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 章 江西韩家,寻求倚仗

灵山寺,前殿内

一尊金身大佛盘坐于上首,约有三米多高,佛前摆着香案,上面放着一些供品,灵山寺住持空寂大师双手合十,大拇指处挂着一串佛珠,正站于香案一侧。

香案前方放着三只蒲团,一名衣着典雅的贵妇此时双手合十,眸底满是虔诚,嘴里念念有词。

东篱相濡与苏以沫一前一后走进大殿。

只一瞬间,空寂大师便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抬眸望向门口处,待看到苏以沫时沧桑的眸底划过一抹暗沉。

犹记得上次见苏以沫时她的身体还很好,可如今怎得尸气如此沉重?

也许,她命不久矣!

空寂大师面色平静,上前两步,微微颔首:“阿弥陀佛。”

东篱相濡礼貌地回礼:“空寂大师好久不见,身体可还好?”

“多谢九千岁挂念,老衲的身体还算硬朗。”空寂大师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苏以沫身上,继续说道,“女施主大病初愈,需得保重。”

苏以沫有片刻狐疑,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微微俯身:“多谢住持大师关心。”

蒲团上的贵妇循声回眸,待看到眼前的两人时,眸底满是探究。

这两人衣品不俗,举止端庄,定是京中权贵。

只是这男子有些眼熟。

片刻过后,贵妇心下大喜,此男子正是她要寻的九千岁。

贵妇冲着两人礼貌地笑了笑,苏以沫自是注意到了贵妇探究的目光,虽心下有疑,却也没有多问,只轻轻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空寂大师,可否写道平安符?”

沉默了许久的东篱相濡看了空寂一眼,轻声问道。

“好。”

空寂笑了笑,起身走到一侧的书桌上,拿出黄纸,又命身侧的小和尚碾了朱砂,拿起一支毛笔轻点朱砂,在黄纸上洋洋洒洒地写写画画。待黄纸上的字迹干涸后,空寂将平安符折成三角形,递到东篱相濡手中。

东篱相濡拿出一只荷包,将平安符装进荷包里,又递给苏以沫,轻声说道:“如此,本王便也安心了。”

空寂看了东篱相濡一眼,轻声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九千岁,凡事不可强求。”空寂的声音略显空灵。

东篱相濡轻咳一声:“劳烦空寂大师准备两间厢房,此番前来小住两日。”

“蓝玉,为两位施主准备两间厢房。”空寂对着一侧的小和尚轻声吩咐道。

“是。”名唤蓝玉的小和尚应了一声,便小跑着去后院收拾房间了。

“空寂大师,可否为在下画道平安符?”正在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方才跪在蒲团上的贵妇此时悄声走了过来,这妇人看上去约莫四十有余,举首投足间尽显端庄大气。

这是哪位官家的夫人吗?苏以沫如是想着。

空寂看了妇人一眼,微微颔首,拿起毛笔画了一道平安符,“施主耿直善良,定会平安顺遂,不过,这京中水深,施主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好。”

“阿弥陀佛。”空寂双手合十,捻着佛珠,起身走出了大殿。

东篱相濡与苏以沫对视一眼,并未在意这个小插曲。

苏以沫拿起三炷香俯身行礼,小心翼翼地插在香案的香炉内,随即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佛像。

“佛祖,您若有灵就保将军府一世顺遂,让恶人有恶报。”苏以沫停顿了一下继续默念,“还有,保东篱相濡平安无虞!”

苏以沫身侧突然多了一道身影,只见高大的东篱相濡亦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俊美的五官棱角分明,深邃的眸底没有一丝波澜。

苏以沫看着身侧的男人,有片刻的怔愣,他信神佛?

“世间有神明,心诚则灵。”东篱相濡看了看身侧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

那妇人的目光一直停在两人的身上。思虑片刻,上前一步,俯身行礼:“公子,夫人。”

“吾乃江西韩家家主韩野樱。”

跪在蒲团上的二人循声抬眸,东篱相濡在听到那声“夫人”后眼底荡起一抹浅笑。

苏以沫刚要解释什么,只听韩野樱继续说道,“我看二位衣品不凡,想来定是京中权贵。”

韩野樱没有理会两人的表情,兀自说着,“韩家欲在京中开展一些产业,所以想寻位权贵做倚仗,不知这位公子可愿做韩家的倚仗?”

韩野樱的语气里满是询问之意。

但心底却一清二楚,她认识这个男人,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本来计划到了京城再去登门拜访,没成想竟是在这灵山寺偶遇了,想来也是缘分吧。

京城水深,虽然韩家在江西财力浑厚。但若是到了天子脚下,不寻一尊大佛,怕是难以立足。

苏以沫上下打量着韩野樱,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探究。

江西韩家,她倒是略有耳闻,上一世的东篱俊为了扩充财力,几次前往江西。欲与韩家合作,奈何韩家家主韩野樱不愿前往京城,所以也没有合作成功。

然而东篱俊却恼羞成怒,登基后便派人灭了韩家满门,这件事是她被打入冷宫前无意中听到的。

想到此处,苏以沫不禁有些感同身受。自己是猪油蒙心,固执已见,可江西韩家又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不愿与东篱俊合作便被灭了门,着实令人惋惜。

东篱相濡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只轻轻看了韩野樱一眼,淡漠地开口:“韩家主,寻求倚仗并不是说说而已,本王不做亏本的买卖。”

韩野樱听着东篱相濡的话,眼底瞬间迸发出一抹光亮,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契,轻轻递到东篱相濡面前。

“烦请九千岁过目,这是我在京中购置的一套商铺,地段优越,想来可以过到濡王府名下。”

“韩某此次前往京城,欲开一家酒楼,酒楼里向来鱼龙混杂,可若是有了濡王府的关照,这日后营生自是方便得多。”

“九千岁放心,利润五五分成,定是不会让您吃亏。”

……

东篱相濡秀眉微皱,这妇人倒是对自己一清二楚。

韩野樱自是看出了东篱相濡的疑惑,轻声解释道:“此番前来京城,便是为了寻九千岁做倚仗的。九千岁莫怪,是草民唐突了。”

韩野樱俯身行礼,精致的妆容上露出一抹抱歉的笑。

“沫渊,你怎么看?”东篱相濡并未过多计较。

江西韩家,值得一交。

“挣钱的买卖,自是可以考虑。”苏以沫眸色沉了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韩家主还是以韩家的名义做生意的好。这地契还是韩家主自己留着吧!”

“韩家主,此番本王来灵山寺是求平安,待本王回京后再邀韩家主来濡王府,详谈此事。”东篱相濡拿出一只腰牌递给韩野樱,简单寒暄几句,拉着苏以沫离开。

韩野樱接过腰牌,看着离去的两人,眼底满是探究,这女子是何人?

为何九千岁要询问她的意见?

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算了算了,不管这么多,只要能寻得濡王府这尊大佛,在这京中便也算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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