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将全身重量压在了她身上。
沈宴禾哎了一声,被他压了个踉跄,两个人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摔在地毯上的时候,傅言鹤的大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没让她摔疼。
沈宴禾看着将她笼罩在身下的男人。
傅言鹤也正看向她,眸光幽深,难辨深浅。
她细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微微屏住呼吸。
这个姿势……
太暧昧了。
“抱歉。”傅言鹤单手撑着地,嗓音淡淡,不疾不徐:“刚才没站稳,你没摔疼吧?”
“没有。”沈宴禾微微摇头,抬起手撑着他的胸膛:“你、你先往旁边让让,我先起来,再扶你。”
这样的姿势,靠太近了,太危险了。
傅言鹤没动。
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沈宴禾莫名感觉到他现在有些不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落在他胸膛上的细长手指微蜷:“怎、怎么了?”
傅言鹤看着女孩眉眼间露出来的几许不安的神色,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那么笨?”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我对你的心意?”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可落到了沈宴禾的耳里,却让她的心脏咚地一下,跳得又快又重。
她抓着他胸口衣服的手下意识地用上力,不敢去猜测他这句话的意思,而是反驳他:“我不笨,我很聪明的。”
傅言鹤哼笑一声,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不笨?”
“不笨,会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沈宴禾呆住了。
“你难道以为,我刚才和老太太说的话,是戏言吗?”
傅言鹤的身子微微往下沉,高大挺拔的身子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笼罩住,眼神深暗:“我说选你,要你,不是戏言,是真心。”
“可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想和我离婚?”
傅言鹤心里又气又无奈,恨她这颗榆木脑袋一点都不开窍。
沈宴禾软白的小脸蹭的一下红了,心跳又快又重,抵着他的胸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她虽然之前的确隐隐约约地有过这个念头。
可是,她还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
完全没想到,傅言鹤真的会喜欢她。
“为什么不会喜欢你?”他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反问:“你漂亮可爱,独立自信,拥有一手好医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谁会不喜欢?”
沈宴禾被他夸得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头顶都快要冒热气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伪善多变,又充满不幸,十分糟糕的人。
一直认为,除了老头和几个师兄,还有亲人之外,不会有人喜欢她。
却没想到,她也会被别的人喜欢。
傅言鹤看着她这一副呆呆的模样,心尖软得都快要化了。
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微张的唇上亲了亲。
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眸光陡地暗了下来,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挑开,深入……
沈宴禾抓着他衣服的手忍不住用力,却也没躲开他的吻。
一吻结束后。
他稍稍撤开,额头抵住她的额,看着她迷离的眸,语句清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和你离婚的,这辈子,都不会。”
沈宴禾轻喘着,沸腾的大脑稍稍的冷静了下来,她抬眸看他:“那不行。”
“你只是和我表白而已,我还没答应你。”
她和傅言鹤都知道,他们两人结婚是没有感情基础的。
没有恋爱,没有聘礼,没有婚礼。
总不能,他光和她说:我喜欢你。
她就一头栽进去。
这对她,不公平。
傅言鹤眸光深暗地看着她,撑在地上的手微握,肌肉有些紧绷,薄唇紧抿,犹豫着,却没有问出他方才刻意忽略的问题。
沈宴禾,不喜欢他。
只要她不喜欢他,就算他对她说上百次喜欢,都没有用。
傅言鹤视线移开,突然不想看她的眼神。
生怕看到,她的眼神依旧清明,唯有他一人沉沦。
两人沉默着。
沈宴禾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平静,方才像被火烧一样的大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傅言鹤深吸了口气,心口微闷,神情淡淡道:“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
他说着,身子慢慢地往旁边挪动翻身,尽力克制着自己不触碰到她。
他还得在努力努力,让她喜欢上他。
却在这时,沈宴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利落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跨坐在他的腹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傅言鹤躺在地毯上,神情平静的看着她,眼神却越来越暗。
“你要追我。”沈宴禾细长的手指落在他的胸口,缓缓的往下移动,灵动的猫瞳微微眯着,眼尾还有几分妩媚的绯红。
在他面前,她终于稍稍露出了一些自己的真实性格。
她笑:“没有人单方面告白,却没有做出追人的事,就想要白得一个老婆的。”
傅言鹤感受着在身上缓慢划动的小手,眸光暗沉,呼吸重了几分。
他忍不住抬起手扣住了那只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心中的烦闷因为她这两句话化为乌有。
“那么,我要追多久,才能把你抱回家?”
“至少多追几天。”
“几天?”
她扬着眉:“看你诚意。”
傅言鹤闷笑出声,腹部随着他的笑声起伏,把沈宴禾颠得忍不住往后坐了坐。
一不当心,坐在了正沉睡的某物上。
傅言鹤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抓着她手腕的手用了些力。
沈宴禾老脸一红,匆忙起身:“大白天的,别耍流氓啊。”
他看着她,眼神中裹挟着浓烈的欲望,声线却很平静:“我只对你耍流氓。”
沈宴禾:“……”
不得了。
表白之后,这人好像打开了什么封印。
连这些话都说得出口了。
“咳咳,对了,我有事想跟你说。”沈宴禾选择转移话题。
傅言鹤双手撑着地,坐了起来:“什么事?”
沈宴禾将要进实验室的事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末了道:“小淮现在的情况靠C02药剂稳定了下来,但始终是一个隐患。”
“更何况,C02药剂也没有那么容易得到,所以我想,针对小淮的身体状况,研制出能够让他完全痊愈的药物。”
“我是为了小淮而学医的。”她眼神沉静,神情坚定的说:“所以,我一定要倾尽全力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