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

林清寒拖着猪时才实质性的感受到这猪有多够分量,才细细打量起这头猪。浑身上下只有脖颈处有一道被利器划过的痕迹,伤口不深,应该是使用者力气不足。在伤口处的血管和组织都被搅碎,这恐怕才是致命伤。脖颈处已经结有暗红色的血痂,说明破开猪的脖子瞬间的喷射血已经流干净,剩余的便是囿于体内的血液。从那猪身子皮肤有些地方浮现紫红的斑块,便知道有一段时间了,“看来这小子还费力的”,林清寒心想。不过他也一阵头痛,放血也不是省时省力的活啊。

把一条宽板凳放在厨房,将猪的四蹄捆住,放血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孩子们看到,影响身心健康。待到盆放好,少许水和盐搅拌完毕。也没见林清寒准备什么杀猪刀,霎时,一瞬剑光划过,猪的脖子到心脏处有了一道微乎其微的细缝。若非有滴答滴答的血液滴下的声音,让人还以为这猪依旧如前。“要是那群人知道我把化剑用在杀猪上,恐怕要暴跳如雷吧”一想到这场景,林清寒笑出了声。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林清寒闭上了眼睛,思绪不由的飘到那个雨天。

如果滴答滴答是形容小雨乃至雨停后的雨珠落下,那么此刻就如千百的滴答声汇成一道声音砸入人的耳朵。无月夜,暴雨天,似乎是最容易发生故事的时间,此时,二者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不久前,林清寒还在天上飞着赶路,直到天下冷不丁下起暴雨,这才下落飞向地面。并非雨天前进速度缓慢或是真气难以支持,只是,他觉得麻烦。是的,麻烦,与其在天上用真气形成足以覆盖身体全部的保护罩,倒不如在地上只在头顶形成一片挡雨的就够了。不论这二者所花费真气到底孰多孰少,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偷懒找个借口罢了。

待到地面,暴雨都无法完全冲散的血腥味冲入鼻腔,林清寒视线从远到近扫过,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不远处的茅屋还在发出棍棒交错的声响。林清寒简单施了个敛息术,静悄悄地走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刚走至门前,还未进门,一个人“嗖”的飞了出来,“嘭”的砸在地上。他的眼睛还怒睁着,一只手里一道深深的血痕,另一只手里紧攥着一根禾叉,仿佛要与面前的人不死不休。然而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却已然表明了他的结局,林清寒心里为他默哀,继而歪下腰,想为他合上眼睛。哪知那人回光返照,脑袋歪了下,拿满是血迹的那只手指向了门内。林清寒便已了然,不再强求,直起身子转过去大步走进了门里。

进去后发现这里应该是外院,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个个人,从衣着上判断其中应该分为劫匪和村民。再往前走就看见了两个身影,准确来说是两个人互相将刀刺入对方身体,看情形应该双方都已步入黄泉,仍然保持着站立或许只是微妙的平衡。其中一身黑衣的人手里

拿着把砍刀,看刀的形状,他应该就是杀了门外那个人的凶手。另一人穿着朴素,但也讲究,生前或许是位得体的人。他握刀的手法并不熟练,两只手握着刀送入对方的心脏,靠的应该是一股狠劲,手上鼓起的青筋现在还未消去。

暴雨仍未减小,林清寒却收起了真气,大雨瞬间从头到脚将他洗了一道。他不以为意,把敛息术也撤了去,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开始还原起自己所想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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