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全力破案

巴蔓子和督易图二人审问刺客。

见到伤口还在滴血的刺客,巴蔓子就知道又挨了不少皮鞭、吃了不少苦头。巴蔓子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皮肉之伤是可以避免的。”

刺客忍着痛:“这点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

都皮开肉绽了,死鸭子还嘴硬。

巴蔓子让刺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刺客笑了:“大将军,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巴蔓子纳闷了,不是说要交代,怎么又无话可说,便转脸看向督易图。

督易图也感到奇怪,对刺客吼道:“我们什么目的达到了?”

刺客又笑了:“明知故问。”

巴蔓子更纳闷了,不开口不说,开口就打哑谜,心中燃气怒火:“有话直说,不要瞎扯!”

“大将军非要让我说,我就如实招供。”刺客吐出一口淤血:“大将军,你是知道的,我受命于你,你受命于大太子,你成立快意堂,目的是早日让大太子登上王位……”

巴蔓子和督易图听得瞠目结舌。

“住口,一派胡言!”巴蔓子气得暴跳如雷。

刺客一阵狂笑:“大将军,这是你逼我说的,我不能为你保守秘密了。”

“你找死!”巴蔓子抽出宝剑,一剑刺向刺客。正当剑要进入身体时,巴蔓子却控制剑柄,停止了下来。巴蔓子突然冷静了,发觉这是个计谋,刺客有意激怒自己,好让自己迅速结束他的生命。如果这一剑刺下去,刺客死了,所有的线索又断了,自己还落个不明不白的罪名。

先王遇害,劫匪头目说自己成立了快意堂,协助五太子称王,今日刺客还是说自己成立了快意堂,却是协助大太子称王,全是信口雌黄,诬蔑栽赃。受到活天冤枉,巴蔓子真想一剑刺死此人。

巴蔓子还看见督易图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似在笑自己差点上当。

刺客找死却没死。

这让刺客绝望了,本来生无可恋、死无所求,却痛不欲生、求死不能,便声嘶力竭地喊叫:“大将军,快给我一剑,你们如此折磨我,我不想活了,我受不了了,活着是受罪,快给我一剑,来个痛快!”

“你想死,本将军偏不让你死。”巴蔓子举起剑在刺客面前晃:“除非你说出受命于谁。”

“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刺客说完又咬牙闭嘴不开口。

巴蔓子说:“你好好想一想,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剑,你就不痛苦了,一切就结束了。”

一阵沉默后,可能刺客的心理防线真的塌陷了,精神真的崩溃了,狐潜鼠伏地望了一眼督易图,咬咬牙,又视死如归地望向巴蔓子:“我说,快给我一剑,我只求一死来个痛快,我受命于丁帅,是丁帅命令我在封侯大典刺杀新王的。”

巴蔓子和督易图听得又是瞠目结舌。

丁帅是谁?是巴蔓子的亲信,巴蔓子第一时间想到刺客又在胡乱咬人。

督易图气得要跳起来:“你在血口喷人!”

巴蔓子依然显得十分冷静:“把这个故事继续编下去。”

刺客知道巴蔓子不信,又望了一眼督易图,但没有胆怯之意了。

“大将军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没有编造故事。”刺客将目光朝向巴蔓子:“我的使命是丁帅下达的,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说的什么话,大将军可以把丁帅叫来对质。”

由不得巴蔓子不相信了。

督易图也相信了。

督易图依旧显得非常气愤:“丁帅是大将军的人,大将军,你看这事……”

事到如今,牵涉到自己的手下,如果要说对谁有怀疑,自己就有嫌疑,巴蔓子不容思考:“好,本将军姑且相信你一次。走,去找丁帅对质!”

巴蔓子和督易图带着护卫找到丁帅,丁帅正在城墙执行巡逻任务。

丁帅早有准备,已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只需轻轻一抹,就会一命呜呼。

巴蔓子又纳闷了,丁帅怎么知道自己要被抓,立即制止:“放下剑,有话好说!”

“大将军,对不起,我是快意堂的人,我连累了你。请原谅我的守口如瓶,请尊重我的选择。今朝欲何求,快意泯恩仇!”丁帅呼完口号,脖子一道剑伤,血光四射,鲜血直冒,自行了断。

巴蔓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自己身边最可靠的人,居然被快意堂收买了,快意堂的力量太强大了。难道丁帅加入快意堂有难言之隐?

更令巴蔓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丁帅怎么知道要被捉拿?从牢房到城墙,从刺客招供到见到丁帅,跟随自己的只有督易图、曲承赐和三个护卫。要么丁帅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么这五人中有人给丁帅通风报信。跟随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发现丁帅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有人去通风报信也不可能,这五人同自己在一起没离开半步。难道有人会分身术?更不可能。

那丁帅是怎么得知要抓他呢?巴蔓子猜测,自己带领这五人去抓丁帅时,自己走在最前面,后面一定有人用特殊的手势或暗号远远地向丁帅透露了讯息。至于如何透露,眼睛没长在脑袋后面,没看见。

同样表达出不可思议的,还有督易图和曲承赐,他们也没搞明白丁帅怎么就自行了断了。难道上天有灵,不想让丁帅被活捉,就把险情提前告知了他?

巴蔓子恐惧不安了,丁帅是自己的随从,他是快意堂的,社会上传言大将军成立了快意堂,难道要坐实这个谣言?不管怎么说,丁帅出了问题,我脱不了干系。要洗脱罪名,只要找刺客。巴蔓子决定再审刺客,为了保密起见,决定一人前去。

巴蔓子富有心机地说:“你们回到自己的岗位,本将军去结束刺客的性命。”

刺客即使不死也是残废,正在地上作痛苦的挣扎,见到巴蔓子,再次央求杀了他:“我供出了丁帅,已经背叛了快意堂。大将军不杀我,快意堂的人也会杀我。”

巴蔓子提着剑说:“你想死,我成全你,但要如实回答几个问题。”

见只有巴蔓子一人,刺客就把知道的全部招了出来。

原来,快意堂是一个组织严密、分级管理、单线联系的杀手机构。经过允许和严格考察,每个成员可在身边熟人间发展下线。凡是无亲无故的孤儿,都会优先考虑纳入。一旦下线人选被看中,下线无条件入堂,答应得入堂,不答应也得入堂,否则死路一条。

丁帅就是被上线选中,被迫入堂的。由于快意堂办事不差钱,资金雄厚,报酬丰厚,被选中的大都乐意加入。入堂要宣誓,随时为快意堂献身,无条件接受任务,任务必须完成,任务失败自行了断,临死前高呼口号,拒不执行任务将被处死。成员接受秘密训练,个个杀人不眨眼。根据需要,也会从事打探消息、散布谣言、制造破坏等不具有生命危险的行动。根据每次行动的重要程度,获取多少不等的赏金。

由于实行单线联系,成员只知道自己这一条线的上级是谁。即使见到上上级,见到的是一个背影或者戴着面具的神秘人,见不到真面目。这名刺客知道国丧大礼防备森严,刺杀很难成功,但任务必须执行,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刚举行国丧大礼时刺杀震霆的那名刺客,其任务也是丁帅下达的。

巴蔓子说:“你就那么想去死?”

这名刺客说:“反正都是死,无路可选。”

巴蔓子问:“夕朝阳是不是快意堂的?”

这名刺客说:“是。”

巴蔓子吃了一惊:“凭夕朝阳的身份和地位,必定是你的上上上级。”

这名刺客说:“我并不知道他是快意堂的,但丁帅给我了一个任务,我就知道他是。”

这名刺客说,在丁帅的安排下,他以伙夫的身份顺利地进入了大牢,代表快意堂与夕朝阳见了面。因他是一个无名小卒,自然不会引起怀疑。夕朝阳高兴地说,我知道快意堂会来解救我。这名刺客说,你闯下了大祸,不是快意堂如何解救你,而是你如何解救快意堂。夕朝阳冷笑了一下说,我解救快意堂?你知道是谁成立的快意堂?这名刺客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成员,我不知道。夕朝阳说,我该怎么做。这名刺客说,只要不承认与快意堂有关,就万事大吉,如果坦白从宽,结局就是满门抄斩,如果抗拒从严,结局就是全家平安。言外之意,震焎、督易图等人斗不过震霆,开始落井下石了,不会来解救自己,只有牺牲自己,方可保全快意堂、保全家人。夕朝阳绝望了,本想把震焎推上王位,自己表面当相邦,实际做的是幕后掌舵人,结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名刺客说,你要为你的儿子和你的家人着想,让他们好好活下去。夕朝阳冷笑了一下,震焎、督易图等人太狡猾了,为了堵住我的嘴,居然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夕朝阳说,那你快动手,结束我的性命,一死了之。这名刺客说,我不会杀你,也不会给你刀子,也不会给你毒药,更不会给你牢饭,你自己绝食而死,这才不会引起怀疑,这是上面的命令。夕朝阳再次绝望,连忙说,上面?上面是谁?谁是上面?你知道上面有哪些?到底是谁想置我于死地?看来,你们统统都想我去死,可悲可笑可恨可叹,想我夕朝阳纵横一生,坐拥巨额财富,没想到最后被当作棋子给人算计了,我是多么的愚蠢呀,我输得好惨。这名刺客说,你放心,上面会为你报仇,虽然你看不到那一日,但那一日很快就会到来。上面?哪有上面?夕朝阳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头上的官帽已摘,此物误我、此物害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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