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奏事

崔正一怔,点点头,回道:“你说的姚将军是右千牛,也是太子殿下赐任的,姚将军的武力高强,一直随护太子。”

陈锦柏点点头,又听崔正道:“我这左千牛将军,是陛下赐给的,主要是方便出入宫禁,而且文官有了千牛卫的封赐,是不归千牛军府节制的,只是表明了是陛下非常信任的文臣,而你的千牛官身与我不同,你是受右千牛军府节制的,随时都有可能接到军令行事。”

陈锦柏受教点头,又听崔正道:“另外我提醒你,千牛军令只能是护卫之令,只对你一人有效,你接令之后,只能一人去执行,万不可动用了你的营将军力,一旦你用了营军执行了千牛军令,那你就是造反死罪,千万要记住了。”

陈锦柏一惊,愕然的看了崔正,崔正摇头道:“你竟然真的不知这一禁忌,可要记住,千牛卫是护卫之军,无权间接的调用外军,而且对你而言千牛卫是辅职官,当你身有营将军务时,是可以拒接千牛军令的。”

陈锦柏点头,道:“谢大兄指教,我是真的不知道千牛卫的禁忌之处。”

崔正点头应道:“天不早了,你我不宜久留,你出去后,府卫会带你去对面的雅阁,那里有我给妹妹的一份陪嫁,你带回去,日后交给我妹妹,你我之间,日后只能暗中的互助,我妹妹重回到陈家之事,只有你我知道。”

陈锦柏明白的点点头,他早已明白,崔正从一开始就打算与他结成暗盟,他起身微笑的一拱礼,等崔正起身还礼后,他转身向外走去。

走出雅阁,门外守立的府卫向他一拱礼,之后默然走去,陈锦柏在后相随,他知道此人必是崔正的心腹,或者是至亲,崔正的父亲曾是昌北郡郡守,江北失去时带领族人迁来江南,也就是说,崔正是有很多族亲的,或许也像他陈锦柏,是崔氏一族的家主了。

次日,天还没见亮,陈锦柏就早早的到了醉云楼,按约好的,廖叔伯也早到了,两人在酒楼一层商聊,陈锦柏交给了廖叔伯一个任务,就是兵部员外郎韩大人,带来京城的五个美女的初始着落。

日上三竿时,陈锦柏的属官们到齐了,大家兵甲齐整的在酒楼中坐候,品茶,聊天,却也是很热闹。

足足候了近两个时辰,近午了也未见到文祥的人影,将官们渐渐的有了诧异和不耐,陈锦柏也是一样,但只能耐心的,神情沉着的候着。

就在陈锦柏刚要破费的开了酒宴时,酒楼外有人喊道:“剿匪军兵马使陈旅帅,在吗?”

陈锦柏一怔,忙起身大步走出酒楼,将官们也纷纷起身随出,至酒楼外便见到六名牵马的将官,陈锦柏一眼就看见了最前之人是周冲,就是周贵克的中军校尉,他忙走过去拜见。

“属下见过中军大人。”陈锦柏拱礼抱拳,态度微敬的说道。

事实上他是营将,属实权将官,中军校尉是主帅令使,权力只能传达了主帅军令,无权代了他行使营将的指挥权,而他营军中的中军令,他若不在,却是有了行使营指挥的军权,录事军曹次之,在下才是探马队正。

“陈旅帅,兵部有公文下至剿匪军,军帅令你临归太子殿下听用。”周冲淡笑传达着周贵克的军令,态度还算友好。

“属下接军帅军令。”陈锦柏恭敬的做了回应。

“陈旅帅可真是手眼通天,竟然得了太子殿下的看重。”周冲语气略讽的说着。

陈锦柏抬头给了周冲一个苦脸,略微的无奈道:“中军大人,我是武官,只能听从上命行事的。”

周冲听后微微一怔,继而淡笑的点点头,道:“愿陈旅帅一切顺利。”

“谢中军大人辛劳了。”陈锦柏也表了善意,周冲一笑,转身上马的与手下离去了。

陈锦柏目送之后,回身笑道:“众位,该开饭了。”

将官们听的也都笑了,纷纷回转了酒楼中。午后,文祥的信使才来,带了陈锦柏与所属去武库借得了军用,又说了后日一早才能了启程,陈锦柏心知文祥的出行之事可能有些小插曲,他散掉众将官,独自回到绣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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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午后时刻,皇宫的养心阁内,身穿绣五爪金龙袍的靖皇坐在榻上,他的身旁还立着何大人,面前三米外,却坐着一名星目剑眉,身着玉带官衣的俊美男子,正是崔正。

“陛下,左千牛庄忌被暗杀一案,臣暗查后有三个嫌疑对象,一是罪臣郑修的在逃二子,庄忌曾经杀死过五名拒捕的罪臣子孙,二是祁王府旅帅陈锦柏,因庄忌死前曾设局要陷害这陈锦柏。三是可能被一些仇匪所报复杀害。”崔正恭声在做着汇报。

“刑部也提文说及过陈锦柏,朕也知道这陈锦柏是祁王府的新进旅帅,近来又被太子赐为右千牛,你可是知道这陈锦柏?”靖皇淡然问到。

“臣对这陈锦柏略知一二,臣在刑部听到陈锦柏其人时,甚是讶异,臣外出巡江时,在邑康县曾得过陈锦柏之助,杀了绥国的密探,却是没想到他会来京城,还入任到祁王府当了旅帅,倒是可惜了。”

“可惜?卿为何言可惜。”靖皇讶问。

“陛下,臣觉得陈锦柏颇具将才,本想举荐他为抚贞郡司马。”崔正恭声回答。

靖皇轻应声后,却又听崔正道:“陛下,臣奉旨巡江到抚贞郡时,查知这抚贞郡司马为官很是懦弱失职。

抚贞郡毕竟是江左要冲之地,虽然有怀安一军驻扎,但军事重地不应该只依赖一驻军,还应该发动民心从而形成共御之力。

抚贞郡司马应该尽职尽守,应常年番训乡勇,一旦江防有警,那时才能令出集结精锐乡勇为后备战军,抚贞司马不行番训之责,一旦大江有警时,想要集结精锐乡勇成军,令出之时,很难使得乡勇去抚贞郡集结出援。”

靖皇听后若有所思,崔正又道:“还有抚贞刺史韦程之,为人很是谨慎贪欢,韦大人对靖国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但他身兼怀安军节度使,却是很少前去军中巡防,从严重来说可以治他个失职之罪。

臣认为抚贞应该立实行乡勇番训,让抚贞司马手握番训的兵勇军,好处一是可以增强江北边防,二是能够分化怀安军独一无二的地位,三是能够削弱乡官对兵勇的控制,能够形成抑制之势,一旦江防有警时,乡官就带兵勇逃离抚贞郡。”

靖皇点点头,道:“卿之言很是在理,卿是想举荐这陈锦柏去抚贞任司马吗?”

“陛下,陈锦柏是臣原本的举荐所想,如今陈锦柏已然入任祁王府,臣已不想在举荐此人了,臣能够举荐的人选还有很多,臣认为大理寺的府将贺虎,也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将才,不比陈锦柏逊色多少。”崔正恭敬的回答道。

靖皇一怔,笑了笑,道:“卿之举荐,朕会斟酌的。”

“谢陛下对臣的信任。”崔正恭敬回应。

靖皇一笑,又道:“朕是信任卿的,卿巡江的辛劳,朕是明白的。”

“陛下,那是臣应该做的。”崔正恭说。

靖皇默然片刻后,才道:“崔卿,朕对西南的局势一直不安,朕想外任你去宣南为长史,你可愿去?”

崔正抬头愕然看了靖皇,靖皇眼神温和的看着崔正,崔正迟疑一下,忽垂目恭敬道:“陛下,臣更愿在江宁城中,为陛下分忧排难。”

“崔卿,朕却是更需要任用你,去到宣南郡。”靖皇温言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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