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只幼犬也看中了上官锦花的国色天香、姿容绝世,想要与之发起一场毁天灭地的人兽大战。
于是乎,它一鼓作气,猛地扑向上官锦花。
眼看上官锦花马上又要遭受幼犬的侵扰,但就在这十万火急、迫在眉睫的千钧一发之际,这一幕刚好被冷落在一旁的西门志远给注意到。
好不容易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西门志远当然不会就此放过。
只见他不光眼神忽然变得跟刀一样锋利,就连神情也是认真严肃了不少,进而在幼犬腾空而起的刹那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其按住。
当幼犬被西门志远按在地上之后,那对水汪汪的小眼睛才终于恢复正常,血红色的戾气随风飘散,而它口中则是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声痴痴傻傻的呻吟,叫人听了都不禁心生几分疼惜和怜悯。
“小东西!竟还想伤害锦花!”西门志远横眉怒目、青筋暴起地怒斥道,言语之中全无一丝一毫的嗔怪,仿佛是要跟这只幼犬动真格的一样。
上官锦花见此情形,难免心软,于是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志远兄,你放了它吧!”
西门志远一听,心中不免一阵触动,就连手上的力度也是不受控制地松弛了几分,不过却是并未放幼犬自由,而是皱着眉,苦着脸,有理有据地据理力争道:“可是锦花,这是条恶犬,它想伤害你!”
“它连牙都还没有长全,又拿什么伤害我呢?”上官锦花稍稍皱眉,悲天悯人道,“志远兄,这里毕竟是兽城,让它走吧。”
“可是……”
“我的小乖啊!小乖!你在哪里啊!”
还没等西门志远把话说完,众人就被一个妇人哭天喊地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纷纷顺着动静的方向望去,仔仔细细地定睛一看,而后赫然发现,一个肥肥胖胖、扎着马尾的大娘正焦头烂额、心急如焚地寻觅着些什么东西。
但这位大娘一看到西门志远手下按着的幼犬,就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希望的曙光。
她急急忙忙地凑上前来,进而惊喜万分地连声呼喊道:“哎哟!我的小乖!小乖!”
大娘凑到小乖的跟前,却碍于西门志远的阻挠没法跟它亲密接触,于是乎,这个大娘便自不量力地推了西门志远一把,并怒气冲冲地厉声呵斥道:“你走开!放开我家小乖!放开!”
西门志远一脸懵圈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形,其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问号,倒是有好些的如坐云雾、不明所以了。
大娘第一下没能推开西门志远,而西门志远为了不在上官锦花面前留下一个不尊老的印象,当大娘推第二下的时候,他便是主动退让了。
欧阳子渊一行三人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把视线转移到了这位大娘和小乖的身上,倒是使得她们在一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只见大娘把小乖抱到怀里,时不时地拿脸颊去蹭它的皮毛,对它很是怜惜。
而小乖也会去舔舐她的脸颊给予回应,看样子跟主人之间的感情很是深厚。
也是直到这时候,欧阳子渊一行三人才从大娘口中得知,原来这只幼犬唤做小乖。
小乖重新回归到大娘身边,恢复了原先温顺乖巧、讨人喜欢的模样。
上官锦花含情脉脉地跟欧阳子渊对视一眼,然后才面带微笑着凑上前去,兴致冲冲地与之打了个招呼道:“大娘,原来您就是小乖的主人啊。”
“是啊。”大娘后退一步把小乖搂得更紧了些,进而面不改色心不跳,怀有敌意而又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不要刁难我的小乖,有什么事儿,就都冲我来好了!”
上官锦花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恰是这一抹最最柔情的笑意,最是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不过一般来说,似乎只对男人有效。
“大娘,您误会了,我们怎么会刁难小乖呢?我们亦觉得小乖十分可爱,还想与它一块儿玩耍呢!”
“胡说!在兽城拐卖宠物可是重罪!”大娘怒目圆睁、瞋目而视,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道,“更何况我刚才都看到你们欺负小乖了,这是我亲眼所见,那还能有假不成?”
西门志远一听这话,顿时就来气了,“那分明是你家小乖咬人在先,我是迫不得已,这才不得不将其制服的!”
“志远兄!”上官锦花张皇失措地惊呼一声道,进而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地朝着他摇头晃脑,示意他不要惹是生非。
西门志远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但到头来看在上官锦花的面子上,只得勉为其难地把手向下一挥,以此表示了一个急躁而又无力的动作。
只是这妇人非但没有退让,反倒还变本加厉地刁难他们三人,“胡说八道!我家小乖一向安分守己、讨人喜欢,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咬人?更何况,它连牙都还没有长齐呢!你们说它咬人岂不就是信口雌黄?今天你们要是拿不出证据,那就跟我到百里族长面前定是非吧!百里族长清廉正直、一视同仁,他一定会给我家小乖一个交代!”
上官锦花不免拧起了眉头,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到头来却是被欧阳子渊抢先一步道:“这点烦恼何须叨扰百里族长?本来就是一桩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我等本不想深究。可大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女朋友手腕上的咬痕就是如山的铁证!”
欧阳子渊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霸气侧漏地举起了上官锦花洁白如雪的手腕。
那手腕上满是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又白又嫩,果真年轻就是资本,看来平日里保养得不错。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刚才欧阳子渊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外宣称,上官锦花是她的女朋友!
上官锦花的心弦一紧,一眼就盯上了威风凛凛的欧阳子渊,这一时半会儿的,不免心跳加速、小鹿乱撞,就像是有成千上万支军队从她的心田疾驰而过,致使她的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
上官锦花于不知不觉间小脸一红,那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紧张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西门志远见状,更是瞬间就不淡定了。
如果说上官锦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受宠若惊,那西门志远简直就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就连他的瞳孔都放大到极致,已然是心如刀割、万念俱灰。
能名正言顺地告诉众人锦花是自己的女朋友,这全然就是西门志远梦寐以求的事情!
只可惜西门志远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本事。
可如今欧阳子渊却做了一件西门志远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如此下去,难免会招来他的嫉妒。
但无论如何,欧阳子渊说的这话毕竟是无可挑剔、无懈可击,纵然西门志远想要寻衅滋事,也根本无从下手。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好像又没有别的办法了……
西门志远暗暗喘了一口气,明明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却还是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风平浪静的模样。
要知道,终日伪装才往往是令一个人倍感煎熬的难处。
上官锦花笑着望向欧阳子渊,甜甜蜜蜜的眼神片刻不离,仿佛已经无心去管小乖咬人一事。
可欧阳子渊却是板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不依不饶地分析道:“大娘您看,小乖虽然没有长牙,但仍是在我女朋友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咬痕。这道咬痕显然就是被没有长牙的咬合力所伤,倘若小乖长了牙,那此时的后果怕是已经不堪设想。”
大娘凑近一瞧,顿时就慌了神,进而颤抖着声线,略显心虚道:“哎哟……倒真像是小乖伤的……”
“不是像。”欧阳子渊忽然坚定了眼神,而后富有耐心地纠正道,“这,就是小乖伤的。”
大娘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眼神当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她的眼眸之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大娘似乎害怕得乱了分寸,竟是神经兮兮地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这下惨了……”
欧阳子渊本就无意刁难大娘和小乖,只是单纯想为上官锦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而今他又见大娘这般楚楚可怜、委屈巴巴,便也不再刻意为难。
于是乎,欧阳子渊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而后郑重其事地挥手作罢道:“大娘,今日之事我不会追究,烦请您以后照顾好小乖。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