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年没有隐瞒,坦率的回答道:“江南阮家,做绸缎生意,富甲一方。阮家当年最出名的两种绸缎,一个是波光潋滟的霞光锦,还有一个,就是刀枪不入的鲛纱缎。”
苏子余有些惊讶,开口问道:“真的能刀枪不入?”www.)
君穆年开口道:“那雪丞安说的是真的,鲛纱缎,比起一般绸缎来,更为轻薄,也更为坚韧,说刀枪不入有几分夸张,可它的丝线对金属有亲附力是真的,当羽箭射在身上的时候,鲛纱会迅速缠绕住它,即便羽箭力道十分大,不能让羽箭彻底停留在肌肤之外,也可以大大减少伤害,不会一箭毙命。当年阮家因为制出鲛纱缎,让我东周将士在战场之上无往不利,大大减少了伤亡,所以被父皇赐予天下第一皇商的殊荣。”
苏子余蹙眉问道:“后来呢?阮家将鲛纱缎,卖给了北楚?”
君穆年微微点头道:“十六年前,北楚趁着东周天灾之际,前来进犯,东周将士在边境与之对抗的时候,发现北楚人竟然穿着东周的鲛纱缎。随后父皇顺着这个线去纠察,就查到了阮家头上。并责令,所有东周人,都不许在贩卖鲛纱缎,也不许穿着。凡是拥有鲛纱缎的,皆视为敌寇。”
苏子余想了想她之前看过的裴元的手札,上面对鲛纱缎描述寥寥,上面记载着,最后敲定阮家罪名的,是往来的书信和北楚的官银。
苏子余仔细思考一番后开口道:“这鲛纱缎,既然不是独一无二,那也未必出自于阮家吧,或许其他布商也可以做?或许北楚在战场上捡到了东周将士的尸体,带回去发现鲛纱缎,有样学样?裴大人在手札中记载,那卷宗最后并不是以鲛纱缎来定罪的,而是以在阮家发现的书信和官银定罪,可见裴大人也觉得鲛纱缎,不足为证。”
君穆年有些奇怪于苏子余对阮家的信任,他仔细斟酌一番,并没有贸然与苏子余对抗,而是开口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鲛纱缎不是独一无二,或许真的有人可以仿制,但是娇娇,这世上能接触到鲛人的人,几乎没有。”
“鲛人?!”苏子余诧异的看向君穆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君穆年点头道:“江南人的都知道,阮家在江南金陵城一直做布匹生意,但是江南多织造,阮家并不显耀。直到阮庭君出海,意外被鲛人所救,学了一套别具一格的织纱纺纱方法,才让阮家崭露头角,成为江南首富。”
苏子余目瞪口呆,这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她意外鲛纱缎,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没想过还真的和鲛人有关。
苏子余抬起身子,却因为君穆年扣在她腰上的手臂不曾松懈,导致她只能半趴在君穆年的胸口上提问。
她疑惑道:“王爷,你莫要哄骗我,这世上真有鲛人吗?鲛人是什么样子?美人鱼的样子吗?”
君穆年见她仰着小脸,满脸好奇,却又难以置信的模样,实在有些可爱,他伸手点了点苏子余的眉心,柔声道:“本王没见过美人鱼,不过鲛人确实是人身鱼尾,也有许多渔夫曾经见过。只是鲛人生活在深海,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不可以踏足我们的陆地。”
苏子余感慨道:“你们的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又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武功,又有神秘莫测蛊术咒术,眼下又有闻所未闻的鲛人。
君穆年微微蹙眉道:“什么叫……你们的世界?”他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