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眠点点头，说道：“待会儿吧，我先把顾瑶送进家里。”
陆文彬看着还在满嘴说胡话的顾瑶，点点头。
这姑娘的智商，没事吧？
苏以眠带着顾瑶走出夜场，在停车场里艰难的找到了自己的车，随后带着顾瑶住到了自己家。
到家之后，顾瑶就安静了许多。
苏以眠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霍司明。
霍司明秒接。
那边好像正在讨论什么事情，声音悉悉索索。
两人沉默了一阵。
苏以眠没有说话，她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场面，准确的来说，她其实不知道霍司明生气的点在哪里。
甚至觉得霍思明有些无理取闹。
“喂。”霍司明先说话，语气中有些不悦，但是听得出来，在尽力克制。
苏以眠也回了一声喂，然后就没声儿了。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两人对着沉默了好久，霍司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苏以眠脑瓜突然开窍，关切道：“怎么了？你情绪好像不是很好。”
霍司明愣了一两秒，有些疲惫道：“不好。不是好像。”
苏以眠的脑子飞速运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空气中一度陷入了尴尬。
后面的顾瑶趴了上来，靠在苏以眠的身上，唇边酒气撩人。
“喂？美女，在和自己的老公打电话啊？”顾瑶醉醺醺的，声音好像一只小猫。
苏以眠无奈的将顾瑶推开。
顾瑶坚持不懈的粘了上来：“你老公心眼这么小，你不过就是去了下酒吧，那几个男的，也是自己主动靠上来的，为什么要怪你啊？”
苏以眠哭笑不得，说道：“瑶瑶，先去楼上睡觉，待会儿我们再聊聊，好吗？”
顾瑶翻了个白眼，死死抱住苏以眠的腰。
“才不要呢，一个汽修工人，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那还是算了吧，早离早享受。”顾瑶喝醉了酒，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苏以眠正打算温言相劝，电话那边沉默良久的霍司明说道：“他们是自己凑上来的？”
顾瑶紧紧抓住苏以眠腰肢的手松开，整个人在沙发上柔弱躺下。
苏以眠得以抽身，走到公寓旁巨大的落地窗前。
这里稍微安静一些。电话那边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越发明显。苏以眠深吸一口气，说道：“是。”
霍司明不说话。但是苏以眠能感受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在慢慢缓和。
真是奇怪，刚刚就不好使的情绪感应雷达，现在就非常好使了。
其实倒也不是不好使吧，只是苏以眠不会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
反正也就是个契约婚姻的关系，平时一些事情，除了帮自己挡棍子，苏以眠没有亏待过霍司明。
每个月的生活费按时打，甚至还会额外多转一两万，他说的需要自己做到的按时回家，也在做。
苏以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亏欠霍司明的。
霍思明那边沉默良久，终于还是说道：“那几个小男孩，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这我哪儿记那么清楚，”苏以眠去到了杯水，放到顾瑶触手可及的地方，“我记得的就是他们找我推销酒来了。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这里赚点钱而已。”
霍司明的语气缓慢的转变了回来：“早点睡。”
随后挂断了电话。
苏以眠有些惊讶了。
什么？这个人居然可以一个字一个语气的吗？
顾瑶在后面念叨着水，然后将手放到了苏以眠放水杯的位置。
不偏不倚，刚刚好。
顾瑶猛喝了一大口，迷离的眸子慢慢清醒过来。
如果不是熟悉顾瑶的人，根本都看不出来。
顾瑶放下水杯，见苏以眠正在落地窗前发呆，走到苏以眠身边，询问道：“怎么了？”
苏以眠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如果现在不想说，那就不说。”顾瑶鲜少极为靠谱的说道。
苏以眠点头，顾瑶便又恢复了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
“走走走，我们去床上边吃卤鸭货边看电影！明天请假一天！我陪你！”
苏以眠的心中滑过一丝感动。
相较于自己，顾瑶才是更难抽出时间的那个。
但是她还是一直在。
两人兴致冲冲点了一大堆卤鸭货，然后打开放映机，苏以眠现场充了vip，一起窝在被子里看鬼片，倒是找回了一点高中刚毕业的时候的感觉。
第二天八点，苏以眠准时准点睁眼。
苏以眠苦笑一声，果然，无论如何，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是不可能一下逆转的。
旁边的顾瑶还在睡觉。
昨晚上吃的鸭货还有些放在床头柜，苏以眠
收拾好，将这些东西丢到垃圾桶里。
打开冰箱，还是满满当当。
苏以眠拿出两人份的三明治拿出来，顺便冲泡了速溶咖啡。
正在微波炉里叮的时间，专属白福的电话响起。
苏以眠昨天包放在客厅，白福的铃声是专门的报菜名。
在铃声响到烧鹌鹑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
“苏小姐，有兴趣过来跟我聊聊毒丸计划吗？”
苏以眠几乎没有思考，回答道：“当然可以。”
微波炉叮的一声，好了，一口下去，鲜香四溢。
“ok，老地方，茶餐厅，我们待会儿见。”
说完，白福挂断了电话。
他说是待会儿见，就是现在开始马上出发，到茶餐厅刚好的位置。
苏以眠将手上的三明治放到顾瑶的枕头旁边，拿起车钥匙，走到车库。
一顿紧赶慢赶，总还是在平常的时间里，赶到了约定的茶餐厅。
白福早就在餐厅里等待许久了。手上的烤鸡是已经啃了半边了。
苏以眠缓缓呼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来的太晚。
刚坐下，旁边的服务生赶紧走了过来，微笑说道：“小姐，您是来付账的嘛？”
苏以眠一坐下就被这样问了，难免有些懵，但还是点点头。
服务生长长呼出一口气，拿着手上的机器反复确认了三四遍，才终于按下了打印按钮。
机器呼噜呼噜将菜单打印出来。
对面的白福已经吃完了，笑着拿牙签剔剔牙，说道：“苏小姐，我去漱漱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