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吕明辞和润夜争吵

吕明辞上一秒还对着润夜笑意盈盈的,但是下一秒,就对旁边管理钥匙的狱卒冷眼相对。

“开门。”

狱卒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把润夜的门给打开了。

润夜站在门前,倒没有急着出来。

说实话,润夜虽然感激吕明辞,但真的被吕明辞给放出来了之后,润夜不免对吕明辞产生了怀疑。

“我记得你应该是在凉州休憩,不是说要走半年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吕明辞斜了一眼润夜,觉得这人真是比他想的还要不解风情啊。

“怎么,我把你给弄了出来,你还不开心吗?”

润夜点了点头,道:“我从来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吕明辞无奈的笑着,心想这天下怎么还有如润夜这样不理红尘事的人。

“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问我什么事儿我都告诉你,但是咱们先走吧。”

吕明辞又露出自己身为锦衣卫威严的样子来,润夜眼睛一斜,朝着旁边看了一眼。

那边关押的是柴库,帮他报案的人,他这个师父不能是走了,把徒弟留在这里受罪。

“这是我徒弟,放出来。”

说着,润夜指了指柴库的牢房。

吕明辞惊讶的看着润夜,而后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屋舍。

在牢狱的门口站着一个矮小而魁梧的汉子,看上去像是两广人的身材。

吕明辞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润夜的徒弟的,润夜怎么做了紫袍道士之后,一天一个样了。

算了,这是润夜自己的爱好,吕明辞想要劝解两句发现也无话可说。

收徒这件事是好事,可以壮大自己的势力,但是想来想去,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润夜认人的水平太差了,这张玉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拿着他的名声做了多少坏事。

这润夜就是不知道长记性。

“你徒弟,你确定?”

吕明辞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润夜皱着眉头看着吕明辞,心想这个人怎么放他的时候什么都好说,放自己的徒弟这么多话。

明明是自己将徒弟陷害进了牢狱之中,若是吕明辞不愿意把柴库放走,那润夜真是恨不得让吕明辞把自己继续关着了。

“这是我徒弟,只是还没有给上面说一声儿,没有升表。你好人做到底吧。”

吕明辞心想,自己就是这润夜的苦力,也活该他就是被润夜使唤的命。

原来想着,自己在云梦镇认识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道士,这道士年纪轻轻就被皇上赐予紫袍,够他偷着乐了。

结果这道士就是一个讨债鬼,现在还没给他带来什么切实的福利来,却先要麻烦他这么多事。

活该吧,这都是自找的。

吕明辞这样想着,用手指着柴库,对着开门的差官道:“既然润夜都已经放出来了,那他的徒弟就一并放了吧。”

开门的人本身还在犹豫,只听几个人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吕明辞机警的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只见来人穿着一身青色的官服,头上的发髻随意的梳起来,也没有带乌纱帽。

“刘登云。”吕明辞看到了刘登云,本能的喊出了刘登云的名字。

刘登云看着吕明辞,面如死灰。

“怎么放个人也这么慢。”

刘登云心里有火,但是不敢对吕明辞说。

他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京城的交际圈,的确是在上朝的时候见过吕明辞。

这吕明辞那时是刚刚处理完云梦镇的瘟疫回来,皇上很是开心。

赣州本身民乱四起,但是云梦镇一恢复秩序,整个赣州都平静了下来。

没错,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见过的吕明辞,虽然在京城的时间并不长,也只是当了几个月的闲官就被扔到了这里来,但不得不说,能在这里当个安逸的县太爷,也要吕明辞的间接功劳。

诚然,这些都是刘登云不愿意承认的。

“润夜。”继而刘登云的目光投向了润夜,“你的事情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刚才因为案情没有明了,我不知道你这个原告和被告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恍惚了。现在我觉得事情大致上已经清楚了,也不用你继续被关着了,先回庙里吧。”

润夜听到刘登云的这句话,说不上开心。

因为他并不是彻底的“清白”了,而是因为吕明辞的原因“清白”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既然刘登云这样说了,他也不说什么客气话了。

吕明辞知道,这件事是刘登云帮了他,若是刘登云今天跟他死扛到底,最后自己是真救不出来人。

方才在暗中听着润夜和张玉吵嚷,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是润夜谋划的。

若不是他的及时出现,如今润夜的罪责就坐实了。

一个紫袍道士,让四个男人强暴民女,这是多大的罪责,润夜一旦前往朝云观软禁,再说什么未来、前途也都晚了。

“刘大人,这次主要还是谢谢您。您说您做一个县令也不容易,在京城待了几个月就跑到赣州来了,实在是辛苦。我回到京城之后,会替您美言几句的。”

刘登云眉头一展。

吕明辞这句话虽然可能含有客套的成分,但是作为在官场上毫无关系的他,简直就像是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吗……这、这、这……若是您愿意为我美言几句,那当然是极好的!差官,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把润到账的徒弟也放了啊,没看见人家是原告,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

差官心想自己也是两头受气,怎么吕明辞刚才一顿威胁,现在润夜又是一顿威胁?

哎,真是服气了。

没得办法,他只能打开柴库的牢门。

柴库一从牢狱里面出来,一下子就扑到润夜的身边。

长之后这么大,虽然谈不上自己是高门隐士的后人,但是也至少是不经历尘世,不曾沾染过尘埃的。

这是他第一次坐牢,这也是他第一次上公堂。

真是要吓得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师父,谢谢、谢谢您……”继而柴库看着吕明辞,对着吕明辞行了一礼,“谢谢您,若不是您,今天我和师父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吕明辞对着柴库还了一礼,这一礼并不是单纯还给柴库的,还是还给润夜的。

柴库是润夜的徒弟,本应该受到这样的礼节。

吕明辞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就留的地方,赶紧带着两个人走了。

张玉还留在原来的监牢之中,她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亲眼见到了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官,直接将润夜给放走了。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彻底的输了。

原因很简单,输在了对润夜身份的漠视。

她不仅棋差一招,不知道润夜也是个有手段的人,更可怕的是,她对润夜身为紫袍道士的漠视。

刘登云送三个人出门,吕明辞和润夜跟在刘登云的身后,柴库跟在最后。

四个人虽然说有俗有道,但是秩序井然,守得也是世俗的规矩。

就在出门的那一刻,润夜转了头。

他的目光投射进入这窄小的监牢里面,看着那监牢呆若木鸡的张玉。

一种复杂的情感迎上心头。

吕明辞见润夜转头,赶紧拉了拉润夜的袖子,生怕他被别的犯人看见,又是说嘴的东西。

润夜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看向张玉,应该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是他做不到。

就这样,润夜被吕明辞一路拉着到了监牢门外。

刘登云对着三个人行了一礼,走回县衙里面,当然心里是五味杂陈。

吕明辞眺望着刘登云,看见他走远了,赶忙将自己拉扯着润夜衣袖的手给放开了。

“润道长,您还真是一个情种啊,既然这么舍不得张玉这个美人,您回牢狱之中陪着她不好吗?”

润夜气恼的转过身去,他现在也是和张玉一样百口莫辩了!

吕明辞见润夜生气了,气恼之中胡乱朝着东边走,赶紧又拉住了润夜,心想这润夜气量怎么这样小,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就当真了?

“你做什么?刚刚把你捞出来,你就给我飘了是不是?”

润夜瞪了吕明辞一眼。

“你口口声声说尊重我,可是不过是把我当作你利用的垫脚石。你救我难道真的因为你我交情深?若是你是因为利用我救我,那我也会回报你的。但是我看谁,我怎么看,看多长时间用你管?”

吕明辞一听润夜这话就来气啊,怎么这润夜是这样一个狗脾气啊!

“吕明辞,你们……你们教内不是有一个典故,叫什么……对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没本事做吕洞宾这种大人物,但是你也别给我甩脸子!我拉扯你是为了你好,你看着那张玉,还依依不舍的,言短情长的!你做给谁看呢?你舍不得她何苦要陷害她?”

润夜讶异的看着吕明辞,刚想要辩驳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吕明辞说的没错,就是他陷害张玉进入的牢狱。

“是,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还要帮我?不觉得狼狈为奸吗?”

吕明辞这次是真的被润夜给气着了。

他心想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鬼样子!

“润夜,若不是朱红玉,你以为我会来救你?门都没有!还带你去吃什么饭,我吕明辞这就回京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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