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别早狗咬狗一嘴毛，让人家听了笑话。”
中年人上前拦住说道。
“我是领头的，本意是带弟兄们出来发大财。想不到今天却变成这样，是我这个大哥无能，让往日亲密无间弟兄变成不共戴天仇人。一切都是由我而起，就由我而起。你想杀人就先杀我，今天的事与其他兄弟完全没有关系。”
这时作为领头人中年汉子挺身而出，伸长脖子。
“兄弟，你心中有气，就把我的性命取去，就当我张天林前生欠你兄弟。”
“张大哥，小弟虽然愚钝，但心中还是知好歹，你这样一说，让我已经是无动自容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立马变成蔫不拉叽。
“他妈的好手段，以柔克刚。”
我在心中笑道。
“姓林的，今天你要是敢动张大哥一个拇指试试，我们就将你大卸八块。”
旁边有人威胁道。
“一颗耗子屎打乱一锅汤，姓林的，你既然与我们格格不入，想必打心底你也是瞧不起我们。与其以后闹得不可开交，还不如现在分道扬镳。”
有人冷冷说道。
“你们言外之意是下了逐客令，让我自己主动离开。”
那人冷冷一笑。
“也罢，我也不愿厚颜无耻像个癞皮狗赖到你们，离了红萝卜，照样办酒席。从今天开始，咱们割袍断义，从今往后就是两条道上的人，互不相干。”
那位姓林心中的恨和悔，他俨然已成为众矢之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告辞。”
姓林双眼喷火，咬牙切齿说道。
“不送。”
“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人挽留你。”
周围的人纷纷转过身去。
“林贤弟，你就这样走了？”
张天林慢条斯理问道。
“张天林，我已经是跟头栽到家了。怎么？你们还不想就此罢手？你还想怎么样？”
姓林转过身来，一脸悲愤。
“入伙容易散伙散，想当初我们可是发下毒誓，同进同出。如今你却想一走了之，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张天林阴森森瞥了对方一眼。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还是放我走吧！眼不见心不烦，咱们各取所需，用不着相互折磨。”
姓林淡淡一笑。
“好女不嫁二夫，好马不吃回头草，大家已经撕破脸，就好比泥罐破了修补不起。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吐出去口水怎能吞回去。”
姓林以为对方是在劝他回头，言下之意是不想回头了。
“人各有志，不必勉强。”
张天林淡淡一笑说道。
“可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我们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什么意思？我已经退到悬崖绝壁，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做人做事还是要讲良心吧！”
姓林目瞪口呆，他已经作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你昔日同伙还想不依不饶。
“兄弟，我想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到现在还这么幼稚可笑吧！良心值多少钱？自我们从事这个见不得光行当起，一切伦理道德都统统与我们隔着十万八千里。”
张天林笑笑说道。
“那你们意思是什么？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是不是对天发誓保守秘密。”
姓林是心有不甘，忍无可忍，只是双方实力过于悬殊，他目前是打掉牙齿和血吞。
“林兄弟，事到如今，我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知道我们都不是初出茅庐，江湖规矩谁都心知肚明。何必一定要相互点破，有了中间隔层纸也不至于太过难堪。”
张天林脸部僵硬。
“什么？你们是要我的命？你们也不想想，我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双方之间既没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好聚好散，彼此留一线，它日也好见。
“想不到，我真的没想到，你们既然想对我赶尽杀绝，将往日情分抛到九宵云外。你们如此无情无义，就不怕有朝一日，因果报应，这灾难也会落到你们头上。人在做，天在看。”
姓林原来可能还抱有幻想，不想承认这残酷现实。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才明白，这帮同伙现在不仅不带他玩，关键是还要他的命。
“各位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求你们看在我上有八岁老母，下有尚在襁褓中孩子，放我一条生路。你们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今生烧香为你们祈福，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们再造之恩。”
姓林这时才明白自己已经闯祸，估计这会连肠子都悔青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闯江湖，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也不是第一次，再就是练着铁石心肠，杀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应该早就是见怪不怪了，怎么到了自己还是过不了这道坎。”
“我告诉你，你再在我们面前卑躬屈膝，再在我们面前低三下四也没有用。因为在坐的人都清楚，你就是我们大家心头之患，我们怎能让你逍遥法自在而让我们坠入万丈深渊。所以你也不用煞费苦心，大家伙都是明镜一样清楚。”
“你像个小丑一样赌咒发誓有什么用，大家不可能拿自己身家性命去成全你一人。所以说，这个时候你别让兄弟们看扁你，临走时像个男人，我们赏你全尸，然后让你入土为安。也算是对兄弟一场有个交待，我们对你仁至义尽。”
张天林不慌不忙说道。听在我耳里却是五雷轰顶，我也早就不是王宫中愤世嫉俗的王子，这一路走来，自己也被别人算计过，自己也对付过别人。
经历的多了，心肠就硬起来了，但像张天林这样，谈笑风生议论别人生死，我还得甘拜下风了。
“姓张的，你他妈的就是蛇蝎心肠，老子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还发下血咒，你会断子绝孙。”
姓林开始破口大骂，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逞口舌之快，也省得死不瞑目。
“姓林，你他妈的就是条疯狗。”
可能被骂到痛处了，张天林再也顾不上风度脸面，走上前去左右开弓。
“老子看你可怜，好心好意带你出来挣大钱，谁知你是狗肉摆不上正席。你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自己作死，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张天林恶狠狠骂道。
“老子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姓林不仅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
“啊！”
张天林大叫一声，人痛苦倒在地上呻吟。
“怎么样？舒服吗？断子绝孙的滋味。”
姓林哈哈一笑。
“老子送你下地狱。”
张天林抢过大刀往前使劲一戳，姓林脸色灰白。
“推出去，千刀万剐。”
他近似疯狂叫道。
“怎么样？害怕啦？”
他恶狠狠问我。
“狗急跳墙，阴沟翻船。”
我冷冷一笑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