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走到那几匹马跟前来回看了看。
这些马，有的毛色纯白，有的纯灰，有的半灰半白。
他想起韩达之前说的话：
“你们看，这些马基本都是脑袋小而方，眼中有光，脊背强韧，腹部饱满，四腿修长。千里马的种基本都是这个样子。”
薛明又看了看这些马，决定索性反人性到底。
就选一匹最不符合这些特征的马。
而此时，远远看着他的韩达，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不可能吧，这小子站的位置，他娘的离那匹神驹怎么那么近？
太近了，真是要命了，千万别指它，千万别指它。
薛明看了看眼前的这匹马，毛色半灰半白，整个身形和其他马相比小了一圈，按韩达之前的说法一对比，哪哪都差点意思。
头不够方，脊背不够稳当，腹部和四肢看上去还有点脏。
唯一还行的就是眼睛，又大又亮。
你最不像千里马，我偏偏就选中你，这才够反人性嘛。
薛明嘿嘿一笑，伸手一指：“就它了。”
“啪！”
韩风看到，他父亲韩达一阵手忙脚乱，连手里的马鞭都掉到了地上。
韩达差点就当众捶胸顿足。
他娘的，还真的选中它了！
此刻的韩达，大腿拍肿，肠子悔青，都难以形容此刻心情之万一。
“叮……宿主颠覆传统相马之道，众所弃者独取之，符合‘反人性’特质，获得‘智慧果’1枚，目前累计智慧果2枚。”
智慧果如期到手，薛明还是挺满意的。
另一边，薛青儿也已经选好了马，是一匹毛色如彤云一般的红马。
“韩叔叔，快看看我和大哥选的这两匹马，有没有你说的万里挑一？”
薛青儿回到韩达跟前，笑着问道。
韩达心里那个纠结不舍啊，但之前的话是他自己讲的，怎好意思反悔？
尤其在两个小辈面前，更加丢不起那个人。
“你俩这运气……也他娘的太好了，害！阿果挑的那匹马，就是万里挑一的照夜白。”
“什么？大哥选中了？”
薛青儿激动地捏紧拳头，放声大笑。
“哈哈哈，大哥，你的方法真的管用啊，你太厉害啦！”
薛明此刻已经懵了。
啥？我选中了？
特么地我还真是欧皇附体啊。
韩达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前人常说，伯乐一来，冀北空群。现在倒好，你俩一来，我千原马场也空群了。”
“韩叔叔，你心疼啦？嘻嘻，名马配豪杰，我大哥英雄盖世，万里挑一的好马只有跟着他，才能名留史册啊。”薛青儿笑道。
韩达心中一震，小妮子这话，倒是见识不凡。
老薛家真是捡到宝了，儿子和女儿竟都这般了得。
“韩叔叔，大哥挑的这匹马，毛色明明是半灰半白，为何你叫它照夜白啊？”
“你有所不知，此马的年龄才两岁半，还不算成年，等到三岁以后，它全身的灰毛会尽数脱落，到时候通体雪白无杂毛，就如能照亮黑夜一般。”
“哇！那一定很漂亮，大哥真的好眼光。”
“青儿，你挑的这匹马，也很不错。”韩达指了指那匹红马，“此马年龄刚到三岁，色如彤云，奔腾如飞，我们都叫它彤云飞。”
“彤云飞？听起来也很不错啊。”
薛青儿点了点头，忽然伸手指向韩风胯下的黑马。
“韩风哥哥，你骑的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它……它没有名字，我……就叫它小黑。”韩风结结巴巴地说道。
“阿风，你老爹可是千原马场的老大，给你配的坐骑，岂能是凡俗之辈？”
薛明笑道：“你看你这匹马，通体漆黑，莫非是当年楚霸王踏雪乌骓的后代？”
“不……不知道啊，爹也没……没和我说过。”
“韩风哥哥，那你就给它起个神气的名字啊，比如可以叫它……墨云骓？”
“哈哈哈，好名字啊。”韩达大笑道，“想不到青儿的文采也这么出色。”
“韩叔叔你别夸我了，我随便想想的，韩风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很……很好啊，那以后，我就叫它墨云骓了。”
彤云飞，墨云骓。
一个飞，一个追？
薛明心道：傻丫头，你这么一搞，那个闷棍只怕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众人回到马坊，韩达让手下给“照夜白”和“彤云飞”准备整套用具。
薛明看了看马坊里计时的漏刻，距离申时已不到二刻，得赶回金城，去白玉坊赴宴了。
青儿见他盯着漏刻，便说道：
“大哥，你先回去吧，等这里弄好了，我会帮你把照夜白带回去的。”
薛明摇头道：
“从这里回金城，路途不近，最近常有盗匪和马贼出没，你一个人回来太危险了。”
“就这点小事，两兄妹还商量个啥？包在韩叔身上。”韩达听到他俩的对话，凑上来说道，“阿风，等会你带上老陈他们，护送青儿回校尉府，不得有误。”
韩风闻言，点了点头。
薛明心知这是最好的安排，韩风和突厥人打过仗，武力不弱，应该可以放心。
只不过，这么一来，彤云飞，墨云骓，还真给凑到一块去了。
这个闷棍，倒是有点运气。
既然安排已妥，薛明便告别众人，策马而去。
回程的路上，薛明盘算起招揽褚亮和褚遂良父子的事来。
要和这两位谈笑风生，不请军师是不行的。
现在他有2枚智慧果，既可以再次请王猛出山，也可以重新抽卡。
薛明思考了一下，决定碰碰运气，抽张新卡。
一则，估计今天是以文论道，对谋略的要求没那么高，即便抽到普通的军师，也压力不大。
二则，从长远考虑，光靠一两个军师远远不够，要有智囊团，毕竟人家李世民，动不动就是秦府十八学士。
当然，今晚很可能会被自己提前拐走一个，将来十八变十七，甚至更少。
“我要请军师。”
薛明一动念，一叠卡牌就在他脑海中徐徐展开。
只见牌堆里，被标记的王猛那张牌，呈现为醒目的金色，且有“王猛”二字悬浮于卡牌上方。
今天就不翻你的牌啦，王军师，呵呵。
薛明看了看其他牌，从右侧边缘处抽了一张。
两枚智慧果消失，卡牌翻转，呈现在他眼前。
“恭喜宿主，抽中A级军师，【明】徐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