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停放在太平间

肖博也知道房永丽是一个疯疯颠颠的毛丫头,他清楚地记得那是在西红柿育苗的时候,他让房永丽当赵勇生的助手。可是,没有多久她和赵勇生就混熟了。就在西红柿搭架的时候,他听到房永丽对赵勇生说:“赵师傅,你去过天安门广场吗?”

“我们经常去。”

“人民英雄纪念碑一定很气魄吧!”房永丽问道。

“嗯,嗯,是的。”

“书本上说的可好啦!”房永丽停下手里的活走到赵勇生的跟前说,“我很想去北京玩玩,可就是去不了。”

“时间长了总会有机会去的。”

“哎!听说北京找工作挺容易是不是?”

“北京招保姆的多。”赵勇生有口无心地回答说。

“看小孩?我最喜欢看孩子了。你能不能帮我也找这么个事?”房永丽看着赵勇生的脸说。

“这个真是太容易了,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空回去。”

“那以后也行啊!”房永丽高兴地说。

“好,以后有机会吧!”

“一言为定,不许食言!”房永丽高兴地说。

赵勇生没有说话,只是在不停地忙着手里的活。

“哎!赵师傅,大城市里的人很风流是不是?”

“城市里的人可不风流。”

“我听人家说,大城市里搞对象的大白天就在大街上亲嘴儿是不是?”房永丽没有丝毫羞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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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生是一个忠厚、善良、正直的好人,肖博绝对没有想到像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干出如此的事情来。

“晚了,晚了就想晚了的办法吧!”肖博自言自语地说。

突然,肖博从桌子上下来了,一边收拾桌子上的账本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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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事不宜迟,马上去找他。”

第二天凌晨三点,肖博来到了赵勇生的家门口,正想去敲门的时候心想:半夜三更敲门,他爱人问起来又怎么回答?这事还没有全部核实清楚又怎能让他的爱人知道呢?肖博边想边来到了离赵勇生家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等待着天明的到来。

大地的东方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时刻。淡白色的天空已夺去了那时的漆黑,仿佛在天空中有一个割裂地带使整个天空划分为上白下黑两大部分。休眠了一夜的小草已经挺起了身子,似乎是在迎接太阳光的到来。树上的露珠已经在慢慢地发出光亮。远处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马达声,这似乎是声声驱赶黑夜的呐喊,整个大地处于一片奇妙之中。肖博紧靠着大树欣赏着这黎明前的夜色。他仰脸朝天,透过稠密的树叶,望着天空中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星星,不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人生啊人生,有人把你比作一杯美酒,也有人把你比作一个涩果,还有人把你比作汹涌的江流。你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才是你的源泉和归流?什么时候才能探求到你的真谛?培根说过:“人人都可以做自己幸运的‘建筑师’”,看来这句话并不具有普遍的意义。为什么一波未平又起一浪?难道说只有坎坷和不幸才能体现出人生的真正价值?

是啊!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短短的人生只不过是太空中一颗闪现即失的流星。然而,在那闪现的霎那间又为什么出现那么多让人伤心落泪的事情呢?

肖博回忆着这几年的经历,觉得人生就是奋斗,就是苦难,就是挣扎,就是坎坷和不幸的集合体,如果没有这些,人生也就无从谈起了。

“吱”的一声开门声打断了肖博的思路。赵勇生的爱人杨杏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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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博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定睛一看,他愣住了。她的眼睛凹陷,目光暗淡,脖子也像落了枕一样僵死。她的整体神态简直就像是一棵刚刚移栽的花木,呆呆发焉。

肖博立即意识到赵勇生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嫂子!起来啦!”肖博沉闷地上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杏花无精打采地说。

这莫明其妙的问话更使肖博纳闷。

“哼!哼!勇生哥起来了吗?”肖博吱唔着问道。

“啊!你还不知道。他、他……”杨杏花说不下去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肖博这时才意识到是赵勇生出现了什么问题。

“勇生哥他怎么啦?”肖博吃惊地问道。

杨杏花无力地抬起了她那张哭丧的脸,用手擦了擦泪水说:“他从你那里回来的第二天,领着孩子去河边钓鱼,突然,在桥上掉下来两个玩耍的小女孩,孩子是救上来了,可勇生他……他……。”杨杏花没有说完就已是泣不成声了。

肖博看着杨杏花那种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心想:这事不能告诉她,绝对不能告诉她,不能再给她增加痛苦了。

“他才二十八岁啊!二十八岁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往后我们怎么过啊!”杨杏花一边哭一边说。

肖博一边劝着杨杏花一边想:这事怎么这样巧呢?难道这是偶然的巧合吗?

肖博见杨杏花不哭了,便试探性地问道:“我们哥俩最说得着,我想要再见他一面。”

“他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乡里说后天在医院开追悼会。”

“哦!嫂子,您多保重,我马上回去告诉沈师傅也来参加勇生哥的追悼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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