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琛和沈忠在地道的那个起居室好好睡了一觉。
一直睡到上官槿隔着床板敲了半天,他们才醒了。
“爷,您不是应该和夫人住一起吗?”沈忠开始的时候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沈怀琛有自己的说法。
“我们俩是偷摸着进府的,除了夫人和冬麦之外,没人知道。
等明天的时候,我们还要赶回北地。
现在不能让任何其他人发现我们回来了。
这是大事,知道吗?”
沈忠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三年来,明的暗的找国公爷的人可不少,虽然最近少了点,但是这京里可也不安全啊!
夫人每天起的时候,肯定一堆丫鬟伺候着。
要是让哪个丫鬟发现什么端倪了,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然后两人就都在这个地下起居室猫了下来。
上官槿呢,晚上是拉着冬麦一起休息的。
床底下有个大洞,大洞里面还有人,这可让上官槿心里有点打怵。
虽然沈怀琛一次又一次的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从那个地道口出来。
但上官槿还是担心啊!
万一呢......
上官槿已经决定了,等沈怀琛他们主仆两走了后,一定要在内室里不起眼的地方准备一些趁手的武器什么的。
铁棍啊,狼牙棒什么的......
很快,在上官槿和冬麦的安排下,沈老夫人和沈卿钥沈卿钧姐弟两人人都看到沈怀琛了。
冬麦是打着上官槿受了风寒的借口去请老太太的。
老太太一听儿媳身子不舒服了,立刻就扶着邱妈妈的手来了。
只是刚到了上官槿的院子里,邱妈妈就被冬麦拦了下来。
“夫人有话要和老太太说。”冬麦小声说道。
邱妈妈立刻就在院子里站着了。
沈老太太一进上官槿的内室,就看到沈怀琛站在床前等着她呢!
“怀......怀琛?”沈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
“母亲,噤声!”沈怀琛一边示意沈老夫人不要说话,一边就撩起长袍跪了下来。
“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沈怀琛恭敬的给沈老夫人磕了个头。
这是沈怀琛替原主磕的。
沈老夫人看了看沈怀琛,又看了看一旁的上官槿,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扶着沈老太太坐下后,沈怀琛也在沈老夫人面前坐了下来。
“儿啊!你......”沈老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是擦着那不断往下掉的眼泪。
上官槿和沈怀琛心里都难受。
要是老太太知道了原来的沈怀琛已经没了,肯定会崩溃 吧!
想到这些日子来,沈老夫人还一直宽慰自己,上官槿心里更难受了。
“母亲,国公爷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上官槿安慰。
沈老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
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想到了。
为什么儿子大半夜的偷摸着进府,还不让别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怀琛!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能和娘说吗?娘挺得住的。”沈老夫人很快就体现出了老夫人该有的理智。
沈怀琛握着沈老夫人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母亲,现在情况有点复杂,孩儿不能在府里待的时间长。
明天一早孩儿就要走了。
孩儿这次偷摸着回来,就是不放心府里,不放心您,孩子,还有......槿儿的。
过些日子,孩儿会让人回来报丧的,您不要当真。
那些都是孩儿安排的,不用担心。
但是这该难受您还是要表现的难受一点。
您要相信孩儿,肯定会把事情解决的。
等一切都解决了,孩儿定当日日在您身边尽孝。”沈怀琛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老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年来,经历那么多了,她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看来啊,定国公府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好!娘相信你,你做什么娘都支持。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沈老夫人握着沈怀琛的手不住的说道。
沈怀琛又和沈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安慰了好一会儿。
又给沈老夫人画了一个又大又圆的饼。
沈老夫人这才把眼泪擦干,神色自若的出了上官槿的屋子。
上官槿明显感觉到,沈老夫人的腿脚好像都比之前要利索多了。
果然,之前沈老夫人都是硬撑着的。
想想这三年来,这个国公府还真不容易啊!
见完了沈老夫人,上官槿很快就把沈卿钥还有沈卿钧叫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没叫下面那三个小的,完全是担心他们年龄小,万一藏不住事情怎么办?
当沈卿钥和沈卿钧一看到沈怀琛的时候,都像根木头一样不知道说什么了。
“父亲!呜呜呜!”沈卿钥看着沈怀琛,一下子就小声哭了出来。
沈卿钧呢,看着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沈怀琛,也是眼睛红红的。
但他时刻记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咬着嘴唇,努力将眼泪往回憋。
最终,道行有点浅,没憋住,又掉了下来。
这第一滴眼泪掉下来了,下面的也都刹不住了。
沈卿钧的眼泪掉的可不比沈卿钥少。
看着两个只知道哭的孩子,沈怀琛叹了口气。
将两个孩子都招呼到了身边。
“为父现在不方便出来,马上要回北地。
但为父太想念你们,还是想看看你们。
不要对任何人说为父回来的事情知道吗?”沈怀琛正色说道。
沈卿钥和沈卿钧都努力的点头。
“父亲,外面凶险,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沈卿钧忙说道。
“是的,父亲,人心险恶,您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钥儿肯定会当您没回来的。
钥儿一定帮母亲把府里都看好的。”沈卿钥也是一边擦眼泪,一边保证。
两个孩子这么懂事,倒是让沈怀琛不知道说什么了。
哎,孩子太懂事了,影响发挥啊!
“你们都很好!有你们陪着你们母亲,为父很放心!
为父和你们交个底,过些日子,为父会安排人回来报丧。
你们呢,按照规矩来就是了。
该哭就哭,哭完了就算了,好好陪着你母亲把府里操持起来。
其他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沈怀琛说道。
沈卿钥和沈卿钧都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