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缓缓抬眸:“作为朋友,我能这么坑你么?”
朋友……
段君砚眸色微闪:“你可以坑。”
楚清晚仍不答应:“罢了,等我何时有空闲了再说。”
段君砚失望地抿了下唇。
他以为能找个偶尔将她缠在身边的正当理由呢。
段君砚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扬声唤留在此处照看孩子的人,让其将孩子带上马车。
楚清晚嘱咐:“小心些,别碰到他的断腿。”
下人恭敬应“是”,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孩子弄到了马车上。
楚清晚与段君砚也上了马车,她指路,很快便到了百味轩。
出来迎接的是灵婷。
瞧见段君砚,她难得不那么咋咋呼呼,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段公子。”
自打楚骐走后,楚家不知怎么传的消息,百味轩忽然成了能找到妙手神医的地方。
每日来这处找妙手神医的人络绎不绝,堵得门口水泄不通,没法开门做生意,迫不得己,灵婷只好来处理。
她心善,有时看见病得严重的,便会接到里头医治一番。
一来二去的,这点心铺子成半个医馆了。
灵婷边抱怨累边乐在其中,回陶然居的时间都不那么多了。
她将楚清晚和段君砚等人迎进去,屋里还有两三个未痊愈的病患。
灵婷一一介绍症状,楚清晚点点头,挨个查看了一遍,并无不妥。
段君砚在旁看着,出声赞道:“灵婷都能独当一面了,不错。”
灵婷面颊飞红,笑着咬了一下唇,竟有几分娇羞:“公子谬赞。”
段君砚补上下一句:“不愧是小晚儿的徒弟。”
灵婷笑意微僵,皱了皱小鼻子。
楚清晚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命人将那孩子搬去后头,又道:“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再为他诊治。”
“灵婷,我稍后写个方子,你晚间熬些药给他喝。”
灵婷乖巧称“是”,偷偷看了一眼段君砚,却听他道:“小晚儿,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府。”
楚清晚没推辞,心里想着:带他认个门也好,以后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去找她。
马车离开百味轩,薄暮时分在陶然居门口停下。
段君砚瞧着门口气派的石狮子,道:“地方尚可。”
楚清晚不服:“什么叫尚可?这可花了我好多银子呢。”
段君砚笑笑,正欲说话,却见两名男人从陶然居里出来。
一坐一站,坐着那位剑眉星目,气场冷冽阴翳,周身隐隐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
段君砚面色微变,暗自警惕起来。
从小晚儿的府邸出来,他与小晚儿是何关系?
段君砚弯唇,露出不知是真是假的笑意:“小晚儿,这位是?”
小晚儿?叫得如此亲密?
墨景郁的眼神落到他身上,浅色的眸情绪难辨。
段君砚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明面上瞧不出任何异样,但汹涌的暗潮下,两人无声对峙了数个回合,竟是谁也不遑多让!
墨景郁不动声色地抵了抵后槽牙——这人并非等闲之辈,他不喜欢。
尤其是他看楚清晚的眼神。
同为男人,墨景郁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不是朋友么,竟对他的晚晚有非分之想!
墨景郁心头涌起排斥,正此时,楚清晚开了口:“这位是祁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