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她的药激得早早醒来，不发高热的话，那他这身体当真天赋异禀了。
苏夜阑犹豫片刻，还是让他靠着了。
“端王殿下是不是疯了，他不是从来都只喜欢美人的吗，那女的那么丑，他怎么看得进去？”
“是呀，他还受着伤呢，还去扶那个女人。”
“刚才他说那女子会医术，要我说，该不会是迷魂术吧，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你看他明明脸色都那么苍白了，可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那些挤在角落的宫女交头接耳，声音里都是诧异和嫉妒。
如果目光有实质，那苏夜阑现在大概已经被凌迟了。
她轻咳两声，道:“殿下，要不，我自己走？”
“腿脚都冻僵了，还跟本王逞强，本王现在扶着你，难道让你自己慢慢爬回去？那岂不是更浪费时间？”
同样，这话也适用于他自己。
两个重伤的人被抬出皇宫，那画面实在不算好看。
而且以端王现在的身份，丢不起那个人。
他在文武大成面前的威仪，不能丢。
“那……”
好吧。
苏夜阑知道挣扎也没用，干脆放弃。
南宫羽搂着人离开。
南宫渊眸色深沉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许久没有说话。
“陛下，看来端王对那女子的确不一般，不仅亲自进宫讨人，还做出这种亲昵举动，或许，他真动了真心？”裴浪无声无息出现在在对方身后。
“呵。”
狐狸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猎鹰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也不想知道。
南宫渊沉默着，对此不做评价。
只是脑海里还隐隐挥之不去刚刚那个女子。
不知为何，他总是忘不了那双眼睛。
那眼睛像她。
很像。
哪怕她面目可憎，声音粗哑难听，身形佝偻消瘦，他也疯魔似的觉得，她像她。
他其实不想把那个女子还回去。
但每当心里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疯魔。
她现在应该在昭国边境，在绝望中等待着他迟迟不去的援军。
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回吧。”
南宫渊手指轻轻触碰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或许这段时间他是有些紧绷过头了，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想下一步打算。
“……是。”
裴浪知道陛下这是又头疼了。
自从离开昭国开始，他就时常会头疼，宫里的太医来看过几次，也没有什么办法。
裴浪看着他的背影，也只是叹息。
而另一边，苏夜阑回到马车上。
清影正在马车上候着。
看见浑身湿漉漉的被塞进马车，她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姑娘，你没事吧？”
“你看她的样子，像没事吗？”南宫羽冷笑着反问问。
清影语塞。
“你别理他，我没事的。”
“姑娘……”
“好了，回去再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嗯，回吧。”
苏夜阑点点头，难得表示赞同。
南宫羽也没有下去，而是紧跟着苏夜阑走进马车，然后就大剌剌坐在里面最舒服的位置上，开始闭目养神。
清影本来想让苏夜阑在马车上换一身衣裳。
但看见他这样，却为难了。
“……殿下？”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