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何处惹尘埃

已经过去十一天了,牛甜草还是杳无音讯,刘毛毛心里上慌,就叫上满仓去找梁乡长,以刘毛毛的判断是牛甜草肯定出了不测,因为她是去取钱的数额巨大,有可能被不法分子尾随……。

满仓的说法就不一样了,以满仓的说法是,牛甜草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一见这么多钱就眼红,绝对是卷着钱跑路了,有这么多钱去干啥不行?俩百万元啊——。

梁乡长焦急的看着他两个人的表情,云里雾里,到底牛甜草是啥样的人,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总之,牛甜草不见踪影就是大问题。

“你为啥让牛甜草一个人去取钱?”梁乡长埋怨着问满仓,说:“你就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我是想着给刘支书一个惊喜,再说了牛甜草上次去过,作为村干部办这点事,应该是不成问题吧?”满仓低着头,抬起眼皮看一眼梁乡长,又像办错事而惭愧的样子,低着头说:“肯定是牛甜草卷着钱蹿了。”

“不可能,牛甜草绝对不会卷着钱跑掉,为了这个工程,她跑前跑后办了不少事,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刘毛毛看一眼满仓,又看着梁乡长的脸,说:“以我分析,牛甜草绝对是被坏人绑架了,或许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不管怎样找到人是大事,就报案吧,事不宜迟,”梁乡长说着抽出一支烟,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说:“走吧,到县公安局去。”

“……。”满仓想说啥,还是伸伸脖子,给咽下去了。

在公安局,满仓和刘毛毛又各持意见,刘毛毛的意思是寻人启事,先找着人一切都清楚了;满仓是必须下通缉令抓人。俩人为此而在公安局大吵起来,最后,被办案人员训斥一通,方才罢休,下通缉令为准。刘毛毛心里感到满仓太无人情味,牛甜草确实在工作上出了不少力,也没得到任何回报,不像你满仓还让自己的小舅子从中挣到不少钱。不过梁乡长耐心的安慰刘毛毛,不管怎样找到人是目的。

“下通缉令,他满仓就是想推脱自己的责任,”刘毛毛还是很生气的说:“他的做法完全不按规矩,就是自作主张,这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现在出问题,这责任谁来承担?”

“我也感到事情有蹊跷,只要公安部门已插手,谜团就有眉目了,”梁乡长边思考,边和刘毛毛一起分析这问题:“也只有这样可以搞个水落石出。”

满仓的心里已经有几分胆怯,要是被公安局查出来事情的真相就糟糕了,也不知道那边人把事情办的咋样?嗨——,咋会把这事给搞成这样子,牛甜草应该给除掉才是结局,不行我得再去问问……。

当牛甜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捆绑在一间简陋的农村房舍里,嘴里塞着个白毛巾,她使劲的想挣脱,却是越挣脱手腕、胳膊越疼痛,她感觉自己已经深陷虎穴。她越想越害怕,怨自己太粗心,早知这样让自己的表弟一起来,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咋办?下一步他们肯定会逼迫自己说出存折密码,坚决不能说,逼得紧了就说这是公款,自己不知道密码。

“吃饭了,”一个拖沓的大约五十多岁的老人,脏兮兮的手端着一碗白花花的米饭,另一只手端着一盘子菜,打开门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的放下米饭和菜,走过去撤出牛甜草嘴里的毛巾,说:“不要怪罪俺,你是俺花钱买来的老婆,以后就安心给俺过日子。”

牛甜草看着眼前这位实诚的有点傻的男人,彻底的心凉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慢慢的先稳住他们再说,她就看着这位陌生的大叔,点点头,这位大叔帮她松了绳索,把饭端了过去,牛甜草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饿了,真的饿了,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身上,胳膊、手腕被绳索勒出了深深的伤痕。

这时门口站着三位陌生的男人,也都面无表情的盯着牛甜草,默默的站着,没有说出一句话,那分明是在看护牛甜草,也是给她示威,牛甜草吃过饭那三人又进来,一起把她绑了起来,然后关上门,上了锁,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牛甜草看着窗户上,还有不规则的木条给钉的严严实实。

牛甜草就这样被困在了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这家五口人,除了五十多岁的老二陈锤说话还有几个人样,其他三个弟兄,陈钉、陈钉盖,陈钉尖整天闷在地里干活,也都憨傻的不成个样子,他们的老爹陈急料倒有些能耐,村子里被称为“铁公鸡”,积攒些钱才把牛甜草给买了回来,交给老二以续香火,希望给家里添丁增喜,也不至于绝后。

所以,就把老二和牛甜草反锁在屋里,自己带着孩子们,吆喝着去地干活。

牛甜草就吓得蜷缩成一团,蹬着腿,睁圆眼,吓唬老二陈锤离远点,陈锤就怯懦的看着牛甜草,躲在一边时不时的瞟一眼牛甜草。看着这位凶狠的女人也无法下手,人家女方不主动,也是干耗着,很尴尬,很难受的坐着,还不如去干活自在,陈锤就思想着埋怨自己糊涂的爹,心里倒是窝了一肚子火。

中午时分,家人都陆续回来放下农具,哥三就忍不住扒着门缝往里瞅。

”把门打开,把门打开,“陈锤就在小屋里大声的很气愤的吼着,喊:”还愣着干啥?“

“都滚一边去,有啥好看?”陈急料就慢腾腾的拉起绑在裤腰上的钥匙,一边开,一边嘟囔着,又对着陈锤说:”吼啥吼?你倒清闲,人家去地半天累的不成样,你还起些邪火?”

陈锤走出来,瞪着眼,蹲在墙角生闷气。

陈急料看一眼缩成一团的牛甜草,急忙锁上门。

“咋样?得手没?”陈急料走过来,压低声音,又向那小屋看了一眼,歪着头问:“睡住没?”

“谁想睡,谁去睡,这不是折磨人吗?”陈锤很很的瞪一眼陈急料,接着说:“人家根本都愿意,我能有啥法?”

“咦——,你个猪头,你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啊——呸——,你枉活五十多岁,”陈急料一听这话气的手都在颤抖,指着陈锤的鼻子,四下里寻找着棍棒,将要动手打的样子,说:“这女人也只有生了娃,才能拴住她的心,你吊不郎当,大半天时间都给我浪费了,你——,你——,我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弄不好再让她了,我活劈了你。”

“谁想下手,谁下手,”陈锤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着陈急料歪着脖子,撂下句:“你有能耐,你去下手。”就走出大门。

气的陈急料拍膝盖跺足,然后无奈的蹲在地上,挠着头皮自言自语的说:“咋会养了一群窝囊蛋?”

“那锤哥不行,我上?”陈钉尖走过来,憨憨的看着陈急料,丧着脸问:“要不我就上?”

“滚——。”

陈急料就站起身追到外边,和陈锤好说歹说,陈锤才勉强同意,再试半天。

牛甜草看陈锤也是个实在的好人,就试探着和陈锤唠嗑,陈锤也就很听话的一问一答。牛甜草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贩子卖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牛甜草要想尽一切办法收买陈锤的心,她教陈锤怎样应付陈急料,见到他们家人回来,故意紧靠在陈锤的身边坐下,陈急料发现后笑在脸上,喜在心里。

陈急料哪里知道牛甜草已经把陈锤给哄得滴溜溜转,牛甜草让陈锤说一,他不敢说二,现在牛甜草在商量着让陈锤把自己给放了,陈锤害怕他爹揍他还在犹豫不决,不过牛甜草算计着再给陈锤说说,要不就横下心,给陈锤一点好处。

这边还没招呼好,那陈钉尖就开始闹情绪了,看着二哥陈锤陪着美女,又不去地就有意见了,怪着不去地干活,高低要和陈锤换工,他来陪女人。

陈急料气的浑身哆嗦,拿起铁锨满院子追着打陈钉尖,陈钉尖一急站住脚,一把夺过铁锨,隔着墙撂了出去,握着拳头看样子要和陈急料格斗一番,陈急料当时就气晕在地上,不省人事,陈钉尖才不管这个糊涂老爹的死活,瞪着眼,歪着脖子,在小屋前喊着陈锤去地,轮也轮着自己了。

牛甜草听到这种场面,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这人咋都不懂得礼仪?陈钉尖看上去凶残多了,血红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不敢让人直视的那种。陈锤就慢腾腾的极不情愿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你、你干啥?你还真去给他开门啊?”牛甜草吓得话也说不成了,还是急忙说:“不、不要去开门。”

陈锤转过身,无奈的看着牛甜草好大一会。

“你给我回来,不要去开门——。”

陈锤就又看看陈钉尖,再看看牛甜草,就又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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