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惟倒是没想到卫诚这么直接，她愣了愣，说：“你能不能学点好？”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这样对她多不好。”
卫诚给自己倒了半杯白兰地，问她喝不喝莫吉托，遭到拒绝后没再管她，自己喝了一口酒。
他放下酒杯随意说话：“我对她不够好？”
卫惟不能评判，看他一会说：“你当着别人的面欺负她，她当然会打你啊。”
卫诚低笑一声，看傻子一样看她，把话说破：“没人她照样打我。”
“.......”卫惟服了，“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还没进门呢，”卫诚睨她，“就开始和她一条心了？”
这话说得似是而非，尤其是前一句，不知道能不能深想，卫惟没说话。
卫诚却像在解释：“不知道出来两个人。”比奇小说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那你和她说的什么？”卫惟趁热打火问。
她想知道的还挺多，卫诚慵懒靠在沙发上像个餍足的瘾君子，调侃：“你管天管地，还管你哥怎么搂着人睡觉？”
“........”
不说拉倒，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卫惟承了樊老师的情该说的都说了，应仰还在等她，她站起来往外走，走了一步又回头。
“你还是醒醒吧，蒋学姐才不像会任你强.迫的人。”
“那她像什么人？”卫诚问。duwo.org 比奇小说网
“和你同归于尽的那种。”
卫惟临出门前再回头：“要不要让林艺去给你解释解释？”
卫诚没说话，卫惟也没再等他。
包厢里就剩卫诚一个人，他端起那半杯酒喝尽，眼前是斑斓灯影，后闭眼假寐，想到看见蒋姝的那天。
她撑着把黑伞，绑着马尾，不施脂粉，穿白T恤和牛仔裤，从雨里走过来盈盈一望……
卫诚按了按眉心。
这不能怪他，怪就怪她没走还给他罩了伞。
他和卫惟不一样，喜欢这东西没法说。
看见她就心痒算不算？
正想着，卫诚扔在一边的手机震起来。
程羡边给他打电话边推门进来：“活着呢，起来。”
卫诚挂断电话看他：“干什么。”
程羡坐沙发一边，指指他手机：“发过去了，自己看。”
什么东西？
卫诚看他一眼拿自己手机。
刚点开视频就听见程羡说话：“你换一个折腾吧，这个不行。就这样的，你卫二名声毁一地。”
卫诚没说话，把他发过来的视频又看了一遍。
整整一分零四秒，穿着三中短袖校服的蒋姝靠着墙，牛仔短裤下两条长腿笔直，白得晃眼。
镜头扫过周围，一群混混围着供奉。
她全程眼皮不抬一下，冷漠傲慢，指间细烟燃着，红唇微张吞烟吐雾。
美艳到妖，沾染风尘。
“看走眼了，”程羡和他不避讳，“怎么着也得有个度，别动这样的，给老爷子招事儿。”
卫诚并不说怎样，反而问：“哪来的？”
“贴吧。”程羡不藏不掖，“我找人看了，没P。”
“怎么着？”程羡觉出不对来，“你还真要沾她。”
“就抽个烟，”卫诚神色淡淡，毫不在意，“你不抽？”
“你喝多了？”程羡有点上头，“不怕以后落个话柄。”
卫诚不语，意思已经明白。
程羡还要再劝，卫诚抬眼皮：“真想要。”
“........”
程羡按住桌子向前倾身看他几秒：“你他妈疯了吧。”
“一个视频，”卫诚又仰头枕着靠背闭眼歇息，像平常说天气，“删了就行。”
“抽烟就抽烟，大.烟也供得起。”
卫诚看来平心静气，实则说一不二。
生下来就是的兄弟，程羡喉结滚了滚，问：“现在让人删。”
谁知卫诚却摇头：“先留着，等着。”
“等什么？”
“等她自己来找我。”
周一下午的舞馆里，蒋姝排练三遍感觉负荷，她给樊老师验收后去更衣室换衣服，快到期末，高三学业繁重。
却没想到有人在更衣室里等她。
女孩穿着高二制服，内衬是一件薄荷绿毛衣，这颜色太鲜嫩，一不小心就把人衬黑衬丑，穿她身上却正好，显得人更活泼娇艳。
个子不算高，娃娃脸带婴儿肥，大眼灵动，下巴尖尖，娇养的美人胚子，又是个千金小姐。
人却亲切和她打招呼，笑得自然：“学姐你好。”
蒋姝站在门口，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你好。”
她还向她招手：“学姐进来啊。”
后来仔细数来，林艺是她在卫诚的环境下正面接触的第一个人。
林艺靠在衣橱上别过脸去：“学姐你换就行，我不看。”
她是说不看，可蒋姝也真不能不见外脱衣服，她打开她的柜门慢慢整理衣服，想等着她走，却听见她说话。
“我叫林艺，双木林，草乙艺。我哥和卫诚认识。”
又是卫诚，蒋姝叠衣服的手指顿了下。
她以为还是什么青梅竹马的来历，嫌她横插一脚现在来表明领地。
却听见林艺继续说：“学姐你别误会啊，卫诚嘴欠，他那天就是来找你的，和我可没关系。”
蒋姝动作停下来，转头看她，她还没说话，林艺又抢先解释：“真的学姐，那天不是你听的那样。吃冰激凌的那个是他妹卫惟，他真是来找你的。”
“没有，”蒋姝再把衬衫叠一次，平静说，“你也不要误会，我不认识他。”
“........”
林艺叹一口气，很操心，“学姐，这话和我还有卫惟说说就行了啊，你可别公开和别人说。”
蒋姝再来不及说句话，林艺已经出门不耽误她换衣服，还不邀功说明白：“卫惟让我来的，我有男朋友。大家不要有误会，以后一起玩啊。”
更衣室的门关上，面对蒋姝的成为一扇白色单开门，话都不让她说完。
不过一场闹剧，蒋姝没再关注，她一点不在意那天的事，还有那个人，她们不提她早就忘记。
换好衣服出去，蒋姝在走廊上听见有女生说话，脚下像踩到一块黏腻的口香糖。
“何家涵在楼下！”
“他怎么来了舞馆！”
“在哪？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几个女生裹着羽绒服推搡而去，充满活力欢快，像极了从前初中女生争相围观芝兰玉树的盛况。
从前是何家涵，现在还是何家涵。
蒋姝看人走远，没再思索，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她下楼通畅，一路走得飞快，听见身后动静也不回头，相反更大步走，似身后有恶怪。
眼看马上进高三楼，身后人再不顾形象，大步跑来叫住她：“秦娅——”
蒋姝不回头，那人下意识伸手抓她，她避开，人接近。
她往后走一步，他向前逼一步。
两相见，难相处。
“有事吗？”
蒋姝主动说话，语气生疏。
何家涵比从前更高更成熟，少年英俊儒雅，书卷贵气极盛，盯着她的眼里情绪翻涌。
“娅娅。”
他看她好久，开口叫她，声音沙哑。
不是秦娅，是叠音。
好温柔，好心疼，和那些人一点不同。
莫樰等人赞叹这位数学天才，英俊少年，说“他可能只爱数学。”
却不知曾有人和他在最青葱的时期共同探讨一道难题，他解题举一反三，她思路另辟蹊径。
那时意气正盛，要争个高下，他绅士退一步，她却笑“你不用让，我也会赢。”
她旁观他一场友谊赛，他看她一曲惊鸿舞。
而后一天傍晚，夏风蝉鸣，少年满走出第一步：“我能不能叫你娅娅。”
如果有错，她可以说，他道歉弥补，而不是像现在，她转身就走。
何家涵已经把一切都抛却脑后，甚至只有最初意识行为，只知道抓住她不让她走，一千多个日夜，他没有一天不后悔折磨。
刚刚要碰到她衣角，门口走出个老师，蒋姝见状找盾牌，何家涵的行为被迫停止。
那老师挡在两人之间，没注意到这暗涌，看到何家涵不免和他说几句夸耀赞赏的话。
何家涵心不在焉应付，眼睛看着蒋姝没有留恋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避他如避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