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鬼族之子

黑衣青年望了望金立站着的位置,又望了望车前的那具少年尸体,眼神变换,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立气定神闲,站在原地,居然并未催促他。

半晌后,黑衣青年瞥了一眼车子前面那具少年尸体,暗暗下定了决心。

他名叫垢无病,虽然出身鬼族,却在人间长大。养父养父虽然知道他不是人类,却真心疼爱他,从未将他当异类看待。更是从小就隐瞒了他的身世,一路看着他考上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

一直到垢无病因为意外,觉醒了鬼族之力。他才发现,自己不是养父母的亲生孩子。

由于百年前的人族与三界大战时间长远,现世的妖族魔族又有特事局、除灵师协会暗中清理,普通人类根本无从接触到妖魔鬼三族。更没有听过妖魔鬼三族的各种丑恶之举。

使得现在的人类对于妖魔鬼三族并没有特别大的厌恶。就算讲起百年前的“人族崛起”大战,大部分人也仅仅当成故事来听。

养父母发现垢无病觉醒了鬼族之力后,并未惊慌。反而指导他,要做个“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超人。

垢无病深以为然。四处寻找犯了错误,却得不到法律制裁的人类。

于是,他第一次出手,用在了一名讹诈好人的老人身上。

这名老人意外摔倒后,被一名学生扶起。送到医院。

谁知道老人一口咬定是学生撞倒自己,不依不饶要对方赔偿天价金钱。

当时路口并没有摄像头证明学生的清白。

垢无病听说此事后,便给老人造了一个时间囚笼。

三天后,老人终于从自己的意识中发现,自己冤枉了学生。后悔之下,主动提出和解。

垢无病见老人有悔改之心,便收回了时间囚笼。撤销了对老人的惩罚。

没几天后,报纸上刊登了毕路修妻儿跳河的新闻。

毕路修逼死妻子儿子,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却因为达不到法律制裁的程度。任他逍遥法外。

垢无病偶然得知此事后,就开始编制毕路修的“轮回地狱”。

只是他虽然有鬼族觉醒的时间之力,手势却实在生疏。竟然让毕路修逃了出来。

垢无病一时心软,觉得天意要放过毕路修。于是重新编织梦境,给毕路修进行两种未来的对比,令他产生愧疚之心。这样一来,也就达到了警示的目的了。

谁知毕路修凶残无比,看到自己另一个未来的自己如此顺心顺意,竟然下毒手,杀了“自己”!

这样一来,新梦境顿时破裂,使得毕路修又逃了出来。

垢无病大怒,觉得毕路修已经无可救药,直接编制了三重时间轮回梦境,将前面发生的所有一切一起叠加起来。令毕路修永远在这三重梦境中轮回,成为永远的植物人。

这也是红叶进入毕路修梦境后,选择不出手的原因——她的看法与毕路修相同。都认为毕路修已经没救了。人间的法律既然不能制裁他,就让梦境来惩罚他!

垢无病惩罚了毕路修之后,自信十足。便开始了第三次出手。

鬼族的能力之中,就有提前嗅到新鬼的气味,与新鬼沟通的能力。

垢无病日常工作不用加班的晚上,就会出来“惩罚犯人”。

正巧今天不用加班,他坐公交车到半路,就嗅到了前方有新鬼的味道!

他以鬼族能力,悄悄隐身下车,找到新鬼——正是地上那具骑车少年的尸体。

少年的鬼魂对他诉说:自己被学校留堂后,骑车经过路口,却被对面疾驰而来的轿车撞死。对方撞人后下车察看,发现自己还有一口气在,便上车后重新碾压自己,确认自己死亡之后,就想开车离开。

少年说完,便哭着跪下,拉住垢无病的裤脚不肯放手,求垢无病帮他报仇。

垢无病今天本来另有要事,无意编制梦境。被少年一番苦苦哀求,不忍心他枉死,又气愤富商草菅人命。索性现场施法,一边施展“时间囚笼”,一边编制惩罚梦境。

少年本就心思简单,见垢无病肯出手帮忙,心愿得了,灵体当场就飞升了,

但是垢无病临时编就的梦境漏洞太多,使得富商没多久就逃了出来。

他只好再度施法,一边完善惩罚梦境。

直到金立过来前那一刻,他才终于有了灵感,顺利引诱富商进入了惩罚梦境。如果金立当时出手,不光他的梦境破碎,富商安然无事,垢无病自己也会被法术反噬,元气大伤。

可金立并未选择在那个时间出手。

这使得垢无病错误的以为,金立是同道中人。甚至连施法以后的双角,都没有藏起来。

这时听金立上来就点醒垢无病的非人身份,他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生出十分的警惕来。

垢无病虽然血统纯正,领悟鬼族的心法尤其神速。但他毕竟修行时日尚浅。而对方看起来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身上还有令人不舒服的一种气息在,一看就是高手。对上他,自己不一定有胜算。

而且看金立这么淡定的样子,说不定还有援兵到场。再这么拖下去,逃生的机会就越来越渺茫了。

脑海里拼命思索逃生之法。终于被他想到了一条。只是却有些顾忌。

“不管了!父亲曾说,不确定对方实力之前,留住性命才是首要选择!只要自己实力强大了,以后肯定有再见面的机会。”

“少年的灵体已经飞升,借他尸体一用,应该也感觉不到疼痛。不过还是冒犯了!”

垢无病下定决心,顿时显露鬼族真身来:

身形高达三米,额头生着两只长长的黑角,双目赤红,眉心脸颊上各有奇异的三道竖纹。

金立大喜,笑道:

“果然是鬼族!”

“我的计划中,正欠缺一个鬼族做引子。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他搓了搓手,喜悦的神情毫不掩饰:

“是你自己跟我上飞机,还是被我锁了上飞机?”他的言辞中,似乎已经认定了垢无病是他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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