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晚上那一番“狗血大戏”,整个不羡仙村对这一家人可谓是避之不及,生怕多和他们待一秒自己也会沾上晦气,原本借他们房间住宿的哪户人家都不肯再继续留他们了,还是因为谷村长苦口婆心劝说,再加上早就收了他们的钱,现在反悔显得不像样,才硬着头皮让他们继续住了下来。
这家里只有两间空房,原本是俩夫妻住一间,老丈人和岳母娘住一间,现在老丈人没了,老妇人嫌弃那房间晦气,不肯住,提出要换房间。刚生产完的妻子在得知自己丈夫的身世后对他恨之入骨,连他近身都不允许,又怎么会让他进房和自己同床共枕,于是三人因这事又大闹了一场,直到村支书出面,让那老妇人住在了自己家,这才终于消停。
天还没亮,一宿没闭眼的男人起床解手,路过隔壁房间时听见里头隐约传出奇怪动静,担心妻子一个人出了什么意外,他赶忙推门进去,谁料却看见——
他的母亲压在妻子身上,正往她脸上死死压着一个枕头。
妻子虽还虚弱,却因着怀孕期间吃得好睡得好,也有把子力气,奋力挣扎时老妇人一个重心不稳,从床上滚了下来,脑袋重重撞在了地面一块凸起的石砖角上,立刻便不动了。
男人大惊失色,冲上前去将老妇人扶起,只见她太阳穴一片殷红血迹,睁着眼张着嘴一动不动,再探鼻息,已经是没气了。
床上的女人从死里逃生,见男人进来,想到就是这么一对母子将自己的父亲活活气死,现在还想要杀了自己,一时火气更旺,一边狠声咒骂,一边将床头柜上的东西一股脑往他们身上砸。
男人将母亲还温热着的尸体护在怀中,默默承受着来自妻子的怒火。
女人将东西扔完了,渐渐没了力气,她倒在床上喘气,却没停嘴,仍在不断咒骂着什么。
男人伸手将母亲的双眼合上,慢慢站起身,转向女人。
“你看什么看,野种!呸,和你那老娘一样,不要脸!我告诉你,我家的钱你一毛也别想拿到......”
男人一步步靠近,女人下意识感觉不对劲,脸色微变,警惕地往床里头缩了缩,“你想干什么?”
男人抬起头,躲在凌乱刘海后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疲惫而痛苦地望着她。
女人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刚张口想叫人来,脖颈便被一双大手掐住。
男人双手骨节用力到泛白,他将她压在身下,瞬间便将她喉间的空气全部夺去。
女人惊骇失措,她用力捶打他、抠着他的手腕,他的手染上了自己的鲜血,却无动于衷,甚至更加用力。
女人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她哀求地看着他,他笑容疲惫,凑近她耳边轻声道:
“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害她被活活憋死在肚子里,没有照顾好我们的母亲,害她死不瞑目......你啊,去地下赎罪吧......你放心,我爱你,我不会抛下你的,等你一死,我很快就跟上......记得,慢点走,等等我......”
女人在绝望与恐惧中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