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和东啓对完一击后我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运气调整，并将高雯往我身后带了带。
“小仙，你还好吗？”高雯在我身后抱着我的手臂语气都满是关心。
我深知带着高雯不可能完全放开与东啓对战。
于是趁东啓被我那掌击退了些距离，我将高雯带到了地面。
结果刚准备给高雯设一个“金刚罩”护起来，东啓就追了过来。
“嘭！”
又是一掌对击。
“呼——”我站在高雯的身前顺着自己的气息。
由于和东啓的对击，我启用的体内的金火之力过于旺盛，以至于吐息都是热烫热烫的冒着白气儿。
“你们同神界的人将我从人间赶至重华，又从重华追赶至此，当真是不给我留活路么。”
东啓站在面前唤着巨量的黑气，语气甚至好像还有点委屈。
“小叔你这话就奇怪了，高雯是你捉的，无望山是你引我去的，我来这里是必然的，你现在给我倒这些苦水儿做什么。”
“我让你来，没让你毁了我刚准备好的一切啊！”
“我既然来了我肯定要毁了你准备的一切啊。”
我一边蓄着力量护着高雯，一边紧盯着同样在自己周遭唤满黑气的东啓。
原本以为东啓会生气，可是东啓却忽然笑了起来。
“每次，每次……每次我回来，我的亲哥哥就要将我重新封印，如今好不容易他都没了，他没了都不让我消停！”
“你以为他把他的混沌之力给了你，你就能如他一样将我封印了吗，东凌？”
“呵，你还差得远呢！”
东啓的话一说完，那四面八方被他唤来的黑气就将这附近整个区域都快团团围住，黑压压的一片，满是人间的恶念。
我还曾以为东啓并没有聚集多少恶念和黑气。
如今看来，是我低估了自己的这个小叔。
“啊——”
整个场内的东啓的人，包括异魔兽，在东啓召唤的黑气催使下，全都变得面目可憎，眼睛里也全都萦绕起黑气，变得实力暴增。
我心里有些不悦的轻呼了口气，随后慢慢转身看着身后的高雯。
我最不想看到的大概就是面前的这副景象了：高雯变得和那时在凤鸣宫刺我一枪的茯灵一样，眼神里满是黑气，没有了一点意识。
而我腰间传来的那冰凉的触感，让我的心愣是寒了半截。
“杀了她！”
东啓操纵的黑气让高雯整个人受他控制，拿起匕首便要向我刺来！
“呃。”我有些无言的直接给了高雯一手刀，随后便将倒地的高雯收进了我的兜兜里。
“第三次了，你以为我还会被这样再捅一次吗？”
我将高雯的匕首扔在东啓面前，说实话心情有些很不好的瞪着东啓。
在抱起高雯的那一刻，我就做了心理准备，毕竟被捅了两次已经有点心理阴影了。
不过看到高雯在我面前变成那个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既然你非要用高雯把我引到这儿来，那咱们今天就打一架吧。”
说话间，我脸上的金色面具再次出现，身上的衣服也变为了我打架最喜穿的那件。
“我送你去见你父神！”
东啓将所有原本侵入他手下身上的黑气再次全部召回全注于他身。
而我也丝毫不留手的直接爆出自己最真实的力量。
[就在这魔界，做个了断吧。]
——
“凌儿！”
原本已经决心要与东啓分个胜负之后动用体内的元力将东啓直接击灭，却在此时听到了父神的呼唤。
“凌儿，不可。”
我看着已经跟我斗得上头的东啓，有些不甘的收了自己几层的神力。
“我不明白，父神你为何不让我直接杀了他。”
我一边和东啓对战，一边在心里询问父神。
“时机未到。”
父神总是说时机未到，时机未到，那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他都已经敢去人间抓人了，再留下他，谁知道他还会做些什么！”
“人间的恶念需要他，凌儿。”
“待他尽数炼化人间的恶念，人间的正道才会重新恢复至少能让人间百年真善。”
“若此时就灭了他，那些未被及时转化的恶念会恶化成人间的时疫，凌儿，人间现在还需要他。”
“且先留着他吧。”
父神的话让我实在是难以再下手开启先元斩杀东啓，只得收回自己的力量停止和东啓决斗，以防我忍不住爆出先元灭了他口。
“小叔。”
我看了看东啓周围的黑气力量，和前几次相比明显等级提升了太多。可见他聚集炼化恶念的速度很快，或许用不了多久，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炼满恶念，使他身体内的黑气成熟。
“我俩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今日我来找你，我也只是来找高雯，你也拿到了你想要的枯龙骨，重新提升了你那乌漆嘛黑的东西。”
“至于高雯，你就别想用她做什么了，休战吧，你觉得呢？”
浑身萦绕满黑气的东啓看着我有些憋屈的咬了咬牙，“你可知马上就能让高雯成为……”
“你就别想了！”
“不止是高雯，你以为你用这种炼人的方法去提升你的那一堆力量会是天道所容的吗？”
“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用这种方法，哪怕你是上古天地共生，上天也不会容你的，到时候或许我都用不着出手，你就已经被天地处决了。”
东啓身旁的黑气气焰小了一些，可是看着我的眼神还是有些不甘。
我抽了一股东啓释放在四周的黑气，握在手心。
“天地为何有人间，为何世代众神都会维护人间，仅因为他们是凡人吗？”
“你我的存在，也不过是为了这人间而已。”
我看着东啓的黑气浅叹了口气，随后将东啓的黑气扔回了他的身旁。
“我要带走高雯。”
“等你神功大成，我再代替我的父神陪你打今天这场未打完的仗。到时候，便是不死不休。”
东啓看着我深吸了口气，随后一挥手将周遭所有的黑气收回，整个环境都亮堂了许多。
“好！”
“到时候我就让你和你父神知道，什么人间，这六界我都会让他重新定义！”
说完，东啓便裹挟着黑气往远处飞去，直到消失。
“说什么大话，先找到能待的地方再说吧你。时代已经变了，小叔，你还以为是在上古呢？”
我望着东啓离开的方向，轻摇了摇脑袋，“我说啥你信啥呢？我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让你走罢了。”
——
回到地面上的我，看着被白泽他们团团围住的巫公等人，指了指东啓离开的方向。
“东啓又走了，又没叫你们吗？”
话刚说完，巫公和摄鬼便就直接跑掉。
“为何要放他们走。”长离表示有些不太能理解的看着我。
我背着手轻叹了口气儿，“东啓一个人多无聊，多几个陪着也是好。”
“再说了。”
我将长离的金羽幻到手上，随后扬起嘴角，“有人帮我们看着东啓也挺好。”
长离无奈的轻笑，“我给你金羽可不是让你这样用的。”
“那是怎样用的？”
“喂——”
红瑶的声音从这战后的营区外传来。
“她怎么也来了？”长离表示有些惊讶。
“她……”我看着带着那十位魔族逐渐走来的红瑶，浅吸了口气，“唉，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又不想说，反正就跟来了。”
“这些怎么办。”
鬼五的声音止停了我往外走的脚步。
看着满地伤残的异魔兽，我是真心叹起了气。
或许东啓的孽，已经不是我不去想就能避开的。虽然人间的高雯我能抢回来，但这些魔族……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用长离的金羽锁定东啓他们的行踪吧。只希望他在炼化恶念的同时要做其他孽的时候，我能来得及赶过去。
而不是像这次这样，后知后觉且被动恼火。
“麻烦你，把他们都度了吧小五，我知道你们有这个能力。”
鬼五看着我眼神稍微的有些惊讶，随后又无奈的轻扬起嘴角，“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转身轻轻的笑起，我想鬼五想说的应该是他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他隐藏能力的事吧？
那当然是闲来无事多看书啦？
多亏黄小仙为修炼更精进的法术养成了我看书的习惯，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呢。
“你去哪儿！”
身后传来长离的喊声。
我背对着长离和鬼五轻晃了晃手，“我把高雯带回去呀。你们先在这儿看小五怎么收了这些异魔兽吧，且得一会儿呢。”
“我很快就回来！”
“还要回来吗？”
“回！魔界来都来了，不得找微生讨顿饭吃吗？”
“那我也在这儿等你吧。”白泽陪我走到一半之后停下了脚步。
我看着白泽微微轻笑，“好，我很快就回来。”
随后鬼五的红瞳，殷红色的光将次域的魂将们纷纷从地面上唤来，一个个的将异魔兽们开始带回次域。
我跃身前往人间，看到那些被魂将们带起来的异魔兽，就在进入次域的那一刻恍惚间便变成了他们原本的模样。
一个人在这世间能做的事，其实有限。
但，大家在一起，能做的可就变多了。
[父神，既然你不让我动东啓，那我多做点其他的事总可以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