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爱你生日礼物

宁家新主人生日, 来庆祝的宾客不少,送的礼物也都十上心。宁音从来收到过如此多的礼物,开心极了。她兴致上来, 后半场带着双胞胎玩嗨了,休息室都能听到她的笑声。

到宴会尾声,蒋措才将穿梭在宾客之间满场喝酒的她揪出来,缴收她的酒杯, 把人领。

宁音把重量往他上倚,又念起他伤好,刚忙往回收,体踉跄着往另一边倒,被蒋措手一伸捞回来。

她摇头晃脑, 来来回回哼一首不知什么调子的歌。

双胞胎被她带坏喝了几杯果酒,这会儿也都晕晕乎乎,跟她一唱一和。

一时间魔音绕耳, 保镖都受不了了,把两个双胞胎放上车之后嘟囔了一句:“这唱的什么玩意……”

宁音正被蒋措扶着上车, 闻言立刻把头扭过来瞪他:“你懂什么,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歌。”

瞪完转头又冲蒋措哭哭啼啼告状:“老公,他说我。”

灵活转换堪比变脸的两幅面孔, 国字脸都看呆了。

“他有品味。”蒋措单手扶着她,往里轻轻推了推, 宁音才乖乖坐进。

双胞胎在车上睡着了, 宁音便挨过, 凑到蒋措耳边,拿手捂着问:“我今天收了好多礼物。”

蒋措:“嗯。”

宁音整个人趴在他右臂,继续用气声说:“你不送我礼物吗?我想要你送的。”

蒋措撕膏『药』似的将她从右肩摘下来, 摆正。“坐好。”

宁音“嘁”了一声,老是老了,但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脸不高兴。

车行平稳,蒋措滑过她闹脾气的脸,停了停,说:“在家里。”

宁音不吭声,脸冲着窗外,可拉下的嘴角无声无息翘了起来。

回到蒋家时,一楼大厅人。

保镖将双胞胎姐妹交给来接的佣人,宁音一下车就把鞋子脱掉,一只手拎着一只,蝴蝶似的往楼上飞。

她自以为轻盈,其把楼梯跺得哐哐响。铁蛋酣梦惊醒,从架子上掉下来,惊惶大声报警:“震了!震了!”

一边慌不择路飞到旺仔上,使劲啄它的头。旺仔一咕噜蹦起来,看看四周,两只黑豆眼写满『迷』茫。

铁蛋看它跟傻子似的站着不动,咬住它耳朵想带它跑路。旺仔被啄得一疼,嗷一声一爪子将它挥下来。

就在这激烈战斗的当,罪魁祸首赤脚从廊端跑过来。旺仔看到主人瞬间不恋战,跟着跑进房间。被一狗掌拍得晕头转向的铁蛋从上站起来,甩甩脑袋扇扇翅膀,气得破大骂:“大逆不!恩将仇报!”

房间上放着十来个盒子,每一个都有编号,从1到23。

难不成蒋措竟然给她准备了十三个礼物?

宁音盘腿坐在上,先打开最上面写着“1”的盒子。

里面放着一只黄金命锁,刻着“岁岁平安”,下端缀三颗小铃铛。

苏城习俗,小孩满周岁便会戴上一只消灾驱邪的命锁。是父母的爱意与期望,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小朋友,自然是有的。

宁音抚过命锁上凹凸雕刻的纹路,越看越喜欢,将链子往手腕上缠了几圈挂住,兴致勃勃拆第个。

两岁的礼物是一只印着草莓图案的『奶』嘴……宁音看得可乐,将『奶』嘴放到齿间咬住。

三岁的礼物是一套手工织的『毛』线帽子、围巾、手套,『奶』黄『奶』的配『色』,绣着一株翠绿小草,还有她的名字:一一。

帽子和手套太小戴不上,宁音把围巾挂到脖子,好端端系上。

五月底的天儿,气温往三十以上,她竟不嫌热。

看来蒋措果真打算将她从小到大的生日礼物都补回来,每一年都落下。六岁的礼物是迪士尼公主系列的套童话书,七岁是一顶镶钻皇冠。

还有哆啦a梦图案的电动文具、卡西欧小块电子手表、溜冰鞋……

——每一个,都是她小时候看到同学或者陈望生拥有,而歆羡不的。

怪不得蒋听月最近总拐弯抹角打听她小时候的事,原来是蒋措派来的探子。

拆礼物是这世界第幸福的事情,宁音沉浸在包围自己的礼物之中,皇冠戴上,手表也戴上,电动文具拿出来玩半晌,溜冰鞋穿不上,便把旁边看热闹的铁蛋捉来放进鞋里,唰一下滑出。

铁蛋扑腾着逃出来,蹦到蒋措上冲她骂骂咧咧。

最后一个盒子,也是最大的一个盒子。

宁音打开,看到一把鱼鳞云杉小提琴。

她顿住。

生活在样的家庭,宁音小时候自然条件学乐器,她对乐器也并不十感冒。

留学的第年,她听了一场音乐会,昏昏欲睡之时,音乐停了,厅内忽然安静片刻,缓缓响起的小提琴音如溪水流入耳中,她睁开眼,看到台上一个拉琴的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年纪。

整场音乐会唯独段她听得最认真,当时想,如果自己小时候也能学小提琴就好了。

但错过的东西就是错过了,十岁经过了学琴的最佳年纪,片刻的心动在踏出音乐厅大门的瞬间就放下了。

这事她跟蒋听月说过,跟蒋措说过。

“你怎么知我喜欢小提琴?”

甚至,连喜欢都称不上。

蒋措解了西装随手搁在椅背上,坐下来轻轻活动左腕。“你的事,我都知。”

宁音眯起眼睛狐疑瞄他。

蒋措勾唇:“喜欢就学。”

宁音『摸』着琴,“现在学不会太晚了吗。”

“不晚。”蒋措,“给你请了一位老师,周末来给你上课。”

“不就是明天么。”宁音顿时一紧张,又有点亢奋,“我得先准备一下。”

翌日清晨,刚过七点,蒋措便被一阵奇怪的伐木声唤醒。

声音时响时停,吱吱呀呀,持续不断。蒋措的睡眠难以为继,下床之后打开门,看到坐在客厅床边拿着小提琴的影,他终于明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宁音学习兴致高昂,下楼时也带着自己的琴。

只是今天家里的气氛异常奇怪,除了有伤在的蒋措,男士都不在,就连『奶』『奶』也一整天不见影子。

下午宁音上完课,仍不见她人,大『奶』『奶』倒是颇有闲情逸致,在客厅嗑着瓜子看一部最近刚开播的古装剧。

傍晚吃饭时,除了蒋叔信跟四太太,仍不见其他人回来。

双胞胎问了一句“『奶』『奶』呢”,被六太太呵斥:“问什么问,吃完回房间写作业。”

宁音觉得奇怪,随问佣人:“听月昨天回来了吗?”

“回来了。”

“又出了?”

佣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宁音愈发奇怪。

“嫂呢?怎么一天都不在。”

“你还不知啊?哦,你昨天回来得晚,不知也对。”大『奶』『奶』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爷被抓了。”

被抓?

宁音忽然记起昨晚生日宴开到一半,蒋听月突然急匆匆跑出,再回来。

原来是爷出事。

大『奶』『奶』乐得看房笑话,也不顾忌两个小孩还在,便说起来:“听说是利丰拍卖行涉嫌私。你这爷啊,心真大,这种犯法的事情也敢做,这次恐怕难保咯。”

六太太脸『色』很不好看。蒋季凡什么本事,他家依仗着公婆呢。

“只是带调查,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呢,爸肯定不会做种事,调查清楚就回来了。”

大『奶』『奶』不以为然撇嘴:“说是带调查,警察要是点证据,敢上门来抓人嘛。”

蒋家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都不说冤不冤枉,但凡最后定不了罪,恐怕都他好果子吃。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警察办案越是谨慎,有把握不敢贸然抓人。

“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必要在这落井下石。”

“我哪里落井下石啦,我这不是给音讲讲发生了什么嘛。”

大『奶』『奶』跟六太太呛声起来,宁音低头吃饭,不参与。蒋措则从头至尾发表过一个字,慢条斯理吃自己的菜,仿佛与他无干。

晚上蒋听月回来,宁音看她的时候,她衣服鞋子都换,睁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瞪着空气。

爷如何,宁音倒是不关心,但和蒋听月到底是朋友,她把蒋听月拖起来吃饭,安慰:“你别太担心,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蒋家在苏城的位一天不倒,这事就还有余,你爸肯定很快就事了。”

蒋听月食不知味吃了几饭:“但愿吧。”

宁音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正如她所说,蒋家在苏城的位和人脉,蒋坤宇轻易不会有事。

何况老爷子还在呢,谁敢轻易动他儿子?

很多人都是如此想法,爷被抓的事情一直被压,只有零星的媒体泄『露』,也都保持中立,不敢轻易站队。

然而,此事似乎并不像宁音以为的么简单,『奶』『奶』连日奔波设法想将蒋坤宇保释出来,却一直有成功。她心情凝重,家里气氛愈发沉默压抑。

这日晚饭时,『奶』『奶』才从外面赶回来。眉目阴沉,步伐里透着怒气,径直到餐厅,将一沓材料砸到蒋叔信上。

“这是你做的吧。我怎么都想到,背后使阴招陷害我的竟然是自家人!蒋叔信,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砸下来的东西弄翻粥,撒了蒋叔信满。四太太皱眉拿『毛』巾为她擦拭,蒋叔信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抬起头时竟不见生气。

“说陷害,就颠倒黑了。叔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不过是看不过眼。”

『奶』『奶』愤恨至极:“就算这些事当真是他做的,也有损害你一。你叔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么害他?他是你叔,一家人这么多年情,只是因为看不过眼,你就要他死吗?”

“旭松是怎么死的,婶心里应该清楚。”蒋叔信『露』出一个笑,宁音却从中看出『毛』骨悚然的恨。“一家人?你害死旭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也是你的孙子。”

信息量很大,宁音把嘴里的龙虾肉咽下,在如此紧张激烈的气氛之下,不知该不该继续吃。

这种时候,他无关人员是不是应该回避?

她扭头看蒋措,后者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对上她眼神,似乎误会什么,又给她加了一块黄油蒜蓉龙虾。

『奶』『奶』一滞,很快冷静下来:“旭松是意外溺水,跟我毫无关系,你自己陷害自家人,别往我上泼脏水。”

“当年旭松和昭野的潜水教练亲承认受了你指使,在他的潜水服上动了手脚,昭野命大逃过一劫,我旭松呢,就活该小小年纪被你害死吗?”

“叔信,你不能轻易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要离间我,你被利用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蒋叔信一向儒雅的外皮被怒意撕开,蒋家一直以来的和平也终于在今日撕掉假面,『露』出底下的腌臜心。“我话告诉你,叔这次犯的事,人能就他,你不用再打点,就算老爷子回来也用,这次他别想而退!”

『奶』『奶』怒极气极,便也不顾忌与他撕破脸。“好,好!既然你不顾一家人感情,非要将事情做到这一步,往后也别怪我不念情。这些年你背着文瑶在外面养女人,养儿子,我和你叔一直尽力帮你遮掩,以后也不必了。”

蒋叔信脸『色』剧变,募看向旁的太太。

宁音不知该如何形容一瞬间四太太的表情。

挺难受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桌子底下,蒋措握住她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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