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芙宁娜,永恒的第一秒,才刚刚过去】

芙宁娜抱着手中厚厚的档案,

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反复念叨,

仿佛想要将这厚厚的一整本档案,刻入自己的大脑中一样。

芙宁娜的眼中流露出疲惫,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将其中的浓红茶灌入口中,

茶多酚与咖啡素盈满全身,让芙宁娜短暂地打起了精神。

“她这是在背什么?这些名字是什么?”

“听起来像是枫丹人的名字。”

“这些人名有什么特殊的吗?”

璃月的听众们,看着周玄说书声勾勒出的景象,

不禁产生了疑问。

茶水带来的短暂精力很快消退,芙宁娜的眼神再次蒙上睡意与疲惫。

“不行不行,不能睡着.....”

“还差三万多个名字,还差三万多个名字我就全都记住了。”

“我一定要,记下来.....”

芙宁娜的眼中,满是疲惫与劳累。

那一根根在周玄话语下,化作实体的精神之线霎时间绷断了数根。

芙宁娜的精神,正在被高负荷的疲惫所磨损。

她手指微微一滑,档案洒落地面,

这时候,所有听着周玄说书的人,都才看清这些档案的真面目。

那是枫丹的人口普查表,其中还夹杂了一些不知来处的情报注释。

配合起来,这份档案详细记述了枫丹每个子民的现状。

“芙宁娜.....在背诵全枫丹子民的名字和信息.....”

“她想要记住,整个枫丹人的名字?!”

“这.....这....她.....”

所有人都愣住了,

芙宁娜正在单靠着记忆力,去记住整个枫丹子民的名字。

即便是七神之中,能记住所有子民名字的,也不多,

一个国度是如此的庞大,有着成百万上千万的人口,

而随着昔人逝去,新人诞生看,这个人数还在不断变多。

最终所需要记忆的名字,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即便是有着神力的神明,记住如此庞大的信息,也需要不小的力气。

不是所有神明,都愿意用宝贵的力量去做这件事的。

而在听众们的眼中,

芙宁娜这个现在不知是真是假的水神,正在纯粹的记忆力去背诵整个枫丹子民的名字。

“即便是神明,如此消耗自己的精力,也是一场磨损......”包厢内的璃月青年摇了摇头。

吟游诗人赞成地点了点头,他隐约已经察觉了,芙宁娜似乎并不具备水神的神力,

同样能记住所有蒙德子民名字的他,

知晓一个没有神力的人,想要记住如此庞大数量的名字,需要多大的精力。

“即便是在扮演,芙宁娜.德.枫丹......她也在用全力去聆听和了解枫丹的子民。”

“五百年来,她无时无刻不”

周玄的话语缓缓在台上响起,

“不论她是否为真正的神明,她确实都尽到了神明的职责。”

“但为了做到这一切,芙宁娜所付出的精力,远超常人的想象。”

随着周玄的声音响起,又是一张幕布落下,

这次的芙宁娜正疲惫坐在床上,

她没有说话,没有抱怨,

那白天的浮夸与华丽,似乎从她身上一扫而空了。

只有在四周回响的,芙宁娜的心声,证明了她的疲惫。

“今天终于结束了,扮演水神的一天连一刻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芙宁娜微微闭上眼睛,心中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现在慢慢步入正规了,再也听不到质疑的声音了。”

“或许这样下去也不错,这样所有人都会得救吧.....”

“呼...别想太多了,明天还要继续,抓紧休息吧。”

芙宁娜疲惫地躺在床上,支撑着她的精神丝线,随之绷断几根。

在场的听众明白,这象征着芙宁娜的精神,再一次被磨损。

“每一天都是一幕耗尽精力的扮演,每一天都是一次难熬的磨损。”

周玄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样的一幕,芙宁娜经历了多少次呢?”

在周玄声音的作用下,

灰黑的幕布不断垂下,

每次垂下又抬起的过程之间,便是芙宁娜的一天。

【第四幕.....】

“芙宁娜大人,这是新案件的审理报告.....”

“好啦!看过了!看过了!不用重复我在现场看过的剧情!”

【第五幕.....】

“芙宁娜大人!终于能够和您见面了,这个机会我等了太久了!”

“嗯,我忠诚的子民,此刻的幸福是属于你我的荣光!”

【第六幕.....】

“芙宁娜大人,我们在白淞镇附近检测到了异常的水文现象......”

“知道了,继续观测吧,科学院那边又动向也记得告诉我......”

一幕一幕的幕布反复落下,芙宁娜的身影在舞台上孤独地盘旋着。

就像是在跳着一场,只有她自己的小步舞。

芙宁娜的身影愈发的浮夸,愈发的骄傲,愈发的自负,

仿佛她真的变成了一个浮夸自负,富有性格又偏执的神明,

唯有每一幕落下时,芙宁娜身上应声绷断的几根精神丝线,

和芙宁娜偶尔响起的心声才能证明她的疲惫与孤独。

“呼...今天也没有露馅吧,一定要把最让民众放心的样子展现出来啊....”

“.....只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时候才是尽头.....”

“精神上的疲惫感也好重,好累好累.....”

幕布不断落下,幕数一点点增大,芙宁娜身上的精神丝线也一根根绷断。

“永恒一共有多少秒?”

“在世界的尽头,有那么一座钻石山。”

“爬过去要一小时,绕过去有一小时。”

“有一只时间鸟,每隔一百年便会飞来,在钻石山的山顶磨砺一下它的鸟喙。”

“直到整座钻石山被磨平,永恒的第一秒才刚刚过去。”

周玄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回响,他轻声说道:

“对于芙宁娜来说,永恒的第一秒才刚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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