是不会缺水和柴火,众人虽看着像无头苍蝇,但事情还是做的井井有条。

“羊水破了!”赶来的两名稳婆给许素检查了一番,开始指挥下人,“把剪子什么的全都用开水烫一遍!再拿只人参来……”

“夫人!夫人!”另一名稳婆在许素耳边喊道,又用手拍着许素的肩膀,想把许素喊醒。

“素素早产了?”老太太终于缓了过来,轻轻摇了摇还是发晕的脑袋,道,“把我那儿的那只百年人参拿来,之前说好的城北那位医女可派人去请了?务必要让素素母子平安!”

许素被腹部的疼痛从昏迷中唤醒,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夫人醒了!”稳婆惊喜道,“夫人您可得撑住,别再晕过去了,已经开了六指,马上就要生了!”

……

半夜,一声微弱的啼哭从产房传出!

“夫人,是位小公子!”稳婆把新生儿抱着给许素看了一眼,许素扯起一抹笑,沉沉睡了过去。

“老太太!是位小公子!”稳婆把孩子抱出产房,递给等在外间的老太太。

“好好好!”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颤抖着双手接过婴儿,李妈妈怕老太太抱不稳,两只手虚虚托住婴儿,“素素呢?她怎样?”

“夫人累晕过去了,好好睡一觉就好。”

“孙孙怎么哭声这般弱?他的身子骨不会?”老太太松了口气,又注意到孙子微弱的哭声,紧张道。

“小公子是早产儿,刚出生时身子弱一些是正常,养上三五个月就与寻常婴儿一样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出神地呢喃道,看向窗外,“薛家只有他了,杭儿只有他了,他得好好儿的……”

“杭儿给他拖回来的拨浪鼓和布老虎呢?”老太太突然想到林安前几日寄回来的东西,问道。

“在夫人屋子里。”一名丫鬟上前回道。

“你去拿来。”

“是。”

丫鬟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就捧着拨浪鼓和布老虎回来了。

老太太身子不好,抱不了多久的孩子,眼下婴儿已经被放在了坐床里。

她接过拨浪鼓和布老虎,轻轻地放下孙子身旁:“乖孙孙,这是你爹给你准备的……”

在薛府众人都心神俱疲之际,一道身影在夜色中悄悄地出了薛府,不多时,又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回来了。

没过多久,茫茫夜色之中,一个身着黑衣之人从昌邑不起眼的角落出现,骑着马畅通无阻地离开了昌邑,朝北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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