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罚抄弟子规

裴然眼看过去,众人也随声望去,都在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是你,扰乱了我的莲花池?”

一听是这事,谢宁也是自觉理亏,耷拉着脑袋,连忙认错:“先生,这真的是个意外......”

但裴然是个从来软硬不吃的主,也没心软,对着谢宁道:“手抄弟子规一百遍,两日后交给我。”

谢宁从小到大是习武惯了,跟着谢成章和谢明远玩弄兵器,这一上来就让她抄弟子规,还是一百遍,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学堂内,不少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谢宁,还有些人露出同情的表情,谢宁第一次,为自己所说的话后悔了。

她昨日的家宴上,为何要嘴快逞强要来学堂?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半天,谢宁是根本没把抄书放在心上,她本就无意去听书,眼下更是瞌睡连天。

过了快半个时辰,谢宁的头始终都是,一点点的往下垂,后来,索性她直接单手撑在桌案上,以此撑住困意十足的额头,可无奈这般模样,头仍是往下垂。

七郎眼见着谢宁的额头快要贴到桌面,拿起身侧的一个软垫放上去,谢宁整个脸都扑在了软垫之上,惊的她猛的一抬头,茫然的看着前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恰好在此时,今日的听学也结束了,谢宁整个人都软下来,她算是见识到了,这听学比她练习射箭还要累。

这时,谢宁眼前突然伸出一只纤细嫩白的玉手,谢宁顺着那手缓缓抬头,居然是方才那位穿黄色襦裙的少女:“原来你就是谢宁,刚刚在听学中没跟你说上话,我叫江景舒,我很早就听说过你。”

谢宁也是爽快的性子,况且看见这么清秀可爱的少女主动跟她讲话,她断然是愉悦的,忙握住她的手笑的无比灿烂:“你好呀,我叫谢宁,那些传闻......”

不用江景舒说,她就知道那些传闻肯定是没什么好话,无非就是,泼辣无礼,奢靡无度之类的话,她自己听都听的厌烦了。

可江景舒的回答确让谢宁出乎意料:“不是的不是的,我听闻谢家大小姐射箭很厉害,我只是很崇拜,真的没有任何想要贬低的意思。”

这句话,如果放在别人嘴里,谢宁是觉得对方在嘲笑她了,可不知为何,江景舒说出来,谢宁真的相信江景舒是崇拜她。

“小姐,该回府了,不然老爷夫人该怪罪了。”这时,江景舒身边的随从婢女出声对江景舒道。

江景舒听了,也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些耽搁,便和谢宁道别:“谢宁,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见。”

谢宁也未拦下她,也随意说了两句,两人便分别了。

回谢府的路上,谢宁才开始担心起过两日要交的抄罚“弟子规”,原本吃着糕点的谢宁,一想到这里,嘴里的糕点也是索然无味,整个人无力的坐着。

七郎笑了笑,看着谢宁道:“姐姐怎么了,可是这冰糕不合口味?”

他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谢宁摇摇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看着他道:“倒不是这糕点的原因,只是一想到还有弟子规要罚抄,就有些心情低落。”

七郎安慰道:“姐姐不比如此忧愁,七郎可以帮姐姐。”

谢宁没想到七郎居然愿意帮她一起罚抄写,一听,差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记得七郎早些跟她说过,他是去进京赶考,那既然如此,他肯定比她熟练。

一想到有人帮她,谢宁顿时心情愉悦,甚至嘴里还哼着小曲。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着,经过百绸铺时,谢宁喊住马车停下来,因为今日在学堂里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以后,谢锁锁和谢萱柔两人未和她们一同回府。

谢宁从学堂出来时谢锁锁和谢萱柔两人的马车早已没了影子,谢宁倒觉得这样也挺省事,于是现在她想停下马车,也是很方便。

七郎和玲珑两人在车内坐着,没一会谢宁便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小生,手里抱着十几匹深色布料,放入马车内后,那人便走了,想必应该是百绸铺的人。

玲珑被这么多布料吓到了,她挪了挪脚,把布料摆放好问谢宁道:“小姐,你买这么多同色系布料作甚?这也不是你喜欢的颜色呀。”

的确,谢宁总是觉得墨色深色的布料都太过于沉闷,谢宁平日里的罗裙和褙子等,都是很明亮的颜色,反倒是谢宁却能驾驭的很好。

谢宁道:“肯定不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明远的长袍不适合七郎,之前摸着七郎的那件黑色玄衣的布料,是很舒适的,我方才在百绸铺找了许久才找到,掌柜的说这种布料特别稀有,还好被我买到了!”

然而,七郎却没有说话,他视线落在那放在一旁的墨色布料上,的确和他平日里所着的衣料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看谢宁似乎并未起任何疑心,他便渐渐放宽心,也没去仔细再计较那些话。

今日他只是出来简略的看了一下湘城的地形,虽说距离京城有些距离,但却也是离京城最大的一个地域了,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湘城郊外,最有名的应该当属鸣山寺,每逢时节,不少世家子弟都会去祭拜求佛,那个时候,可能才是他最好下手的时候。

只是如今他身陷于谢府,进出都需跟随谢宁一起,虽说平添许多麻烦,但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很好了。

过了没多久,马车平稳的停在谢府门外,谢宁刚下马车,青青却站在门外,似乎是在等她。

青青是祖母身边的贴身婢女,平日里负责服侍祖母的日常起居,看她这来势汹汹的模样,谢宁不禁心里“咯噔”,莫非她还没回去,就要被青青在门外训斥?

虽说这青青是个婢女,但毕竟是祖母身侧的人,就连谢宁平日里都会礼让三分。

就在这时,谢锁锁不知何时突然出现,阴阳怪气的语气对着谢宁道:“哟,这不是我们赫赫有名的谢大小姐,谢郡君吗,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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