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爷还是不信,安东还可以与王爷再签一份协议。如果安东战败,勃兰登堡—普鲁士,会以二十年为期,分次赔偿明国的战争损失。同时条顿骑士团至少出动等同数量的军队规模,为王爷效忠三年。也就是说,假如安东让王爷损失了五万军队,那么条顿骑士团就派五万军队到大明,为王爷出生入死三年。无论王爷要征服大明周边哪片区域,他们都将义无反顾,战至最后一人。”为了把握住普鲁士的国运,安东豁出去了。同时也显示出,他对自己的作战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输。“安东副团长能这么说,很让本王动容。一场战役的大胜加上一个省的领土,换一些枪炮也是小问题,很划算的买卖。不过条顿骑士团虽然在欧洲声名赫赫,但在东亚,本王实在难以因为安东团长的空口许诺,就将大军交给你指挥。大明不缺能征惯战的元帅将军,本王暂时还不想假手于人。更何况本王已经定下国策,休养生息一年,一年内,不打算动刀兵。所以本王这里没有安东团长的用武之地,安东团长请回吧。”安东眼中满是失望,可是他不想走。他知道,只要他踏出这个花厅的门槛,普鲁士的大国崛起梦就破碎了。“报。”就在这时,紫禁城站岗卫兵匆忙跑了进来。“禀报燕王殿下,我们撒向黑龙江的探子,连夜入城,说有紧急情报禀奏。”郑克均顷刻皱眉。“宣。”很快,探子从宫外跑进来,陈珂认识,这个人是天地会成员。如今天地会成员已经撒向大江南北,为燕王府探听情报。“是否是沙俄军队侵犯黑龙江?”郑克均立即询问探子。按道理来说,沙俄军队刚刚遭逢乌兰察布大败,索菲娅虽然侥幸逃跑,但不至于这么快又入侵了吧?看书溂可也保不准。沙俄对土地的贪婪,胜过一切。为了得到尺寸之地,他们宁可牺牲数十万甚至百万千万的俄罗斯人。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和费奥多尔三世为了得到克里米亚和东乌克兰地区,前后损失兵力超过百万。彼得一世为了得到圣彼得堡,前后损失兵力超过三十万。苏联为了得到芬兰湾周边的领土,损失兵力过百万。纵观沙俄历史,他们只要能得到土地,死多少国人他们是不在乎的。乌兰察布之战,哥萨克骑兵几乎全都逃跑了,只损失了大约八万俄罗斯士兵。这对于沙俄这个国家来说,屁都不算。那八万俄罗斯男丁,估计在索菲娅这些沙俄统治者眼中,跟耗材没什么区别。死了人,他们不在乎,他们可能更遗憾的是,这次乌兰察布之战,他们没抢到土地。对于沙俄来说,只要他们盯上了一块土地,不抢到手他们是不会罢休的。阿列克谢,彼得,叶卡捷琳娜,苏联……历代俄罗斯统治者夺取领土的战争,几乎都是先败,再胜。或者一败,二败,三败,四败……胜。总之,他们不拿到土地,就是不罢休。只是郑克均想不到,乌兰察布之战刚打完,他们这么快就又卷土重来了。“不是,黑龙江省目前没有俄军入侵,俄军也没有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沿岸集结。”拿下东北后,郑克均对东北的山川河流地名进行了规范,与现代没有二致。听到探子这样说,郑克均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沙俄人的特性,不把他们打亡国,他们是不会停止觊觎华夏领土的。但短时间内,郑克均真不想打仗了。要是沙俄人悍然入侵,新北军又不得不出征,那就又是个难题。“那你要禀报何事?”“回禀王爷,我们刚刚派往外东的探子,探知到目前的外东,正在发生惨绝人寰的惨案,其惨烈程度,令人发指。”“嗯?”郑克均神色一拧。他隐隐有预感,但还是问道:“什么惨案?”探子神情凝重道:“沙俄军队在外东肆意屠杀当地居民,包括林中人、赫哲人、察哈尔人,索伦人,锡伯人等,要么用枪和弓箭集体屠杀,要么逼入坑洞活埋,要么赶下海,让这些人淹死。我们的兄弟亲眼看见,沙俄军队将一群鄂伦春人集中在一处,大约有两百多人。将他们逼入一个很大的坑洞,然后掘开河水,将他们全部淹死在坑洞中。根据我们的调查,沙俄人在外东的屠杀,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但乌兰察布之战开始前,屠杀达到顶峰。很多部落几乎被杀得一干二净,很多人口较少民族,直接灭绝。保守估计,沙俄人这几个月屠杀外东部落达到上千个,雅克萨城以北数百里范围,几乎成了无人区。本来由于我们在辽东的屠杀,很多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向北奔逃,但遭遇沙俄屠杀,大量女真人又不得不回返内东北。现在的外东北,几乎遍地骸骨,四处废墟。犹如人间地狱。”“这些女真人也是惨,内东北待不住,外东北也待不住,倒是为难他们了。”李悝笑着道。显然,李悝没把探子的情报当回事。“公子,您说过,我们屠杀建州女真,只因为建州女真曾经屠杀汉人。以牙还牙而已。我们并不是要杀光异族。那么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是无辜的。如今沙俄人在外东北肆意屠杀他们,公子可以立即发布赦免令,宣布他们与建州女真无关。请他们回返内东北。我相信不止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察哈尔人,林中人,赫哲人,在沙俄军队逼迫下,也会大量内迁。如此,外东北可以增添大量人口。”李悝立即向郑克均建议。郑克均看了李悝一眼,这个李悝的确是个治政奇才,顷刻间就想到一个振兴东北的好策略。虽然乌兰察布之战结束后,郑克均对东北注入了大量人口。但以郑克均的计划,要开发辽河平原、三江平原和松嫩平原等多个地区,这点人口还远远不够。李悝的建议,可谓恰当其时。可是郑克均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喜悦表情,反而寒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