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猎暮(六)

《假皇帝和假太监HE了》全本免费阅读

月下的背影一僵,声音微微发颤道:“你、谢总管的意思,是要我背叛殿下吗?”

“不,”谢书安否认道,“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他既是救过你,而现在亦想害你,你替他干到这个地步,早已还清了。”

“但……”

谢书安心知纪岚的品性,在他说出口前便打断他道:“令弟当年之事,皇上已知晓。”

纪岚的弟弟,纪烨,当年出兵北上,于龙归山脉处为暴雪所困,又遭遇呼和拉氏的侵袭。

当时,东南部粮草断供,这一战斗即便是出击也无过多胜算。

眼看粮草日益减少,纪烨当即要求全军撤退至东南部交界处等候救援。

最终,纪烨一行人无功而返,遭受部分官员弹劾,称其为朝堂之耻,应当治其罪。

先帝亦以为此,然朱晋的生母秦淑妃为其辩护,遂才免其罪过。

纪家祖父为感其恩,便将其儿纪岚、纪烨的军队划入秦淑妃旗下,后秦淑妃逝世,由朱晋继承。

然纪烨因不堪屈辱,现如今每日借酒消愁,成了个无所事事的废人。

而纪岚见纪烨如此颓态,更觉亏欠,只得尽心尽力地为朝堂和朱晋办事。tehu.org 火鸡小说网

“陛下让我传话。”谢书安看着纪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为将者率军出兵,身负百姓厚望。不战则已,战则必胜。纪烨此人,无功而返,致国蒙羞,理应治罪。”

话到这时,纪岚垂首无言,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面上是说不出的苦楚。

“然,纪烨此事实属事出有因,”

谢书安继续道,

“况且纪烨之败,未损士卒。若因一战之败而自损一将,则无异于自斩手足。所以,皇上以为,可将纪烨之罪记录在案,令其镇守中洲北线,养兵蓄锐,将功赎罪。”

闻言,纪岚猛地抬眼看向谢书安,面上带着诧异又期盼的目光继续听他说道:

“纪将军,中洲北线现如今预将动荡,此时正是静观其变,寻候战机,一雪前耻的好机会。然眼下,五殿下一心只想扳倒皇上,对此全然不知。若是皇上一倒,届时贵族门阀们又是虎视眈眈,朝堂必定动荡。那时候,别说是纪家可以一雪前耻了,就是我朝的续存都成了问题。”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眼下谁才是最该择的主,想必纪将军早已心中有数。”

纪岚望向谢书安的眼睛亮了亮,原本颤抖着紧握的拳头已然松开。

尔后,他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握紧双拳,目光坚定如磐,道:“臣替舍弟谢皇上隆恩!”

见纪岚双手抱拳谢了恩,谢书安心中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完成朱绍交给的任务了。

此时,距离他被绑已经过了去足足有一个时辰。

他动了动被束在身后的手,正欲让纪岚替他松绑,忽然门外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怕是殿下回来了,纪将军先去门外守着吧,免得让他生了疑。”谢书安说道。

纪岚点了点头,关上了门,佯装着无事发生的模样,站在门外。

脚步声越来越近,踩过地上的鹅卵石路发出了噶吃噶吃的声音。

纪岚细细地听着,那脚步声好似不是朱晋,相比起朱晋风风火火的行路声,此声更为轻柔沉稳,偶尔有衣物摩挲的声音,但却没有像朱晋一样常常发出珠宝碰撞的杂音。

脚步声以近在咫尺,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皇上!”纪岚见来人竟是朱绍,连忙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跪地行礼。

朱绍来时便想,此时谢书安应是同纪岚谈妥了。既是谈妥了,那她便来收人派活。

但如若未有谈妥,那么她这一行,便是来救他于危机。

眼下看来,纪岚并未有阻挡她的意思,那么两人便是谈妥了。

她面带微笑,行至门前,轻声道:“纪将军起身吧,朕进去同谢总管商讨些事,有劳纪将军把守了。”

“是。”纪岚应道,转身燃了盏烛灯呈给朱绍,为她开了门。

随着吱丫的开门声,月光就着逐渐扩大的门缝照进黑暗的屋内,一道身影出现在白光之中。

他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双手背在身后跪坐于地,往常整齐交叠的衣领,此时却是被扯得松松垮垮。

披散的长发遮掩住了他半张脸,在月光下隐隐透出狠厉的目光。

朱绍跨过门槛关上了门,手持着烛灯向谢书安走去。

谢书安方才被强光晃了眼,现听闻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才勉强在昏暗的烛光中抬起头,去辨别来人。

“怎么是你?”见来人是朱绍,谢书安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的敌意一下褪得全无,稍稍偏了身,道:“快,帮我把这绳子松开。”

这一转身,肩头的青丝垂落到一侧,揭开了原本遮掩在他身前的阴影。

衣领下的光景从锁骨一路敞开至腹间,每一寸肌肉的曲线都被这烛光照得清清楚楚。

其下是一根白色的腰带紧束于细腰之上,像是从宽大的肩膀一路向下,将肉//体内迸发出的生命力一齐都收聚到了此处,每一丝细微的扭动,都引得那腰带几欲崩出。

朱绍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攀爬着,提着烛灯的右手一颤,掩在袖下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脑海中尽是上一次触摸他身体时的情景。

“愣着做什么?”谢书安见她一直没有动身,一边偏回头看她,一边抱怨道,“快些,我脚都麻了,动都动不……!”

他将将偏过头,脖子上却突然覆上一道微凉的触感,一股混着栀子花香气的檀香绕上了他的鼻尖。

白玉般的手从他的脖子一路向上,在那有力搏动的筋脉上留下一道令人发痒的痕迹,挠得他的心陡然飞速惊跳。

他近乎立刻本能地向后躲闪,却怎么都摆脱不开那双纤细的玉手,直至被逼到后脑贴着墙壁,被迫仰起头看向眼前的人时,脸上已然留满了对方抚弄过的触感。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平日里要看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唯独在这一刻,满满地只映了一个他。

但与平日里那双清澈如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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