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十九章 第三节

常言道: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这个设身静处、依旁而站,无独有偶地催吐了前半晌的年轻男子,怎么瞧着都不像是所犯肠炎、坏了风水之人,见他矜持得像是涂着两腮帮子胭脂,适才引得闻声四临被其浊染得“哕”“呃”两气儿的。却不想神鬼不知、有根之气地杵在这儿。唔,成好的“棒槌”。只不过这酒不外乎给他糟践出个外行来,还有就是可惜了了这一身的“阿玛尼”,没看那乔装扮相下的红脸孔,大不了的可还算作个乡下小使。

若问此人哪一个,正是前来应酬的牟宗翰。

滕脂柔给这看似酷炫爱耍派头的身旁男子这般瞧法,稍显局促,转头不禁微微抬眼回瞟了他轻心的表情,再一正神儿,见乔秘书身形一晃一摇地戳步进来,人未稳先言声:

“脂柔……惨了惨了,你没事吧?都怨我这合同,今晚‘长腿’还是怎地……明明带来了呀?这不神了吗?可谁能料到够神的竟是他们……这些臭男人讲套路还真有层次感。”

说来也怨不得小乔,同样的“风口里飞出”已是费劲了半天功夫。实则就在方才滕脂柔前脚步出门去,转脸足见那压人一头的大印戳,这叫一刺目鲜亮的,便顺理成章地盖在了协议上。可想而知,其后这“胭脂晤”里该唱扬怎样的一出“灯火可亲,跟疯乍起”的欢乐颂哟!属人兴奋最不缺的什么人来疯呀;半疯语呀;撒酒疯呀……凭借一纸文书,自而止醉方休,可叫小乔好个“红杏蕊”的女儿态,却被“围猎”得宛在酒水中央,惟有萋萋捡自己的酒水漏,是几近“碧玉搔头斜坠”,素月劝侑干碎。更莫说转头身退。

滕脂柔朝她笑了笑,先是轻悠悠地“唔”了一声不动喉间,继而绕过身侧这位颠荤倒素的家伙,拽取几页纸抽一边擦拭面孔,一边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遂淡淡来了句:“你意思是说今晚将补充协议带在身边了,可有凭据?谁来证明?唉!事已如此,就别再纠结这合同了,还是‘莎翁’探索得妙:‘凡是过去,皆为序章’。嗯,不愧为曾是个卖肉的,生活中的‘肥’与‘瘦’就是识别得太清楚,才成功晋身悲剧大师。哪赶上‘肥瘦相间’的合胃口?嗳?说正经儿的,你咋提前出来了?”

“‘莎翁’?‘肥瘦’?他二者……有关联吗?我只知道来迟了,嗳呀,提前个屁,你若尚在场,眼珠子准得蹦跶进那杯子里。可知太‘仁慈’了,一个个就跟‘仙儿’似的,叫杯里一滴不剩。可不毫无例外,高昂几回头的……我太难了,脂柔。”

滕脂柔见她给自己布置得十分不易,微微一叹气:“要说这‘屁’呢,只能是憋忍不住,才不会跟你讲‘提前’不‘提前’滴。如此,连带你这文思跌荡的,也真有违常识、有辱斯文劲儿了。”

听言下,小乔人一兴奋,赞道:“我可叫你笑话着了。嗯,别说‘仙’就是‘仙’,估摸你的酒量还挺准。咋办呀?脂柔,躲酒这得到几时?”

正是呢,果真被人拾来了笑话,还未待小乔搭腔,就听得身后一声哑然而笑,给突然冒出来。

随着小乔往里打量的目光,滕脂柔便也回眼去瞧,正是先前那个四方脸之人,不知受了哪句话共鸣,在透过镜中张眼看着自己。难得那两片胭脂妆绽颜悦色一回。

几分意外下,滕脂柔眼角扫过,再次转回头来继续道:“爱谁谁吧,与我说预备着他们攘攘,管他对‘仙’不‘仙’的向往,单纯拿酒摆平倒也好,这叫‘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即便‘天仙’拿酒当吃露水,可天下熙熙本就皆为利来。怎么?都喝到这会儿了,内拨人还屹立不倒?什么情况?”

被问到的小乔嘴角一下拉、不解道:“俺巴巴赶来关心你,你却转顾上心他们作甚?”

“你只需回答说‘是’与‘不是’就好。那照你看,这些人可还呼之能应?”滕脂柔复又回到洗手台前,动作娴熟地继续用纸巾擦脸发问。

思索片刻,小乔便道:“还……行吧。”回答的不够决断。

“那神志可还昏蒙?”滕脂柔相问与她,颇为循循善诱。

小乔踌躇一顿:“还……好吧。”话里透着勉强。

“可再兴管人气壮的?”问声下,滕脂柔快贴面至镜子上了。

“那是!到啥时也不能忽视掉。”小乔态度终是不含糊了一回。

“那依我说,既然他们是呼之能应、神志尚清、气象雄浑的,出去你我还不得一准儿陪其个:来来‘把酒祝东风’呀!说好的‘我帮你’,今晚我也只能帮你到此了,嗐!别这么用力看我,适才怎么没叫胃给吐出来。”话到此处,她像是在说自己,又好似在论旁人。原来,自里间踱出的这个男子像是故意在听她二人对话,且共从容的不说,虽这次没再笑出声来,但竟忘了收拢嘴巴,可就算在低头整理西服领口,停驻在唇角的那抹“细麦落轻花”的笑意,怎就自得成那般模样呢?

滕脂柔只教读取到的这一点便足以令她生有抵触心理,出离他人的眼神中。一抽手还算懂得爱惜自己的“羽毛”,对镜掸了掸湿答答的头发,回头转向小乔跟前,继又补充了一句:“倒是你……没少逼量过饮吧?不然怎会通红得都上脸了,自己可得悠着点儿,怎可为了那一纸合同,罔顾自己的身体……这不叫‘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的傻妹子。”

小乔喃喃应道:“身体金贵,谁说不是!”忽又猛地举目盯视着滕脂柔,不可思议道:“瞧你……芙蓉出水的,这等资质……脂柔你好歹半分余地留给旁人,哪怕一丝机会,心不甘吗?知道的这叫‘分岔口’……不知道的……”

“哦?这‘不知道的’又待如何?”滕脂柔一脸的饶有兴致。

“已然醉死,省得伤怀了。”

“这是你小乔今晚最能‘承包’人心的‘阔手笔’了,甚为中听。要好过那份承包合同。”

“哦!你不提合同,我都忘了,协议的事儿终究成了,是字也签了,讫印章也盖好了。脂柔你不愧是商务出身!这下子我看那‘祝某人’还能在哪呼幺喝六的?”小乔说完一副好比赢钱翻本,随后要捉本算总账的神来气旺胜采相。

“哦?那是该奖励自己一个安心的好眠觉,愿你明早在笑里醒来。”滕脂柔落言,心情不禁又欢快了起来,相互间与小乔稍显兴奋的一同出了洗手间,往包间方向走去。

凡是预感到的祸事,卢淑琴单凭直觉差不多猜中个十之八九。近日来,她总是有点心神不宁的,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愿是自己多虑了!”于今,她瞅瞅窗外,时间在一片墨色中静流而过,却独不见女儿纤弱的身影,不由地打消了一逝而过不太好的意念,松展了眉头,当哄心烦,眼神也有所拂掠这不堪剪的冬夜。

走在这段说近不远、说宽不窄略带弧形的饭店走廊里,多半没上几步,便尤感视觉突兀得没商量。好叫突兀摇曳的步态,管他哪个当真醉酒的;哪个充醉弄假的;抑或哪个似被酒精给阉割暂且的欲念、自认没醉的,成会表现的不过是大开大合下的各色演技派。

再说滕、乔她二人互不嫌弃今夜“请神”此举忽得来的“捡漏”走红运,虽较过程并非轻松,毕竟结果美如神。结果,“大神”真就跩步至跟前来。

正磕牙海说神聊的还未到那包间门口,却在半道上被迎面皮鞋声重的神通人物---祝总给挡停下了。稍后,给他这看似步调沉实,只不过脚风轻浮的几步走,赫然踏碎了滕脂柔念兹在兹那稍显薄脆的职涯梦。

“呦!这是与哪躲酒去了?你……没事吧?让我好等的……看这样子,是哪里不舒服怎地?”低头端详中,祝总口中的软风,些许的酒性拂面。

滕脂柔刹住脚、后退半步,直爽应道:“我?挺好的呀!”遂笑微微地避让将身一侧、拔步欲走。

“嗳,不就那二两白干嘛!不碍事,慢慢地……下次习惯就好了!”祝总像是特来亲授他的真传,顺带还做下回耍。

“咋没事儿?脂柔她今晚都被生生喝吐了!不比你们男人海量且……”小乔这厢挽着滕脂柔的胳膊,插话倒快,一语未了,硬被滕脂柔再次拽住了袖口,自行将脱口尚未成章的感触,给蔫儿了回去。

“哦?我就说嘛!放眼看,你这沁白的脸色……嗯,须得好生补补。”足见祝总堪比望闻问切的这两把“刷子”,来去不过酝酿了一番,竟还煞有介事地在滕脂柔的面上做确认。

大抵他这说一不二的做事风格,很值得研究。随着一声轻咳,但见一把隔开紧挨着肩的小乔,把脉似的摁牢住滕脂柔的一只手腕往旁里一拽,撞见那读不明白的眼眸倒像是个“镇流器”,在用以稳定莫名来的这股“电流”。

惊疑未定下,听他又一边毫不避讳地命道:“我想单独跟她谈一谈,你回避一下,乔秘书。”

能领悟到如此‘加持’与自己,公然无视旁人所在与感受,他是怎么做到的呢?滕脂柔挣了挣被其钳制的手臂,难受也不得不受,这番有些忒不义气了:“难道‘上师’证悟得还不够本儿?倘一怠慢,便要‘执印灌顶’受戒与自己吗?嗳迈呀!怕啥还真就‘顶门上’!这叫怎生是好?”

纵然缘浅,那被下了逐客令的小乔,哪晓得会现这么一出,可不就是,给弄得一惊一乍的,薄眼皮跟抽了似的眨不停。怕是虚火过旺,本就两颧潮红,这下可益发得红上加红。抵不过瞬间来的口燥咽干,呃……冒汗……接着冒汗。

屏了言语,见话风下小乔她人目赤得干站着,只需片刻,“上师”转头便要哈呼这傻妹儿,滕脂柔怎么冲她眼睛也不管用了,于是道:“也好,麻烦你进屋后跟领导打声招呼,代为告辞。捎带帮我把包拿来,快去!”那顺接的话意大有:“快回……好过再跟他磨叽,难保不会叫姑娘我相看不是两眼也不是亮眼,若是两厌倒还好了,总之莫要晾在这里跟‘开光’似的普照众生。”

一说到催办事项,有着职业素养的小乔立马担当起高度的责任感,堪堪动了动愣神的眼,倒忽又想起自己身为秘书,这等临时起意该是要做的分内事,是以,奔着包房去了。

一时间,过道里光色昏浊,全然更显湿润的秀发在钻闪闪的,令滕脂柔整个人宛若一颗星,仿佛刚擦过似的。此刻这个男人很想做回她的夏夜,怀拥星辉luo睡得正是时候。

如斯念念不忘,诚然必有回响。

滕脂柔接下来要做的、也只能做的就是低头按揉给他放开的手腕,心下啧啧点评:“不要闹刺儿好不好?鬼知道猪脸儿他要下步做什么。唔,八戒,八戒,心肠不坏唉!”奈何这感叹远不及那唱闲曲儿的自在。

突来一时不祥之感。

折返回身的泛光面孔,枉他将右胳膊肘倚在墙壁上,似钉铁马掌的一只脚,“蹄儿”朝西、靠踝另一脚重心上,鞋尖点地,姿态闲暇,颇有一脸深奥,感觉蹭话讲的连连问道:“哦!犯恶心地吐了……莫非是吃坏了东西?嗯?……该不会是‘有了’吧?”

“有了?……咝……有了?”嗫嚅在滕脂柔唇间的这个重复字眼,其引申之意自然不言而喻,一时叫她大为错愕地抬眼作瞧。别说,实乃天上掉下个油光灿烂猪八戒,没被砸夯实了,也给吓出好歹来。

给他一说,直接将滕脂柔原本对他就不多的好印象,三划两笔的勾销没了。而他却显得无甚大碍,这番拦路“道喜”的方式倒不像在跟谁讲客套,甚至超脱得颇为随便什么都能理解。又见自顾自说道:“要想活得自在,何乐而不为呢?男女间的情感思潮,维系关系,凡爷儿们大了去……换句话说,‘肌肤之亲’、‘云雨之事’发生在你这样够魅力的年轻女子身上,实属正常。再说女人嘛,做人别那么清高,还是‘骚’情点才够味儿。”

看他一副求关注、求点赞的神情,有如夏日田间池塘交际盛会的蜉蝣,徒乱人意。

“真不知你想要说什么,依此就推断我有被‘上手’了,现下当真我豁出去了也只能是‘无性繁殖’这一种可能!再者说,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以‘骚’字当名,是需要底力与勇气的。这叫一兹事体大的,成年人不会不懂。”滕脂柔明朗的语意下捎带将他总结:“此人就是欠“拾道”,奈何色急难忍的有一说一,幸而尚在磨牙耍嘴儿,不然依我的臆想……”

至此,嘴角抿起,落脚于那影子上,既成事实地碾了碾,甩步正待离去。

不出所料,对面举着高光的油面孔,一抬手臂将滕脂柔的去路横断过来:“别爱理不理的呀……”

“您这是何意?”滕脂柔见他一脸贱笑地拉近距离、靠身上来。

“男人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别再装了,也不想想这年头谁还靠‘清高’来吃饭,你呢……光靠脸蛋儿还不成,得靠男人……懂吗?不懂我教你……对了,协议上的事儿你可当众亲口答应过我的,正好一块跟我切磋切磋……我相信彼此会成全……可我不得不怀疑,你已住在我心里了……”至此,眼前这个极其自傲的男人,本性不想压抑、不受控制,充斥爱抚意味地将背宽如虎的身量给带向这单薄之躯,隔不过寸许的欺身悍力,好似为男□□望的发泄在寻找突破口。

压制下滕脂柔感到余留给自己的片刻喘息,却如何也不能平稳下来,碍足碍手地给近逼到墙根儿处回转身不得,莫说挣脱了。

自己一番抵死的推阻,却赚来个残喘得似快要断了气儿了。只身彷如在暴风眼里,头随摇摆的乱晃影像,几近跌入这满目花花绿绿的两簇鬼火里,附和着一同闯入的是他那兀自拽开的衬衫衣领处,尚有颗“桃核”不是别个,正是“焕发”多动症的喉结在促急忙慌地滚上滚下,混沌中实乃一夜如昨的如法炮制,似意犹未尽的,只不过换了个背景墙,快被“钉成个十字架”喽!这回可教张姿势了。难怪来不及每况愈下,哪里知晓,今夜原道是备了酒,备了‘背坏’,还备下了背水一战。

至此,这话得这么说:“别在自找没趣!叫你住手呢!找乐子如你再不收手,我定当让你愿找不自在。”滕脂柔冷色入釉的脸在极力的左躲右闪,给他吞噬的促息遭此扑面,肌肤感受大不爽唉!

给她一说,“油面孔”略有不甘纠正道:“你放心,知你涉世不深……只是我还未动手,何来的会停手?不过……你倒是适时提醒我了……过激反应,谁不会!”他身动不退反进,似加大了坚固力。

“借酒发疯,纯粹有病!你躲开!不若我喊人了!”窒塞的细胞在滕脂柔的体内加速分裂。

“岂有我姓祝的……躲人走过?喊人来?我看谁敢上前?”

不出所料,男人的肢体愈加的不安分起来,放肆的脸孔近得令滕脂柔看不清。而满满的视线里,皆是偏离了性情常态的拙劣扮相。

屈从摆布,何来娴熟?一旦突触到敏感神经,带起的便不定规会是什么……

四周的空气也似在窜逃,人们一时又都好像处在浅睡期。顷刻,滕脂柔一是不想躲躲藏藏,况天地之大,实乃无处可躲。二来呢,身受挑逗动作,若要毫发无伤,光生“鸟气”可不成:“是不是该毫不犹豫地一挺身,嗳呀?这胸器……不正中他下怀吗?”滕脂柔内心转导出的“永绝后患”,令其重新调整防卫姿态,以应对眼前与自己的撕扯、拿捏。

“好个‘改正归邪’哈!这叫‘性骚扰’你懂不?”

“跟我谈‘两性’?当真不在话下呀!好啊!回头再与你娓娓道来。待让俺先‘香’个嘴,美人……懂俺,懂得‘翻小肠’,实在够‘嚼劲儿’,好叫今晚碰了一鼻子灰的俺有所动作不是?”这家伙这么涎皮赖脸的,给滕脂柔荒秽逼仄在墙角里,并非克制得高要求自己,自然晓得这手脚该是从与不从。一脸骇异,气煞这小女子了。可也急煞这无赖之徒了。

被自己把控的这个小女子,看似以为邻家女孩一个,纤柔娇弱的,可怒起来膨胀得跟枚炮竹,而自己又不是“瘟神”,还尚未“发炮”得手呢!干嘛这般嘴不饶人、“噼啪”炸响地送‘神’忙呀?可要说“膨胀”也不全为坏事儿,瞧瞧这挺实让人渴念的含姿胸脯,尽管起伏不似平静,可不得不说,相比那些“波”再大,躺下都一马平川的货色,有如心系之圣地,纯纯又意动得紧。明白了,直到这会儿,方才揣摩出就他心心念念的是与这女子的合力双修喲!

受了鼓励,这个油面人,这个所谓的“有面人”,张牙舞爪,只好矮下头来,强力去捕捉她那管保温软却欲咬人的玉面朱唇,誓用软化黄昏的功力,令其变得柔和再柔和的,就如同她的芳名,相得益彰。不畏磕到牙齿;撞上鼻骨;惹绊下颌,可见是嘴一份手一份的,奈何这缠磨头欲将落吻覆盖,笼了“杯罩”的手影猛扑抓过去,只听得一种非人类的嗷嗷叫喊,让这花心柳眼之人,在这深房密宴里,化作无望废管弦喽。

“‘捡漏’与我,你还不配!反了你了,我就这么给你好欺负?昂?”滕脂柔自我言说,元气满满的,终是挣脱羁绊,斜晲向被她大力一通拳脚伺候、搡出怀的这个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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