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吴媛那边的回复，应姜将超市的监控翻了出来。
“大概是四点四十那会儿。”方溱看到了应姜的动作提醒道。
应姜点头，将监控调到了四点四十分左右。
花了大价钱的监控很清晰地拍到了李可的身影。
也十分清晰地拍到她之后的动作。
监控软件默认的是打开自动静音，所以听不到她说什么话。
但是还是能看到站在柜台旁她颐指气使让方溱将首饰拿出来的模样。
其实并不是方溱所说的李可不喜欢这个首饰直接就摔在柜台上。
在监控里，她戴着那串首饰好像是很满意的样子，而后又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某个人。
然后就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放在灯光下面打量，脸上还带着满意的笑。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那边收到了回复。
她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回复之后，不知道那边是回复的什么，她就一脸的生气，手上的项链被她直接拍在了柜台上。
当时方溱立马就想将项链拿回来检查是否有损坏。
但是没想到她那边紧紧握着项链，也没管方溱在说什么。
而是开始打起了电话。
在方溱伸手过来准备拿走项链的时候，还一脸不耐地将方溱的手拍开了好几次。
打电话的同时，她那只手还在不停地蹂躏着手中的项链。
方溱也因为不好太过分地说什么，所以也只好一直紧紧关注着她手上的项链。
不知道是那边说了什么，还是那边根本就没有接。
李可很快就将手机放了下来，然后满脸怒气地将项链高高举起，重重地摔了下去。
那串珍珠项链在经过这么多的磨难后，终于在柜台的玻璃面板上分崩离析。
应姜没有再看后面的画面。
监控画面已经清楚地写明了，这个项链并不是李可无意摔坏的。
将手机中的监控画面重新调整到四点四十分的时候。
应姜将画面放到李可面前：“李女士，你看看。”
李可将应姜手中的手机推开，一只手微微堵在鼻子前，像是很嫌弃应姜身上味道的样子：“不用看了，算我倒霉，你直接说多少钱吧。”
她身子稍稍往后偏了偏。
应姜将手机的页面调到了刚刚与吴媛的对话页面上。
“修复费用是一万。”应姜看着李可，又指了指盘子上破损的珍珠，“但是有颗破损的珍珠已经不能使用了。”
李可听到了应将的话，眉毛一竖：“修复什么东西要一万啊！”
应姜那边正重新把那个木制托盘拿了过来，听到了李可的话，笑了笑：“这颗珍珠已经损坏得很彻底，不能使用了。”
“少颗珍珠又不是什么大事。”李可撇撇嘴。
“这颗珍珠损坏不能使用，返厂就需要重新设计。”应姜将坏的那颗珍珠稍微拨出去了一点，“那个是一万。”
“但是。”应姜终于提起了损坏珍珠的事情，“这颗珍珠的费用另算的话起码是二十万一颗。”
“什么！”李可立马站了起来，高跟鞋在空旷的超市里发出了刺耳的回响。
“李女士，看你的打扮，你应该也是个识货的人。”应姜脸上挂着和讯的微笑，“这个珍珠是天然的塔西提黑珍珠，并且还是极品的孔雀绿，直径应该也远超了十三毫米，我说二十万一颗，已经说便宜了。”
“加上返厂维修的一万，总共是二十一万。”应姜将手中的托盘递回给了方溱保管。
被应姜戴了顶高帽，李可脸上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但是听到后面话，她脸上的脸色还是不可避免地垮了下来。
“天然的？”李可瘪瘪嘴，“你这个小破超市会用天然的？”
她重新坐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拿出手机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诚实点，我们才好继续谈。”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啪啪地打着字。
应姜倚靠在柜台上笑了笑：“女士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我们这个确实是天然的。”
听到了应姜的话，李可哼笑一声：“怎么说不听呢？”
她举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小王吗？我现在在一个叫…”
她不记得这个超市的名字，抬头看向应姜。
“江山百货。”应姜笑着提醒了。
“江山百货的地方。”李可得到了应姜的提醒之后就又把头垂了下去，欣赏着自己空着的那只手上的美甲，“我这边遇到点事，你叫上个律师过来。”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李可冷笑一声：“别给我这么多的借口，二十分钟没到，我就跟阿林说。”
说完之后，她就直接把手机给挂了。
“你等会儿吧。”她拿着手机然后打开游戏玩了起来。
应姜点头，也不多关注，而是走到了柜台里面和方溱一起仔细观察着那串破损的项链。
“你妈知道自己设计的珠宝变成了这样会不会伤心啊。”应姜询问道。
貌似这些设计师都是把自己的设计当作宝贝的，被这样对待，怎么样都应该会对心情有点影响。
方溱摇了摇头，然后又一脸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妈设计的？”
“你妈说的啊。”应姜指了指柜台里人台上的另一套珠宝，“你妈当时拿着两套，说一套是你设计的，一套是她设计，让我猜呢。”
“那你猜出来了？”方溱探着脖子询问道。
“对啊。”应姜点点头，“你设计那套珠宝的项链，跟之前我看到的那套你设计的项链差不多。”
她指了指之前她在群里直播拿起来的那串钻石项链
“差不多吗？”方溱看着那串项链眼睫稍稍垂下去了些。
其实并不是样式差不多，而是给应姜的感觉差不多
但是看着那串钻石项链，是飞翔的翅膀被禁锢的感觉。
而那串珍珠项链就是眼睛被强行遮盖住的感觉。
那串项链指用了一颗珍珠。
并且使用的不是最耀眼的，而是相对来说比较内敛的珍珠。
旁边用黑色的应姜不知道是什么的宝石镶嵌，形成了一个眼睛的形状。
但是那个眼睛却被一个应姜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透明物质给包裹住了。
给应姜的感觉和之前那串钻石项链差不多。
“对了，你那套珠宝起什么名字了吗？”应姜闲聊着问道。
之前那串钻石项链叫“自由”。
方溱低垂着眼，听到了应姜的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抬头微微笑着说：“还没想好呢。”
听到方溱的话，应姜也就不再过多询问。
因为那边李可叫的人也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