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再次拉满牛筋缰绳,瞄准了飞扑下来的打老虎的眼睛,“嗖!”
一颗石子擦着老虎的额头飞了出去。
老虎见对面飞来了什么东西,一摆尾巴,身子便朝一旁倾斜着跳跃。
石子擦着老虎的脊背飞了出去。
“没打中!”
刘病已心里一慌,同时明白了,之前练习的目标都是死物,而眼前的却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家伙。
刘病已心中顿时有了速度、加速度、距离、力道、弧度等一连串的数学公式。
刘病已的这一下虽然没有打中老虎,但成功地吸引开了它的注意力。
老虎刚落到空地,紧接着就朝刘病已飞奔而去。
“再来!”
刘病已拉满弹弓,沉着地随着它移动。
“这次要猜测它的行动轨迹,行进速度,还有石子的力道和弧度。看准了!”
“嘭!”一颗石子儿飞奔出去。
刘病已恨不得那颗石子儿变成刀子,增强威慑力。
“嗙!”
石子儿精准地弹射进老虎的一只眼睛,砸出了血花来。
“啊——哦——”
老虎吃痛,掀翻到地。
刘病已哪肯放过机会,连续地拉满弹弓,发出第二颗、第三颗……终于又有一颗石子儿射入老虎的另一只眼睛,顿时血花再次飞溅起来。
“啊——哦——”
老虎惨叫连连,疯了一般,闭着眼睛朝刘病已方向扑去。
“我的妈呀!”刘病已见势不好,撒开腿快速奔跑,绕开这只庞大地能压死自己的老虎。
“让开!我来!”
躺在地上的男子终于缓醒过来,爬起来一下子,猛一纵身跳到老虎背上,一手揪住老虎的虎皮,另一手攥紧了拳头猛砸老虎受伤的眼窝。
老虎吃痛不已,疯狂地飞窜。
刘病已又发射了几颗石子儿,威力却小了太多。
受了重伤的老虎疼痛地连吼带窜,竖起的尾巴如钢刀,砸在地上,能把山石被击碎。
骑在老虎背上的男子几次险些被甩下来,摔在尖利的石子堆上。
刘病已发现男子躺倒的地上有一杆长矛,心下一激动,捡拾起来,双手端住,纵身朝着老虎的屁股刺去。
“噗!”
一杆长枪直接刺入老虎体内一大半。
老虎的屁股一紧,尾巴一挺,身子一僵,随后“啊——哦——”一口气吐出去,便栽倒在地,彻底咽了气。
“小弟弟,想不到你的力气——好大!”
男子从老虎身上滚落下来,边夸奖边爬起身来,“竟然能洞穿了它……”
当他看到老虎的致病一枪的位置后,有些目瞪口呆了。
“呵呵!”刘病已略有些尴尬,但还是自我劝解到,“不管怎么样,只要杀了这妖兽就行!”
刘病已上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好一个打虎英雄!”
男子揉着受了伤的胳膊,回到:“英雄谈不上!只是撞巧了,看到老虎要伤人,于是就逞了英雄,却差点儿被它咬死,多亏你帮忙了!对了,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刘名病已。”
男子一听这名字,眼里蹦出了亮光来,欣喜到:“原来是救难民于水火,为民伸张正义,打死恶棍,赶跑狗腿子的病已大英雄,失敬!失敬!”
男子怀着无比崇敬的激动心情,冲刘病已一抱拳。
“哪里!哪里!敢问兄台贵姓?”
“免贵姓元名大牛。”
“幸会!幸会!我看你力气很大。”
“那是啊,所以,别人就叫我大牛啊!力大如牛!”
“我从小就生病,所以老人老是希望我的病能彻底好已,所以就叫病已了。”
“你的速度飞快!弹石打得也很准!”
“还没到火候!”
……
两人越聊越投机,只感觉相互间皆是仰慕。
说了大半天,刘病已见时候要不早了,赶忙说到:“元兄,我们去把人叫来,咱们今晚大伙儿吃个全虎筵!”
“好啊!走!”
“走!”
“以后跟元兄好好切磋一下,大力气是怎么练出来的。”
“好啊!我告诉你啊,就是要干活儿,多吃饭……”
……
是夜,一堆篝火旁,打虎男子元大牛吹嘘自如,但轮起胆识与谋略的英雄气概来,他自愧不如刘病已。
“师父……”刘病已正窝在墙角,跟老头儿头靠头地眯眼打盹儿。
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极具谄媚的男子声音来。
刘病已一睁眼,看到狗三儿嬉皮笑脸地弯腰站在自己面前。
“师父……”狗三儿一改往日那副整个世界都欠他的丑恶嘴脸,龇牙咧嘴,满脸堆起了无比可爱的憨笑。
“谁是你师父?”刘病已为狗三儿打搅他的好觉而有些恼怒,“若是叫师父,得行大礼!”
“噗通!”
狗三儿腿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嘭嘭嘭地磕起了响头,嘴里还高呼着:“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老头儿被这吵闹声惊醒,睁眼斜瞥了狗三儿一眼,嘴角一抽抽,翻个身子继续打盹儿。
“好了!起来吧!”刘病已起身将狗三儿搀扶起来,“你比我大好几旬呢!不怕差了辈分!”
“师父,你答应收俺为徒了?”狗三儿一脸无辜,似乎受了欺负。
“答应!答应!”刘病已对师徒之分毫无感觉,却因为担心耐不住狗三儿的胡搅蛮缠,随口就这么一说。
“哇哈哈!俺成为师父开山大徒弟了!”狗三儿高兴地蹦跳起来。“盖世武功,师父会传授给俺啊!”
不远处,火堆那边的男子们远远地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欣羡的目光来。
刘病已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自从做了乞丐,刘病已越来越喜欢接地气式地躺在土地上睡觉了。
虽然吃喝暂时有些差,但休息总该是保证了,总比前世熬夜加班好多了。
觉睡好了,精神状态自然好得很。
“师父,能肯教俺神奇武功吗?”狗三儿还站在跟前等待刘病已的回答。
“什么神奇武功?我不会啊!”刘病已非是断然拒绝,而是确实不会啊。
“师父,就是今天下午,你打死老虎的那一招!”狗三儿露出了迫切的眼神来。
“哦,你说的那一下啊!”刘病已的脑海中想到了他拿长矛戳老虎屁股的那一幕,顿时又好笑又好气。
“这个简单,只要你看准了目标,狠狠地给它来一下……”刘病已说着做出了动作。
“师父,他们说你来了好几下。”
“好几下?什么好几下?这个嘛……来一下,就够它爽的!”刘病已纳闷地回复到。
“不是,他们说你空手飞石子儿,连续飞射了几十发……”
呃……是你龌龊还是我……
刘病已真想破口大骂。
但刘病已还是故作深沉地蹲下去,背依墙根,慢条斯理地说到:“这个神功不是一朝一夕能炼成的!”
“师父,俺能吃苦!”
“是吗?去!今晚师父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只要你完成了,我便将神功传授给你。你去守着咱们大院里的那口井。”刘病已微眯着眼睛吩咐到。“注意,留两个人守在旁边,故意打瞌睡。其余的人藏匿起来。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马给擒住。”
“一口破井有什么好守的?”狗三儿摸着头纳闷到。
“你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就开除你这开山大弟子!”刘病已嗔怒到。
“俺去!俺去!”狗三儿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转身,嘴里还嘀咕着:“看一口破井?跟练神功有什么瓜葛?”
他走了几步也没想通,但行动上还是履行了。他沿路点了几个青壮劳力,便朝院子里的唯一一口井而去。
远远的火堆旁的人瞧着狗三儿的囧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