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个奇怪的时尚单品

《渣了指挥使大人后》全本免费阅读

天光将亮未亮,几人就收拾停当打算出门了。

裴误还是昨日那一身白衫,衣裳却皱皱巴巴的,他胸前还系着包裹,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配上他那一脸的君子端方,莫名的搞笑。

温以看了一眼,忍不住偷偷弯了嘴角。

裴误头也没回,就知道这姑娘肯定在偷偷笑他。

昨天回房后他就发现伤口渗出的血沾到了外衫上。可人生地不熟,只能一个人用屋里茶水偷偷搓洗衣上血迹,谁知道血迹却越搓晕染得越大。

为了掩饰血迹,这才就地取材弄了个包袱遮挡一二。

察觉到她在偷笑,裴误轻飘飘道:

“在下这身确实有违君子礼仪,但裴某脸皮薄,姑娘再笑就一个人去雾岭山好了。”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怔了片刻。

自己何时跟个小姑娘也如此计较了?

归根到底,要不是周肆那小子自作聪明,他又哪里需要这么狼狈。

在心中又暗暗记了他一笔,这才将胸口的包袱往腰腹那朵“血花”处又挪了两分。

“小气。”

温以小声嗤他,自觉大人有大量地没跟他计较,却憋着笑瞟了他一眼又一眼。

裴误看她憋着笑偷看的样子,实在是脸皮有点挂不住,迈开步子走在了前头。

他决定,周肆的好日子今日就到头了。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心里不爽快,裴误越走越快。温以看他就快走出半条街去了,也顾不得笑,急急喊他:

“你去哪啊?咱们马车就在这儿呢!”

雾岭山离张员外府并不远,却还是需要乘马车的,单单走路,任凭裴误走多快,天黑之前都到不了。

裴误听到她说马车,脚步一滞。声音不自然地摆摆手。

“山人自有妙计。你不用管我。”

若是能借此分开,给他留出时间先去收拾一番周肆那小子,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温以看他顿住的背影,以为他是拉不下面子回来,忍不住在心中偷笑,即将面对土匪的紧张消解了不少。

毕竟还要靠他救回张伯,也不好让他真的恼了。

“别别别,山人的妙计还是留着对付土匪用吧。”

她见裴误不动作,小跑几步拉住裴误的手臂就把他往回拖。

裴误不防被她拉得一列且,半推半就地上了马车,心里却嘲讽地想:

对付周肆可不需要什么妙计。

……

马车赶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已经隐隐可见雾岭山的轮廓了。

裴误一路上都小心地护着怀中的包袱,惹得温以忍不住偷偷猜测这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看上去倒像是质地柔软之物。

可他昨日明明身无长物进的府里,哪来的包袱?况且这包袱花色,怎么越看越眼熟……

温以是个直性子,又自诩江湖儿女快言快语,憋不住向他打听:

“你这里面,装了什么宝贝啊?”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裴误的目光停在自己怀里的包袱上,良久沉默。

“没什么。”

他怎么可能告诉她,里头是他从床前拆下来的床帐,连这个包袱本身,都是她家的床巾。

这听起来实在非心智正常之人做得出的。

“救人的法宝罢了,裴某劝姑娘你还是不要什么都好奇才好。”

没有问到想知道的,温以轻哼一声,掀着帘子看风景掩饰尴尬,没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虽然好奇,却也不会逼他非说不可。

谈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山脚,裴误借机转移话题:

“前头就到了。”

二人下马车后走了不久,就见远处几个黑衣蒙面的男子站在一块空地间。

张员外歪倒在中间那人脚边,看起来正昏睡着。

温以怕激怒了匪徒,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边拉着裴误的衣角,一边仔细打量张员外。

确定张员外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她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松了一半。

旁人不知,她却清楚张员外武功极高,心中对着人数虽不多的黑衣人多了几分警惕。

周肆带着身边的四个小厮黑衣蒙面,自觉为裴兄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瞬间,他的眼前甚至都浮现了裴兄满眼赞赏地拍自己的肩膀的画面,一时更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见到人影就开始大喊。

“钱备好了吗?别想耍花招!手里空空的,你爷爷……”

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渐近,他却瞪大了眼睛。

怎么那个男子,看起来这么像他家裴兄。

“爷爷爷我可没那么多耐性。”

“……”

一时间气势削减了大半,人也像结巴了一样,一个爷字说了五六遍才勉强将话说完。

裴误远远地就认出周肆,被他大白天穿夜行衣的行为噎得一阵无语。

听见他嚣张的话,裴误顺势把温以挡在身后,忍不住挑了挑眉,一脸刮目相看地看着他。

老天爷!

认清楚人的周肆简直如雷灌顶,回过神来狠狠瞪了一眼身边打探消息的小厮。

这都探听的什么消息,坑害死他主子了!

“这位兄台,我相信你本心并不坏,想必都是误会一场,不如你放了张员外,金盆洗手向善去吧。”

裴误弥勒佛般的发言简直让温以傻眼,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妙计?

“对对对!向善、向善……”

周肆听到裴误的话,忙不迭附和道。眼一转瞟见他眼神里的威胁,急忙转了话锋。

“向善是不可能的!”

裴误听到他的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右手伸出两指做出刀剑戳刺的样子,又很快收回。

“既然这样,看……看剑?”

周肆拔出腰间的剑,冲上去就作势要跟裴误打。

裴误一手捂住温以的眼睛,以手象征性地拨开周肆的剑。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周肆的剑应声落地,他丢下一句凶恶的“你给老子等着!”就逃命也似地带着手下人往下山处狂奔。

“……”

温以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场景和独自躺在原地的张员外,有种江湖梦都碎了的感觉。

她怎么觉得这绑架如此儿戏?

裴误指了指张员外,眼神示意她:

你不过去看看?

温以虽然心里觉得不对劲,却没工夫计较,她眼下只想把张伯安全带回府去。

她的亲人本就不多,她一个也不想失去。

见她什么都没问,裴误也不主动解释,沉默地随她回了府。

****

入夜。

“咚咚——”

裴误刚手忙脚乱地将床帐装回去,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进。”

他将手上印出折痕的枕巾塞到被褥中,坐到了桌边。

温以此时已经换上一身在家中穿的素净简衫,看上去是刚从张员外房中出来,白皙精致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我爹为什么还不醒?”

裴误想到她会来盘问她,却没想到她这么无防备地进了他的屋子,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个。

“你问我?”

“你倒是对我没有一点防备。”

温以没理会他的调节气氛的调笑。

她当然不防备他,他要是有心害她,恐怕早在巷子里她就没了命。

她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双乌眸里写满了担心。

“你肯定知道,我真的很担心,我爹为什么不醒。”

“大夫根本说不出来,大半天了,路上颠簸着那么折腾他也没醒。”

她只要个答案。既然他无心害她,为什么要对老张下手,难道是老张的旧仇人?

“会醒的,我保证,三日之内一定醒。”

裴误看她越来也奇怪的眼神,怕她脑补出什么奇怪的渊源,赶忙解释道。

傍晚时周肆给他递了信,他只是把西域新来的迷香掺在了张员外砚台的墨里头。

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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