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布袋子里发出碰撞声,丝发随着低头遮掩住一半面容,冰冷石台上留下余温。
伤口开始作痛,层层纱布渗透着分泌物,她冲了冲剂,逼我喝下杯子里酸甜的玩意儿,我现在困意来袭,躺在丝绒枕头上,看着于诗引收拾乱摊子。
空白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讯息,可是我并不打算现在查看。
“。。。如果出了国,什么时候可以自由?”
“自由?”
她或许没有重复这两个词,锐利的眼神是否包裹失望我难以辨别。于诗引抬起头,淡淡看着擦着锃亮的玻璃。
“我不知道,也许不一样,也许更糟,你和我一样吗?”
我想我们不一样
“人永远都有一套哲理来解释自己为何缺乏勇气。”
这时她的烟盒里空空如野,她此时无法用吐烟来掩饰自己的叹气。
“我跟你走。”
我偏头用余光打量远处。
远离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始作俑者知道。
序戒在文件里昏沉着,随意的滑动不代表敷衍,杯子里浓郁的咖啡减了又添,上下的压力顶得人喘不过气。
自从那场意外开始,纷争开始翻滚,几场交锋下来说不明输赢。他是个商人,因此为利益铤而走险是常态,在当初的动摇之后,他才意识到成功的可能性。
与流堂的交易可不是什么有心设计,偶然的机会给了走投无路的他一线生机,因此通过走私他拥有了第一桶金。
得益于早年的自力更生,虽然叔辈们对他围追堵截,想要蚕食掉这主要产业,但当初父亲的嘱咐让他不至于窘迫到就范。
他在国外的产业是不为家族所知的存在,眼下拥有所谈判的底牌给了他无穷的动力。
不能就此成为羔羊,他要夺下那把悬在脖颈上几十年的屠刀,彻底杜绝所有的恐慌源头。
“序存”
“序总”
“二十号会再有一批货出港。”
“那我现在安排下面。”
“不”
他放下平板,抬手制止犹豫。
“先安排好航班,等航班走了,再出货。”
关于未来的畅想浮现于他唇角,快了,就快了。
“不行,我实在脱不了身。”
贺默吟打来骚扰电话,我低着头,按照于诗引的指示应付着。
“怎么,找过他之后就不想认账了?”
他轻佻的语气勾起我的愤恨。
他还好意思提?
老娘差点没命好吧!
谁想到白柳柳那个没良心的居然暗算我?
伤又得养好几天。
我收敛起自己的怒火,仍旧笑嘻嘻地回应他。
“贺公子,我最近都被怀疑了,再出去恐怕会影响您的安排。”
于诗引阴阳怪气的水平一流,短短两句话,把贺默吟从台阶上拉了下来。
“最好是,白禾禾,你记性最好,那天发生的事,还有档案,可经不起等。”
他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听着嘟嘟嘟的电话声,想起那座荆棘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