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道歉

经历了一波三折之后,封赏终于结束了,除了赵镜,其他人的品阶都有所提升,并分封了食邑,云天河作为大战的首功,职位上,年纪太小,封个射声将军已是极限,否则以后再立功就封无可封了,只是在内城赏赐了一座将军府。

内城寸土寸金,一房难求,这个赏赐已经很丰厚了,另外还给他分封了万户食邑,至于黑骑军那是赵镜的私军,皇帝也管不着。

大魏的食邑是虚指,并不是真的找个地方划一万户给你,而是指你能享受到相当于一万户人供奉的优待。

历史上的食邑分封本来是实的,可是发生过将领或者宗亲借助封地,私自吞并扩大领地,发展势力,拥兵自重或者谋逆造反的事情,后来干脆就不发土地,只发待遇了。

所有雷泽关参战的将领以下的军官和士兵和阵亡的将士,也都有相应的封赏,他们就不在朝堂上宣读了,后期由兵部核实军功后由兵部代为通传下发。

在雷泽关参战的顾先生和赵淇他们不是雷泽关的战斗序列,是另外下旨封赏的,连赵艺画都累计军功,给予封赏,但她坚持还是要住在皇宫,陪在赵淇身边,无奈之下,给她封了个宫中女官,每月除了自己本身做侍女的俸禄之外,再领一份女官的俸禄,并特许她随时可以解除宫籍。

没心没肺的赵艺画,除了多了个女官的身份,宫中的其他太监宫女,见到她都要行礼之外,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盘算着自己的俸禄攒多久能去太白酒楼吃一次。

算了算之后,想想还是不要攒了,直接去蹭饭吧,太白酒楼的酒菜价格现在已经吃不起了。

居住在太白酒楼三层的袁先生等人也有厚报,不过是秘密赠与的。到了哲人境以上,皇帝已经不能叫赏赐了,叫赠礼更合适,对这些世外高人为国出力表示感谢的意思。

终于熬到封赏结束,云天河拒绝了皇帝的赐宴,领了两块咸鱼咸肉,蔫头耷脑地跟着二哥回到了太白酒楼,至于赵镜,还留在皇宫中,他还要跟赵铉解释,他为什么要辞官。

回到太白酒楼的云天河抱着一坛酒就回房喝酒睡觉了,一觉睡到天快黑了,才被小二哥朱寿叫醒,说是有客人站在门外找云天河,看样子年纪不小了。

云天河被打扰到睡觉,本来有些不开心的,他交代过,不是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他,不过既然被小二哥叫醒了,那就见见吧,于是让小二哥把人带到他的专属座位上等他。

云天河慢腾腾地和自己的床作别,磨蹭了好一会才下楼来,才知道原来是谢冠来找他。

“那个棋盘是我的战利品,我不可能还你的,你别想了,想要回去叫谢阳自己来找我。”

云天河一看到上午还是生死大敌的谢冠来找他,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索要四木棋盘的。

“云将军不要误会,老夫不是来找你索要棋盘的,老夫今天来是特意向你道歉的。”

谢冠见云天河误会了,便站起身来,向他行礼致歉。

“你道什么歉?”云天河有点懵。

“老夫为了一己私利,为虎作伥,向云将军这样的大魏功臣良将出手,深感过意不去,特来向云将军道歉,还请将军原谅。”谢冠一揖到底,请求云天河原谅。

“原来是这件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原谅你了,反正你也伤不到我,快起来吧。”

云天河还以为是什么事,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大大咧咧地上前扶起谢冠。

“多谢云将军,幸得将军原谅,否则我良心难安呐。既然老夫心愿已达,那就告辞了。”

谢冠说完就要离去。

“等等,上门是客,既然来了那就吃顿饭再走吧。小二哥!给我安排个雅间,我要请这位老先生吃饭。”

云天河当然不会就这么放他走,看着重新束起峨冠,风度翩翩的谢冠,就为了自己做了违心的事情就要上门向一个小娃娃道歉求得原谅,的确是个谦谦君子,再加上他为人正直,算是一个好官,天道都认可,有功德在身,云天河想交下他这个朋友。

而且看他的样子明显和谢阳不是一路人,似乎他们之间还有矛盾,云天河想试试能不能从他这里找到一些关于谢家谢圣的消息。

要想打探消息,当然第一步就是灌醉他了,于是就叫小二哥安排个雅间给他,请谢冠吃顿饭,想灌醉他打探一下消息。

谢冠本想推辞,无奈云天河实在是太热情了,直接拉着他的袖子就上楼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本来有心思的谢冠没太在意,只当太白酒楼是一家邺城的普通酒楼,吃了酒菜,回过神来,才发现太白酒楼的不同寻常,环境布局、装饰、字画、酒、菜,无一不是与众不同,非同凡响,一边喝着酒,一边和云天河闲聊,顺便还抽空欣赏墙上的字画。

“谢老头,你别哭啊,要不我把棋盘还给你得了。”

云天河又跟谢冠交谈了一会,发现他确实学识渊博,阅历广泛,辞官几十年来,游历天下,天南地北,甚至海外的岛屿都去过。

他对舍身为国的军伍之人很是羡慕尊敬,所以他试箭时所用的儒道神通法术,就是画的历史上一位雷泽关的守将,诗中描写的也是他守卫雷泽关,驱逐戎狄的丰功伟绩。

谢冠年轻时也曾想过投笔从戎,只是为了完成对母亲的承诺的,才放弃这个想法,说到母亲,想起母亲此生归葬祖坟无望,谢冠悲从中来,暗暗落下泪来。

再加上“仙人醉”和“武圣酒”的酒劲上来了,一个几十岁的老人哭得想个孩子,弄得云天河以为他丢了四木棋盘,怕回去不好交待,在那里大哭,一时手足无措。

“让阿福你笑话了,四木棋盘既然是你的战利品,老夫有何颜面向你讨要呢,你就留着吧,只是要小心谢家的人。”谢冠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云天河把谢冠当朋友了,一进雅间就让他不要叫自己将军了,显得生分,让他叫自己名字或者小名阿福,自己叫他谢老头,谢冠一听哈哈大笑,见他确实不是扭捏的人,就叫他阿福了。

谢冠自然不会要云天河的四木棋盘,他已决定,此番回去拜祭母亲之后,就以一死向谢家家主谢罪,要不要棋盘都无所谓了。

“听谢老头你的意思,你和谢阳不是一路的啊?”云天河问出了自己的猜测,想确认一下。

谢冠也的确是个坦荡君子,坚信事无不可对人言,就把谢家用他母亲的迁坟之事胁迫他,包括谢阳的谋划,和他自己本来的打算,统统告诉了云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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