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那时年少:幕后之人

那时年少:幕后之人

凤青漓走后女皇借口醉酒便离了席,嫔侍们一见陛下都走了,自然也陆续离席回宫了,一时之间大殿里的官宦神色都轻松了许多。

右相许苓捏着杯盏来到左相的席位,“司徒大人”

司徒凝听到她对自己的称谓并不在意,站起身笑着行礼道“右相”

许苓轻蔑一笑,举起手中的杯盏,不等司徒凝碰盏便自顾自的饮了下去,周遭的官员都刻意忽略这边发生的事情。

司徒凝面色如常并不现丝毫羞愤之色,许苓心中腹诽如此羞辱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可见绝不是一般之辈。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司徒凝身后的家眷席,只有一个美貌端庄的正夫和一个指数之年的小儿,小小年纪容色倒是不错,看了司徒凝一眼,这人油盐不进,但对其夫君和儿子却非常宠爱,既然不能杀了她不若想办法收为己用,看着司徒空兰思索,若是结为姻亲也无不可啊!“这便是司徒大人的独子?果然钟灵毓秀,不知今年多大了?不曾定亲吧!”司徒凝岂会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许家有一侧室所生的女儿养在正室身边,年龄与自家爱子相仿,这是想用姻亲来牵制自己。只是无论如何司徒家都不可能跟许家搭上一点关系,一是自己不愿,二是陛下也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司徒凝向前一步将许苓的视线从自己的夫君和爱子身上隔开,“右相谬赞了,小儿年纪尚幼哪里担得起钟灵毓秀一词。”对于定亲之事权当没听见。

许苓笑的亲热,“以左相的品行言德教导出来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左相过谦了。”还想说下去突然家奴急匆匆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许苓眉头越来越紧。

司徒凝唇角泛起微不可见的弧度,静静的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许苓心不在焉的道了句“家中有事,改日再叙。告辞”

司徒凝拱了拱手微笑着“右相请便。”

看着她脚下生风的步子嘴角的笑意也变深了,许苓改日再叙。

郑氏拉了拉她的衣袖,“妻主,她打的什么主意?”

司徒凝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无论她打的什么主意都成不了事。你放心我一定要咱们空兰嫁个自己欢喜的。”

司徒空兰虽年纪小但这话还是听得懂的,这会儿头也垂的低低的,脑中闪过方才跪在殿中的女孩……

【雨棠殿】

女皇凤鸣雪坐在上首,林澜之则站在她的身侧。殿内跪了一地的宫侍,许若飞也在其内。

许若飞怎么也不会想到刚刚在宫宴之上还对自己关爱有加的陛下会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陛下,臣侍可是哪里冲撞了陛下?惹了陛下的不快?”

林澜之看向殿外“把人带进来。”一会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拖到许若飞的身旁,他仔细的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是自己的贴身宫侍之一绿扶,心下一惊,面上镇定“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鸣雪起身蹲在他的跟前“你派人毒害青漓。”

“陛下,臣侍有何理由去毒害漓王?臣侍侍奉在陛下身边多年您应该了解臣侍的,臣侍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害一个孩子。”

凤鸣雪看了他好一会儿,在许若飞以为她信了的时候却结结实实挨了凤鸣雪一巴掌,“你做了什么朕知道的清清楚楚,之所以来亲自审你也是看在老三的面子,怕是在哪一处冤了你,否则朕一定下旨直接处置了你”

许若飞也是聪明人,此刻倒是有些明白了。明明魏修远都被圈禁却迟迟不定罪,原来是早就怀疑自己,想到自己的女儿,唇角泛起一丝讥笑,“陛下还会在意青渲?”这些年她何曾在意过她与自己的女儿,她的眼里心里都是那个贱人和那个小东西。

说什么为了青渲?恐怕还是惧怕母亲手中的权利,许若飞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既然陛下怀疑臣侍不知可有证据?”

凤鸣雪站起身,“连顺拿给他”

连顺将一个小巧的木盒拿了出来,许若飞看到木盒的那一刻眉头深皱,转过头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绿扶“你敢背叛本宫?”

绿扶艰难的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啊…啊…呜…”

林澜之淡淡开口“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许若飞面上竟一丝惧意都无,“是我做的又如何?”目光转向凤鸣雪“陛下能拿我怎么样?”如今的朝堂上只要有母亲在一日,她凤鸣雪就休想处置我许若飞。

凤鸣雪坐了下来“你可知道你的母亲她勾结各地官员买卖官职,贪污腐败,欺凌百姓更是暗中招兵买马,其罪简直罄竹难书。各地官员联名上书弹劾,让朕除去国之蛀虫。”

许若飞看着凤鸣雪的神色,便知道此事是真的,今日发作,想来母亲已被她控制了吧!果然…帝王皆是无情无义,过河拆桥之人。他抬眼看着坐在上面无情的女人怨恨道“若不是你一直打压我,情愿立一个乡野村夫为凤君都不肯立我,让我在后宫受他人耻笑多年……”

凤鸣雪听到他提到百里筠立刻拍案而起,拿起案上的茶盏扔了过去,正中许若飞前额。

许若飞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流血的额头满不在意的继续道“陛下在前朝扶持左相从我母亲手中分权,不是如此母亲她何至于招兵买马,说到底她只是以求自保而已,这些全部都是陛下逼的。”

凤鸣雪上前几步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所以你就趁着朕出宫下毒暗害他?你简直该死。你母亲目无尊上,逼迫朕立你为凤君朕若答应恐怕再过不久朕这个皇帝便会悄无声息的病死,然后她拥立年幼的老三为帝,彻底把持整个皓月,朕若是不扶持自己的势力打压你许氏一族就等于将朕的江山拱手相让。只是…你们若是恨朕便什么都冲着朕来,为什么要对他下此毒手?”

许若飞被她掐的喘不过来气,要不是连顺急忙冲过来阻止恐怕他就要被她当场掐死。许若飞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对他下毒手?我倒是想,可就是没有这个机会。”

林澜之看着有些狼狈的许若飞“许苓曾出使过玉琼国,这毒也只在玉琼国境内才能配置得出来,除了她还有谁能接触到玉琼国的毒物?”

许若飞看着如今贵君华服的林澜之“果然不能小瞧了你,都进了冷宫还能生下皇女爬出来站在如今的尊位。不过事到如今多一罪少一罪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问陛下一句,陛下要如何处置我许氏全族?”

连顺此时道“陛下已经下旨抄家,许氏全族皆已入狱,明日由左相亲自审理。”

许若飞目含滔滔恨意,声声指责“想我许氏一族辛辛苦苦为你铺就帝王之路却换来如此下场。”

“朕许诺过的早已做到是你许氏贪得无厌,步步紧逼妄想把持朝政。”

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你们滚开,让本殿进去,母皇…母皇儿臣求见母皇。”

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许若飞立刻有些不安,谁让她来的?这个时候她来会是什么下场?他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让她进来吧!”

凤青渲进来立刻跪了下来,“母皇,父君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母皇您一定不能听信小人谗言。”

“听信小人谗言?你告诉朕谁是小人?”

凤青渲眼神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林澜之不言而喻这个小人指的是林澜之了。

“证据确凿他人如何随意诬陷?你倒不如好好问问你的好父君他都做了什么?”

许若飞跪在地上磕头,原本的怨毒已化为乞求“这一切三殿下一无所知,无论如何她都是陛下血脉是皇家骨肉,求陛下念及亲情,莫要迁怒于她。”

凤鸣雪挥了挥手示意守卫将凤青渲带出去,被拖住的凤青渲使劲挣脱“母皇求您放过父君,母皇…母皇…”

许若飞看着她被带走这才放心,认命的道“陛下想要如何处置我?”

凤鸣雪拿过连顺手中的木盒来到他的跟前蹲下,眼目猩红“他生前所受过的罪你一样都不能少。朕会让袁敛容拼尽全力给你续命让你好好感受他所受的痛苦。”末了站起身朗声道“许嫔君因母族所犯之罪深感愧对皇家愧对百姓,忧思过重竟一病不起,着【商陆院】院判袁敛容亲自照料,直至痊愈不许任何人来探望。”

许若飞认命的闭上双眼“谢陛下隆恩!”好在陛下保全了他的名声让青渲日后不至于有个谋害皇嗣的父君。

女皇凤鸣雪带着众人离开,林澜之最后经过许若飞的身边低声道“毒害凤君的是你?”

许若飞突然笑了“是我。”

林澜之不再问下去跨出殿门,他总觉得此事透着些许蹊跷,似乎找到那些指证的宫侍太过容易了些,而且许若飞的笑太过诡异,看向即将亮起来的天空,阿筠你的仇真的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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