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娘,你永远割舍不断的血脉!”卢贞大叫。
“呵……如果能够自己选择出身,我就是做阿猫阿狗,我也不会当你卢贞的女儿。”关若语气冷漠,“就算被世人口水淹死,我也不会再认你。”
“容容不是关家的骨肉,你难道要让她继续孤苦伶仃?”
“忘记告诉你了,我用关若的血滴在小关容的尸骨上,是能融合进去的,小关容并不是马元飞的女儿,她是关志才的女儿。”许小鱼冷不丁地道。
中间发生过什么许小鱼不知道,但是姜瑞雪验过小关容的尸骨,跟马元飞没有亲缘关系,反倒是跟关若有!
卢贞一直认定小关容是马元飞的女儿,兴许跟关志才行房后又跟马元飞有染,所以潜意识将小关容当成是马元飞的。
“你这一生就是个笑话。”许小鱼嗤笑,随后起身拉着关若往外走,“卢贞,你就在昭狱蹲到死为止吧!将你处死也太痛快了,你这辈子就该长命百岁,不得善终!”
卢贞跌坐在地上,被锦麟卫提回关着她的牢房里,再次看向马元飞和关容时,满是令人心寒的怨毒。
就连关容见着,也不由得一阵阵后怕。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要不是关着卢贞,她会扑过来将她活活咬死。
过了一会,卢贞开始破口大骂,用词不堪入耳。
锦麟卫懒得听,都出去了。
卢贞骂一会又哭一会。
卢贞没多久就疯了,但是许小鱼并不让她疯,总让她保持清醒的状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辈子饱受折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许小鱼和关若离开镇抚司,关若满眼通红:“师父,容容她真的是……”
“嗯,她跟你是亲姐妹,跟马元飞没有任何关系。”许小鱼点点头。
关若泪如雨下:“难怪她跟我这么亲近,可是她……”
“你不要自责,便是那天没出去,小关容她还是会被害死的。”许小鱼拍拍她的肩膀,关容是重生的,一定会找机会取代小关容。
“可是,我好难过的啊,我的至亲我一个都救不了……”关若蹲在地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小鱼见着难受,将关若揽入怀中:“乖啊,这都不是你的错,如今找到真相,也总算是还他们一个公道,他们泉下有知,一定不会责怪你,反而会高兴,因为你还好好活着。”
“呜呜呜……师父,我为什么……”
命这么苦?
许小鱼知道她未尽的话是什么,她也没办法回答她。
因为她无法回到过去,无法改变别人的命运。
谁能想到一个几岁的小孩会这么恶毒呢?
关若一直哭到姜瑞雪到来,才总算是平复了心情。
“你怎么来镇抚司?”许小鱼眉心微蹙,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姜瑞雪道:“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给严指挥使送些果脯。他上回说他夫人特别喜欢吃我做的果脯,让我做好了送来镇抚司。”
随后,她指了指篮子,“我先送进去,你们等等我。”
姜瑞雪说罢就提起裙摆跑着进了镇抚司,给了严指挥使收了钱便出来。
“走吧,我们回去。”许小鱼扶着关若上了马车。
姜瑞雪本想说什么的,可看到关若悲痛欲绝的模样又止住了话头。
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劫难,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很苍白。
只不过看着关若,姜瑞雪也忍不住心疼。
许小鱼挺苦的,可她熬了过来,父母也都在世。
最惨的就是关若了,亲爹被亲娘害死,亲娘还养大了杀死亲妹妹的凶手……到最后,只剩下关若与祖母相依为命。
许小鱼和姜瑞雪相视一眼,都默契地陪着关若沉默。
过了许久,关若才抬起红肿的眼看向许小鱼:“师父,假关容会死吗?”
“会,一定会死的。”
“能不能,别让她死得这么痛快?”
关若央求。
“好!”
许小鱼答应了她。
她本来就没打算让关容痛痛快快死去。
如此恶毒,手上血债累累的人,哪能这么容易解脱?
“谢谢师父。”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关容还害我五哥呢,这桩桩件件,我都要找她算账的,你放心好了。”
她现在还需要利用关若将那个柯先生逮住。
去地下城抓柯先生不太实际,只有他回到地上才是最好的机会。
先前这个柯先生都不离开地下城,太庙一事后,许小鱼肯定他还会再离开。
而关容就是最好的诱饵。
因为许小鱼发现柯先生对关容的容忍度不是一般的高。
连弄丢疫种这么严重的事,也能轻轻带过。
总不会这个柯先生就是关容的兄长吧?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许小鱼否定了。
丁山辉的长子算起来今年才二十岁,而柯先生看着至少有四十。
倘若真是兄妹,怎么可能让关容在关家一而再的受委屈呢?
许小鱼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关家。
她和姜瑞雪陪着关容一道进去。
关若这会已经收起了方才的情绪,除了眼睛还有些红之外,倒是与往常无异。
“哟,大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说着要给你爹扶灵回老家,结果推三阻四,一天天往外跑,哪有守孝的姑娘整日抛头露面的?”
许小鱼三人刚进到前院,就有一婆子带着两个妇人阴阳怪气地拦住她们的去路。
“让开。”关若冷冷地道。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哦,也对,没爹娘教的人,能懂什么礼数不是?”那婆子刻薄地道,“还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你把关家当成什么了?还要不要脸?”
许小鱼淡淡地反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是她的叔祖母,是她的长辈,你小贱人懂不懂礼数?敢这样跟我说……?”
啪!
一记响亮耳光突兀响起。
那婆子被打得脸都偏到一边去。
她回过神,张牙舞爪扑过去想要撕打许小鱼。
两个儿媳也跟着过去帮忙。
“住手!”关若怒喝。
许小鱼老神在在,挥手下令:“来人,把这三个以下犯上的女人给我拿下!”
送她们回来的锦麟卫还未走,第一时间冲进来,将这三人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