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岑寂你真是坏到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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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榕连喘气都忘了,呼吸和眼泪一同僵住,反应都变得呆滞起来,愣怔地看着面前这张脸。

恶劣的笑衬得他神情张扬。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刚才坏坏的嗓音。

——逗你的宝宝,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傻逼的经历。

——之前我不是说,哪有人天生就是坏的嘛。

——就是我啊,宝宝。

——我家庭美满,童年快乐,可我、天生就是这么坏。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过分!

肆意编造谎言,掠夺旁人的同情心。

看到别人像傻子一样,为他虚构的故事动容伤神,他是不是心里会获得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巨大的羞愤感席卷了许榕,她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痛哭流涕、对岑寂的同情像是一个圣母心泛滥的傻逼。

她居然真的以为岑寂经历过那些悲惨童年,才造就了他现在卑劣的性子。

不是的。

根本就不是!

岑寂生下来就是这么坏!

她就是个毫无判断力的笨蛋,岑寂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榕忽然想起贝雅之前说过的话,岑寂从一开始就在骗他。他这个天生的欺骗者,有着与生俱来的欺诈天赋。

她一把抢过岑寂手中的纸巾,愤愤地把眼泪给擦掉。

这个骗子根本不值得她掉眼泪!

“现在心情好点了没?”岑寂瞧出了她的生气,但不理解为什么这小鬼要生气。

跟她说那些破事,她哭得跟死了老公似的。

那改了口,又不高兴了,不仅不高兴,还要冲他甩起脸色来了。

这小鬼怎么这么难哄。

岑寂“啧”了声,还没来得及想下一步讨小鬼开心的法子,就被人推了一把,“咔哒”一声,小鬼利落地推门下车,把车门摔得震天响。

“?”

狐狸崽子是真来脾气了。

还不小。

“岑寂,你真是坏到无可救药了!”许榕愤怒的嗓音透过车窗传来,又委屈又憋闷。

至少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真的很心疼幼年岑寂。

但现在,她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居然蠢到会去心疼一个骗子,毫无道德感的骗子!

撒起谎来信手拈来,完全没有负罪感!

“骗子!”

“我再也不想跟你讲话了!”

她气呼呼地一股脑儿地往前跑去,也不问方向,就闷头往前冲,离岑寂越远越好。

她要气哭了。

怎么能有人这么坏,给自己编那么惨的经历来博同情啊!

讨厌死了啊!

岑寂在后面看得又气又笑,下了车刚想去追,忽然,几辆车子向他撞过来。

与此同时,“哒哒哒”的跑步声响起,许榕反方向跑了回来,猛地推开岑寂。

“他们想撞你!”她毫不怀疑自己这个结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想救他,缓了没几秒钟,又直起身子,推着岑寂往他车上去,“赶紧上车,躲起来。”

“你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

“那你这是要包庇我?”

岑寂哭笑不得,把她搂在怀里不让她动弹,“喘口气吧,小菩萨,还操心起来我了。”

“……”

许榕脸色不自然,努努嘴,没搭理他。

嗯,她还在生气呢。

不想跟骗子讲话!

她居然下意识跑过来想让骗子躲远点!?

太不可思议了,像这种撒谎精就应该被车撞死才对!

许榕气喘顺了,立马推开某骗子,又往反方向的远处走过去,“别理我!也别找我!”

她没走出两步远,那几个撞过来的车子急刹后停下,一群群穿着黑衣黑裤保镖似的人齐刷刷地冲了下来,把岑寂团团围在中央。

保镖身后,檀傅梵缓缓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停顿在背影都冒着火气的许榕身上。

檀傅梵语气毕恭毕敬:“许小姐,夫人叫我来带您回去。”

“梵梵?”许榕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狐狸眼里闪过一起诧异,“你怎么……啊,哦,对。”

是那个跑掉的司机!

他真的,许榕哭死!

“梵梵?”岑寂顾不得现在是什么状况,耳朵里只剩下许榕用她那甜腻得慌的嗓音喊一个野男人名字,还叫梵梵,叫那么亲昵,当他是死的么。

他嗓音幽幽,像死了三天的怨鬼,目光紧锁狐狸崽子,“许榕,你叫他叫那么亲做什么。”

“哼!”

许榕冷漠地别过她聪明的脑袋,不去理睬某骗子,“我现在在跟你冷战,你不要跟我讲话。”

对待撒谎的人就应该冷暴力。

“夫人叫许小姐这么称呼的。”檀傅梵不卑不亢地好心解释,“我是夫人的人,不会对许小姐动什么歪心思。”

岑寂毫不留情地出口讥讽:“那是了,雅姐日子过那么舒心,少不得有你这条忠心的狗鞍前马后。”

被骂了的檀傅梵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弯唇,笑意浅淡,“多谢夸奖。”

直接叫岑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气别人不成,反把自己给气到了,只好泄愤似的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檀傅梵。

檀傅梵往许榕的方向走去,说明来意:“许小姐,晚上不安全,夫人实在是担心您遇到某些不法分子,所以才叫我接您回去过夜。”

岑·某些不法分子·寂:“……”

他很肯定,贝雅是亲妈。

檀傅梵开了停在许榕边上的车的车门,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岑寂脸色阴沉如墨,死死盯着许榕。

他现在就是一颗炸弹,许榕上了野男人的车就是导火索,“咻”地烧光,直接“嘭”的一声炸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大半夜搞这么大的架势是干嘛来了。

跟他抢人来了。

大晚上的,他妈喊了十几个专业保镖来和他抢人,真他妈是有病!

“许榕!”他被一群保镖围着,想走也走不掉,但凡有些动作,那几个保镖迅速做出反应,把他防得跟什么似的。

人群外,他家的呆狐狸就要上另外一个野男人的车了!

岑寂态度强硬,处于弱势方还愣是用命令的口吻冲许榕喊,“不许走!”

檀傅梵:“许小姐,夫人向您承诺,只要您不想和少爷待在一起,她会帮您解决少爷,绝对不会让少爷来打扰您的清净。”

许榕看着被保镖团团围住的岑寂,像一头困兽,眼底划不开的浓稠的墨像一道深渊,吸引着她坠落。

他是恶犬,即将面临被主人抛弃的境遇。

分明上一秒还龇牙咧嘴地冲着叫嚣,这一刻忽然就收敛了利齿獠牙,只从喉咙口里呜咽出几声可怜兮兮的叫喊声。

他们隔着一道人墙对望。

隔得不远,又好像很远。

岑寂张了张口,想再喊她,却被她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许榕避开了困兽的目光。

她看向檀傅梵,“阿姨…要怎么对岑寂?”

初见檀傅梵,她只是以为这人是贝雅养的小白脸,为了好听,才安了个助理的名义罢了。

现在看到,即使他面对岑寂也摆出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态度,不免肃然起敬。

果然,岑家、和岑家有关的,没一个正常人。

檀傅梵漫不经心地回答:“可能打一顿扔医院吧。”

许榕:“……”

“宝宝,你别走好不好。”

恶犬求人,神情卑微。

岑寂见她迟迟不搭理自己,想对几个保镖动手。檀傅梵注意到他的动作,及时出声阻止他,“他们几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少爷,您那三脚猫的功夫打不过他们。”

檀傅梵口吻逐渐强势,“现在您有两个选择。”

“要么您乖乖回家,要么送您去医院。”

许榕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岑寂。

视线毫无征兆又在意料之内地撞上。

他被两个保镖架住,眼眶猩红地盯着她看。

那眼神活像是在骂她小白眼狼。

许榕有点点难过。

见到岑寂狼狈的样子,心底总是会克制不住地泛起一点难过。

但只要一想到这个骗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她的同情心,且毫无悔改之意后,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上了檀傅梵的车。

她才不要留在骗子身边,不要再给他有骗自己的机会。

骗子是会得到惩罚的。

撒谎的人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许榕越想越气,把人檀傅梵的车车门也甩得震天响。

檀傅梵:?

一个两个,脾气还都挺大。

“许榕!”

岑寂这一声几乎破音。

他拼命挣脱开两边保镖的手,嗓音沙哑,“松开!”

他低声保证,带着明显的哭腔:“我不去拦她。”

“不拦她走。”

两边的保镖对视一眼后,试探性地松开了手。

就在这一瞬间,岑寂拽下了折叠刀,迅速又干脆地甩出折叠刀的刀身,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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