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我不认同你对于弱小和强大的定义。”炼狱杏寿郎说道。

“并不是只有武力上的强大才能被称为强大,也并不是无力战斗就一定弱小。”

“被你称为‘弱者’的这几位少年,他们为了保护乘客用尽了力气,就算现在甚至无法举起剑,但拥有这份守护之心,与我而言,就是十足的强大。”

“——我不容许你侮辱他们!”

“……是么。”

千锤百炼的剑与千锤百炼的拳再次忼然相撞!火炎和拳□□错之间,浑身刺满深青纹条的上弦之三满脸可惜的神情。

“杏寿郎,你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

咆哮的炎虎和猛烈的拳势互相噬咬,冰霜与火炎仿佛在相互抵消,无数次令灶门炭治郎他们几个看都看不清的招式之中,已经身受重伤的炼狱杏寿郎却从未落在下风!

又一次试图攻向列车的猛击被燃烧着的日轮刀所拦下,不远处柱与上弦鬼的战斗映在还清醒的少年们眼中。

“要想办法帮助炼狱先生才行!我必须——”

“别开玩笑了!”

呵斥灶门炭治郎的,是站在一旁,死死握住自己拳头的嘴平伊之助。

“你难道能看得清他们的动作吗?”野兽一般的少年犀利地抓住了重点,“我们两个过去,不说有没有办法插手了,就算进入战斗,也只会给火焰脑袋拖后腿而已……!”

因为接中猗窝座一拳,两只手臂都裂开的鬼少女按照炼狱杏寿郎的话,乖巧地坐在哥哥身边保护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食人血肉,祢豆子手臂的伤口在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后,仍然没有完全愈合,手上的血液流淌下来,让灶门炭治郎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

“……很疼吧,对不起,祢豆子。”灶门炭治郎的语气低沉而沙哑,“对不起……哥哥,什么都做不到……”

我妻善逸刚刚终于恢复了一点站起来的力气,他勉强地起来,帮助列车上渐渐醒过来的人们从车内出来,远离那边的战场。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却因为更加严重的伤势而无法动弹。

嘴平伊之助被猗窝座直接击中,虽然他体魄本身比另外几位少年都要强,现在唯一能勉强自己做到的,只有站起身,注视着炼狱杏寿郎为了保护他们而继续战斗的场景。

……不,不对!

嘴平伊之助原本渐渐垂低的脑袋忽然猛地抬起来,他大步窜到灶门炭治郎身边。

“炭治郎!有办法!我们有能做到的!一个人做不到……嘶…我们三个可以!”嘴平伊之助脸上都因为疼痛而扭曲了一会儿,他倒吸着冷气,兴奋地抓住炭治郎的衣襟。

“伊之助,冷静一点……小心别再加重伤势!”灶门炭治郎脸色都变了。

“唔?”祢豆子在旁边眨眨眼,因为此时漂亮的少年已经目光炯炯地盯住了她,让她不由得往哥哥身后缩去。

嘴平伊之助一把抓住了祢豆子——头上的头饰。

“这是?”灶门炭治郎愣了愣,“花?……妖精的花!”

刹那间,几年前妹妹祢豆子是以怎样的姿态从山道上扑到父亲的怀中,用还带着稚气的笑容向父亲和他诉说遇到美丽的妖精的故事,这朵被妖精馈赠的花朵也被父亲巧手制作成了漂亮的发饰,一直佩戴在祢豆子的发间。

可是伊之助怎么会知道……难道说?

“伊之助以前,也遇到了同样的妖精吗?”他喃喃道,炭治郎没有看到伊之助翻了个白眼,他只听见身旁的少年小声说道:“那家伙真会拐弯抹角,直白一点说就好了,结果害得老子现在才想到该怎么办。”

就在无限列车中所有人都陷入沉睡,被困在梦境之中的时候,花之魔术师为他们编织了新的梦境,使这些人摆脱了魇梦的威胁。

然而除此之外——

“伊之助,睡得还好吗?”

嘴平伊之助从他长大的那座山中醒来,差点一脚就踢到某个笑眯眯的、正弯腰看着他的魔术师脸上。

“好险好险。”这个嘴上说着“好险”的家伙却一脸轻浮的样子,完全看不出紧张感,“你真是跟那只野兽学坏了啊,伊之助——好,停止!我是有正事要讲,才会特意赶过来的啦。”

“回想一下,在睡着之前,你在做些什么……还记得吗?”

梅林循循善诱地问道。

嘴平伊之助的反应很快,他唰地站起来,“不对!我在和炭治郎善逸他们做任务!”这个时候他倒完全没有所谓“记不住名字”的问题,他一边怀疑地看了看梅林,又继续回想着。

“明明是任务途中……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完全没有犯困的印象啊……”

“哈哈,我能操纵的只有梦境而已,没办法让人主动睡着啦——好了,既然你还记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告诉你吧。”梅林说道。

“进入无限列车的所有人,是鬼杀队员和普通乘客全部包括在内的所有人,你们全部都中了操控这辆列车的下弦鬼的血鬼术哦。”

“……”

可以说非常了解梅林这个家伙的伊之助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只是梦境,你这家伙能轻轻松松搞定,根本就没有必要来找我吧,还有什么别的事?”

梅林还是带着轻浮的笑意,说道:“是有只能依靠你们做的事情,但是我是不能说得太清楚的,否则就会失效啦——总之,等你意识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就是这样,你的同伴们要醒来了,我把你送回去。”

他完全没有留给伊之助反问的时间,等到眼前一阵发黑之后,伊之助和他的伙伴们一同从列车内的椅子上醒了过来。

这就是时透有一郎看到伊之助在发呆的原因,他那时在思考梅林究竟说的是什么,直到现在,在束手无措的这个时刻,看到祢豆子发带上那个十分眼熟的花朵之时,嘴平伊之助忽然感到某种灵光从脑中一闪而过。

“虽然其实不是很肯定……”嘴平伊之助咬着牙说道,“但是‘只有我们才能做到’的事,我现在也只能想到那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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