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川生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赵渡的视线,意识到什么,嘴角噙着一个淡淡的微笑,“赵董事长,怎么突然登门拜访?找我有事?还是找我们家唯一有事?”
我们家唯一几个字,深深刺痛了赵渡的双眼。
他冷呵一声,坐在沙发上,浑身寒气四溢。
不过,他忍住了心底怒意,并未直接发作,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牧川生,一双幽沉黑眸,满满都是压迫的气息,“听说你们并没有结婚?”
牧川生微微一笑,大概明白了赵渡的来意,“嗯,当时我们没有去领证。”
赵渡抬眸,冰冷的视线落在牧川生清俊的脸上,“哦?怎么没领?”
牧川生嘴角微扬,倒也坦诚,只将赵渡当做一个旧识好友一般,叹了一口气,闲话家常,“我知道,当年唯一暗恋过赵董事长,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嘴角的笑意越深,“当初,唯一第一次跟我相遇是在索南达杰的保护站,这件事,赵董应该知道吧?”
赵渡黑着脸,没有答话。
但显然是知道的。
牧川生早已洞悉了赵渡今晚深夜前来找他的用意。
他嫉妒这个男人嫉妒了很多年,所以,他怎么可能会让他好过?
于是继续笑道,“她那时候和朋友一起出来自驾游,不小心误入了无人区,是我把她救了回来。”
听到这儿,赵渡眉头微皱。
自驾游?
这么危险的事,她竟然只带了郑小语一个女人同去。
该死。
牧川生还在继续,“她那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我也只是默默陪着她,有一天晚上,她不小心喝醉了,就那一晚,我们不小心有了嘉若。”
男人眼里氤氲着笑意,淡淡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沙发的男人。
赵渡脸色越难看,他越开心。
赵渡眼里的黑色越浓郁,他觉得越刺激。
“再后来的事,赵董你也应该清楚了。”牧川生很清楚,赵渡不会放弃沈唯一,但他也不会轻易放弃沈唯一,他要让赵渡知道,这四年,他究竟失去了什么,“这些年明里暗里查我和唯一的人不少,其中应该也有你们赵家的人吧?虽然我和唯一没有领证,但是,我们确实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一开始,她并不爱我,我们只是因为这个孩子而捆绑在一起,为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们结合在一起,不过后来,她已经逐渐接纳了我。”
牧川生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客厅茶几上的那个被他撕开了一半的杜蕾斯上。
“本来,我们已经计划着要二胎了。”男人抿唇一笑,“想给嘉若生个妹妹,最近她回了娘家所以才搁置下来。”
他知道,以赵渡的聪明,应该很明白他的意思。
他和沈唯一,有一个孩子,又共同生活这么多年,哪怕是聚少离多,他们也是有夫妻生活的。
果然,赵渡的脸色黑得能滴墨。
“哦?看来我还要祝福你们两位了。”
牧川生眼角带笑,挑衅的笑了起来,“谢谢赵董,回头我会将赵董的祝福悉数转达给唯一。”
说完,赵渡一拳就狠狠砸了上来。
牧川生一时不察,被他按住手肘,死死压制在沙发上。
他眯了眯眼眸,对上赵渡杀意弥漫的眼睛,“怎么,吃醋了?后悔了?当初抛弃唯一的是你,不要唯一的也是你,现在来我面前逞什么强?”
赵渡捏紧拳头,眼里发了狠,用力砸在他半边脸上。
牧川生长腿曲起,奋力往上一击,却被赵渡轻易躲过,反身扣住后脑勺,重重往沙发后面的墙上砸去。
牧川生对上赵渡锋锐的眉眼,惊得额上渗出冷汗。
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避开那致命的一撞。
两人就这么在客厅里扭打在一起。
牧川生从军队里出来,是见过血的人,拳拳生风,每一招都稳准狠的往赵渡身上招呼,却没想,赵渡的身手不在他之下。
双方过招,你来我往。
很快,他就落了下风,被他踩在脚底。
牧川生呵呵呵冷笑起来,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大手竭力钳住他的脚腕儿,“你以为杀了我唯一就是你的了?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
赵渡眼神如刀,怒意沸腾,脚下发狠的碾压着牧川生的脸脸颊,“杀了你又怎么样?”
牧川生得意的翘起嘴角,慢悠悠的说,“杀了我,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唯一,哈哈哈哈。”
他笑得胸膛剧烈起伏,眼里流露出轻蔑与不屑,可怜又同情的望着居高临下的赵渡。
“你注定得不到她的,你难道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