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航余光里能视见鹿诃，尤其是他将卷发压在了背后，然后脖子到胸口那一片雪白。衣领是真的大，袖口几乎挂在了肩膀边沿，仿佛随便扯扯，裙子上半部分就能掉下去。
何宗航听到鹿诃这个邀请，脸上霎时露出了含蓄又局促的笑，无意识握着方向盘，想说行。
鹿诃收回看他的目光，脸颊泛着甜美红晕，“算啦，晚点你就知道了。”
何宗航这个反应，他怀疑看完了，还能好好开车和去看电影吗。
冰天雪地的，路上出车祸就不好了。
何宗航闻言，自然是鹿诃说什么就是什么，尽量控制情绪，“那我们去电影院了……听歌吗？”
鹿诃把被自己压住的假发弄到胸前，“好，听你喜欢的风格。”
何宗航照做，开车载音响，眼角瞥见鹿诃穿着丝袜的腿。
裙子款式包臀，并不长，站立时大概过腿|根一掌多，但坐下时裙摆会往上收。
于是被薄薄的，性|感的，有些透肤肉的黑色丝袜束裹的大腿基本都呈现在空气中。
何宗航面红颈赤，知道今天全程见面，自己总以这种忸怩状态不太好，找了个摇滚歌单播放，边开着车边告诉自己稳重点。
何宗航没有发现异样，鹿诃则愈发放松。
他们在网上聊了这么久，心里不是对何宗航不亲密的，何况现在正以抱走小鹿的身份。
鹿诃扭头看着开车的何宗航，先是感觉侧脸真帅，那种能用“冷酷”单个字词形容的帅。
对方今天也打扮了一下，这身衣服在学校他没有见过，左手还戴了一只手表。
手表是他送的。
说起来，鹿诃发现自己送给何宗航的所有东西，比如手表，帽子，发圈，对方都用过，并拍了照片给他看。
但他第一次送的那双球鞋，好像没有在学校见到何宗航穿，因为那时候他们还没开始暧|昧吗？
鹿诃顺便用这个话题聊天。
何宗航愣了愣，他都快忘了那双“俞焰鞋”了，见鹿诃这么若无其事，脑子狗血地冒出了“他是替身”的想法，当然仅想想，他和俞焰又不像。
不过何宗航依旧酸，没有表现出来，找个理由带过话题，借此也记起了那天高子键说的事。
还有二十天放寒假，怎么安排，去哪儿玩。
何宗航：“你们学校几号放假，一放假就回B市，还是说在姑妈那待几天。”
“和A大一样21号放假，”鹿诃面不改色地说，“不去姑妈酒店了，当天就回家。”
“不在这多待两天吗..”
“怎么了，”鹿诃说完，懂了，甜甜一笑，“可以呀，如果你想的话。”
虽然那个时候抱走小鹿和他断联了。
何宗航难为情，拘谨笑着，不是很有底气说道：“我说想，真能？”
鹿诃说：“去你家里的话，不行。”
何宗航笑容扩大，说：“嗯。我打算的是，找个你没去过的地方旅游。”
鹿诃答应着，“好，放寒假之前我选一个地方。差点忘记了，你集训是几号？”
何宗航：“26号，2月1号结束。”
“那我们只能玩四天了。”
……
两个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到了市中心电影院所在地商场，何宗航先下车，从后座取出鹿诃的大衣，随即拉开副驾车门，帮他拿包。
鹿诃下车，穿好大衣，一起前往电梯上一楼。
他们预购的电影票开场时间15:30分，还有四十分钟。经过这段路程，何宗航放开了不少，提议逛服装店，问他要不要买首饰什么的。
他给他买。
鹿诃又不是真正女生，摇摇头，“不要首饰，平常不喜欢带那些，今天见你才戴的项链。”
鹿诃将大衣衣领下的项链拿出来，何宗航一看，是他送的，心里倏地有些暖。
“或者你有驾照吗？”何宗航没记错，商场旁边有家车行，“我们看车，给你买车。”
鹿诃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不要总送我贵重东西，一直这样收的话，我会受之有愧的。”
“我心甘情愿送，你不用感到负担，”何宗航看他一眼，眼神乱飘，含糊道，“而且，本来就该给爱的人花钱……”
鹿诃闻言，心里好像有座湖，风吹过，荡起涟漪。
……
电梯到楼层了，鹿诃走出去，羞赧道：“……我还没有考驾照，家里的车都停在车库吃灰。我们去逛衣服，你给我买，我给你买。”
何宗航单手搓了搓滚烫的耳朵，说行。
……
商场一楼就是服装店，两人走进一家专售年轻男女服饰的时尚潮牌。
何宗航提着购物篮，鹿诃挑选着衣服，他跟在身边，这时候他才有机会与敢直视鹿诃，心想鹿诃穿上高跟鞋之后，身高到他下巴了。
妆是他自己化的吗，好像沾了假睫毛？其实鹿诃自己睫毛就很长。
这次惯常涂了口红，肉肉的嘴唇，红颜色，水润润像果蜜一样。
假发也好逼真，倘若那天他没看到鹿诃电脑，鹿诃装女生撩他，他大概认不出。
“这样的款式，你喜欢吗？”鹿诃拿起一件衣服问他。
何宗航回神，定睛一看，是件吊带连体衣，忙别开眼：“……你喜欢就好。”
“这些都是穿给你看的，当然要你喜欢。”鹿诃拿着，看看另外一个颜色。
何宗航脸红，“..喜欢。”
鹿诃听了，把衣服放进购物篮，又挑选了几件其他款式的裙子。
何宗航低眸，大都是介于清纯和性|感之间的风格。
这家店还卖内衣裤，经过那块区域时，鹿诃脸微热，拿起其中一件。
何宗航内心翻江倒海，这是件白色蕾丝内衣，像是半成品，穿上估计只能托住一半胸。重点在于，料子全部透明，只中间小部分加厚，绣了个“X”。
这时鹿诃抬头，眼角尖尖，给他这张纯洁脸蛋增添了一丝欲气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而后，将内衣放进购物篮。
何宗航握紧了购物篮提手……
……
按照进店前说的，鹿诃给何宗航选了几件衣服，没再放进购物篮，搭在自己臂弯，他们分开付款。
付完款提着购物袋出店时，何宗航耳朵沁着不正常红，鹿诃没有留意他。
商场暖气高，他穿着大衣好热，抬手弄弄贴住脖子的一绺假发。
摸到一手潮黏，出汗了。
到了电影院，离电影开场还差十分钟，他们订的VIP情侣厅，鹿诃太热了，先进去。
何宗航留在外买买爆米花和饮料，鹿诃随着工作人员抵达影厅，他们座位票买的最后一排，坐在沙发上，鹿诃就解开腰带，把大衣脱掉。
不仅脖子出汗，胸都出汗了，鹿诃按了按衣服，只能等它自己凉快。
何宗航端着饮料回来了，好似鹿诃身上带了电，他看的一眼堪称飞速。
鹿诃仅剩的一点怯意消散，对坐下的何宗航说：“商场温度好高，热得出汗了。”
何宗航将爆米花可乐放前面的小圆桌茶几，没看他，“要不要换衣服，刚才买的……穿我的。”
“不要，”鹿诃眉目羞涩，看着他，“你今天好像都没有认真看过我，你不看看我吗，我今天特意打扮过的，打扮了很久。”
可乐到手后，何宗航喝了两口，此时却陡然觉得口干，镇静道：“..很漂亮，漂亮得不想让你在外面这样穿，很多人看。”
影院外那些候影的男的，自见到鹿诃，眼睛都直了，撕都撕不下。
进商场后，这种目光便层出不穷。
鹿诃浅笑，微起身，挨着何宗航坐下，何宗航还未对此作何反应。
鹿诃抓着他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别担心，我是你的。”
说完，利落退开。
何宗航呼吸紊乱，下一秒。
鹿诃上下看着他，说：“现实里当面看，你真的好高，体型好大。”
何宗航脸已经红了，依然没勇气和鹿诃对视，声音略干道：“..www.youxs.org，www.youxs.org。”
“我知道呀，”鹿诃抓他袖子的手松开，隔着卫衣，小幅度摸摸他的手臂，“手臂也真的好粗壮，”
何宗航受不了了，脸赤耳赤地说：“在外面，你别勾引我了……”
鹿诃无辜，“这也叫勾引吗？我都什么都没做。”
何宗航看着茶几，声音不大，“就算你什么都没做，光站在那里也是勾引我……”
鹿诃烂漫一笑，松开他的手，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小声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受不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体很敏|感，那里很容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让你到酒店帮我。”
何宗航心尖一颤。
这时，鹿诃凝着薄粉的手指点在他的手指上，点点他食指的骨节，“你的手指也好大，难怪。”
随着他点，何宗航心跳一下一下的砸了下来，找不到自己声音，听见自己问：“难怪什么..”
响起脚步声，他还以为自己心跳声这么大。有观众来了，位置是他们旁边。
分明什么都没做，何宗航下意识想正襟危坐，被他手指搭着的手也想移开。
鹿诃抓起他的手，若无其事般，放在了自己裹着黑色丝袜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