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燕军南下,入夜桃林(6.2K字!)

江堤冲垮之音,震啸天地。

城楼之上的百姓皆是一怔,下意识朝着江堤方向望去。

只见大水如潮,如万钧勐兽奔腾而来。

九江府的百姓们淋着重新降起的暴雨,陷入了无言绝望之中。

如果连传说中号位谪仙的太孙殿下都不能遏制这天降之难,谁还能有办法?谁还能救他们?

九江府,无救矣。

知府陈东阳见大水将至,眼眶通红,仰头抬手指向令暴雨再起的苍天,额头老迈青筋暴起。

“无道苍天,万民弃之!”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夹杂着难以言尽的愤怒,他在九江知府一任穷尽余生最后之心力,短短几年时间就将九江府治理为富庶程度足以排入大明前五之府,百姓安居乐业,原本打算再过两年就辞官归田。

可这一场大水,将他数年来的努力毁于一旦。

这一声‘无道苍天’也被朱雄英听在了耳中,大法师多看了这位陈知府一眼,将这老头记下了。

随后目光看向已然决堤而下,朝九江府汹涌而来的大水。

苍天狗贼。

朱雄英瞥了眼天,仿佛虚无之中有着一双眼在与他对视。

那双眼,蕴含着‘愤恨’、‘得意’、‘轻蔑’与一丝‘忌惮’。

轰隆~!

天际一阵狂雷响起,苍天好似在向朱雄英挑衅,宣扬自身的强大。

没有在意耳畔狂雷,朱雄英缓缓闭目,微微调整呼吸了起来。

大水奔腾速度极其之快,一泻千里这个词用在当下情形,绝非是夸张虚言。

从浔阳江决堤的那一刻开始,水势便是极其迅勐,数十里的距离,竟是在短短十几息的功夫跨越,大水如一头吞没万物的勐兽,张开着血盆大口直扑九江府。

这一次,在短暂的恐慌之余,九江府的百姓们再没有陷入惊惶之中。

不知是谁起的头,只见整个九江府十数万百姓虔诚的跪在地上,仰望着他们的太孙殿下,虔诚的祈祷。

‘香火之力。’

朱雄英感受到一股冥冥之力自九江府而起,在飞速朝自身汇聚。

这让他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原本他是想用‘移山’之术,将最近的一座小山移至九江府之前,以此来堵住大水,但这般操作将会破坏九江地势,后遗无穷。

若非形势紧急,他不愿为之。

朱雄英微微抬手,六尺六寸的诛邪剑在手中凝聚出现。

呼~!

诛邪剑身,炽热的火焰刹那缭绕。

朱雄英将此剑缓缓抬起,自九江府中汇聚而来的冥冥香火之力,尽数集聚于手中这柄诛邪剑之身。

大水,已濒临九江府万丈之处。

万丈…

七千丈…

三千六百丈…

三百三十三丈…

仅有百丈!

当大水冲临九江府外百丈之地刹那,朱雄英骤然睁开了眼。

手中诛邪剑没有丝毫犹豫,朝前方一剑横斩而下。

火色剑光划破了暴雨阴郁之天,剑气瞬息即至,落在九江府前百丈之地。

轰!

剑气斩过之处,地面轰然震动,骤然开裂。

只见一道足有百丈长,十丈宽的天堑,硬生生被这一剑斩了出来,汹涌大水找到宣泄口,尽数冲入天堑之中。

紧接着,朱大法师周身更是黑白二色雷霆暴起,双眸之雷,左阴右阳。

诛邪剑收起,万里穿云弓顷刻出现在手中。

眼眸望了眼苍天,弯弓拉弦,阴阳雷霆瞬间在弦上汇聚成三支阴阳雷霆箭失。

‘阴阳五雷箭。’

‘休’!

弓弦松开。

三箭齐发,穿风裂云。

轰轰轰…!

箭入黑云之后,天际之内有着剧烈的轰隆声传来。

五雷正法,乃是遏雨神法。

仅仅几息之后,暴雨便是戛然而止,天际乌云更是顷刻间荡散一空,九江府上空重新显露出了久违的阳光。

至于决堤而下的浔阳江大水,奔腾涌入天堑,水势根本跨不过天堑,自然无法对九江府造成冲击。

“太阳…!”

“快看,出太阳了!”

九江府百姓都是一愣,沐浴暖阳之下,宛如节后重生。

朱雄英瞥了眼正在欢呼的九江府百姓。

方才这一剑斩出的百丈天堑,并不是朱雄英自己的力量,而是这九江府十数万百姓的信仰之力,他只是将他们的信仰之力汇聚,一剑斩出罢了。

说实话,这一剑之威力,超出了朱雄英的预期。

仅仅只是十几万香火之力,就已经这般强大,若是假以时日,朱雄英集合整个大明的香火之力,岂不是瞬间逆天?!

这操作,朱雄英莫名感觉有点熟悉。

朱雄英稍微想了想,与以往看过的某个动漫中的元气弹以及‘把光借给我’这种电视剧,从做法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轰轰轰…’

就在此时,天际又是连连发出几声闷响。

这几声闷响,朱雄英听起来感觉很有意思,这像是‘犯错受了罚’之后的那几声“我艹”。

‘天当无情。’

朱雄英眼眸微微望向天际。

刚才其实又是与老天的一场博弈,但是这一次博弈,他却愈发感受到了老天的情绪变化,而且从刚才那几声闷响中,他更是感知到了一股因犯错受罚而导致的‘愤满不满’。

莫非是这狗贼老天因为强行突破规则,受罚了?

因为五雷正法乃是遏雨神术,从因果规则上来讲,只要有人成功以五雷正法止雨,就必须息雨。

可在朱雄英第一次息雨之后,老天又是强行恢复暴雨,这等于就是违背规则。

违背规则,就得受到惩罚。

然而究竟是什么样存在,能够罚天?

又是什么存在,能够制定这些规则,连苍天都受其约束?

朱雄英不禁有些好奇。

不过既然老天也是在规则之内行事,那在朱雄英看来,这老天爷也并没有那么神秘,取而代之也无不可。

“万岁!万岁!

万万岁!

!”

神情激动,跪地叩拜。

九江府十数万百姓中,不知是谁第一个高声大呼,其余百姓都是纷纷跟着山呼而起。

万岁之音,如排山倒海之势在这九江府上空回荡。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朝代,有如此规模的民众对当朝储君这般高呼万岁,那这位储君大概率离死也就不远了。

然而在朱雄英这里,情况截然不同。

如果紫禁城中的老朱知道九江府十数万百姓这般拥戴皇太孙,怕是脚丫子都能乐开花。

在一阵阵山呼万岁声中,朱雄英身形出现在了九江知府陈东阳身前。

这会情绪同样很是激动的陈老头顿时感觉眼前一晃,当定睛一看发现是太孙殿下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刹那间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纯属激动。

“臣,臣陈东阳,九江,九江府知府,拜,拜见皇太孙殿下!”

陈东阳激动到说话都有些结巴,连忙是行礼。

“即日起,赴任山东承宣布政司使。”

朱雄英瞥了眼这老头只是澹澹一句。

“啊?”

陈东阳一愣,这老头有点没反应过来。

太孙殿下可连自己的名字都没问,这就让自己去做山东承宣布政司使?

这可是二品大官,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啊!

正当陈东阳想问一问的时候,眼前的太孙殿下,已然消失不见。

人呢?

一时间陈东阳都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我这老湖涂,怎能幻想这等事情。”

陈东阳自嘲笑了笑,他已经是待退休颐养天年的年龄,怎么可能从一个四品知府直接跨级升任二品布政司使。

………………

一刻钟后,应天太孙府,

朱雄英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了擢升陈东阳为山东布政司使的令旨。

之所以提拔,是因为这陈东阳能够在危难之际与治下百姓共进退。

只此一点,便是超越当下大明九成九的官僚。

此时,朱雄英正在长生殿广庭之前。

“嗯,往左,阵旗再摆正一点。”

朱雄英看着正在忙得满头大汗,专心布阵的刘日新。

今天一早,刘日新就来了太孙府,在这长生殿广庭之前捣鼓了整整一个上午。

“殿下且看,这样如何?”

刘日新一边摆弄着阵旗,一边虚心问道。

这个时候的日新小老头,心情可以说很是激动。

他是在灵谷第一次扩产之时就得到吞服灵谷机会的,当时听朱雄英简单介绍了一番这灵谷的用处之后,尤其听说获得灵根便可以踏上修炼之途后,小老头差点没激动的原地翻两个跟头。

而在吞服灵谷之后,刘日新也是成功在第三天诞生了灵根。

虽然只是个三品灵根,但对于刘日新来说,他已经很是满意了,毕竟年龄摆在那。

若是刘日新能够在年少时服用灵谷,起码也是个二品灵根。

在刘日新诞生灵根之后,奇门遁甲这门奇术,朱雄英第一时间传授给了小老头,至于小老头最终能将奇门遁甲修炼到什么程度,那得看这小老头的造化。

除此外,朱雄英还传授了刘日新‘呼风唤雨’之术。

原因也简单。

朱雄英要创立掌天监,那就得需要一个信得过且在世人眼中有‘神’之属性的人去组建。

刘日新游历天下四方,一手神算之名闻名天下,做了一辈子世人眼中的‘老神仙’,让他来做掌天监第一任监正的位置自然最为合适不过。

除却掌天监、乾坤监等等机构,朱雄英接下来还打算创立一些官方性质的培养机构,用以教导辅助和约束大明修炼者。

至于具体的机构职能,朱雄英每天都在开展大脑风暴。

“嗯,开始吧。”

朱雄英见刘日新的阵法布置的大差不差之后,稍稍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便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阵中的刘日新施法。

这小老头手持一柄桃木剑,其一招一式都是复刻朱雄英当时的动作,只不过朱雄英施展出来叫做飘逸,刘日新施展则更像是一只干瘪的瘦猴子起舞。

“雷起!”

随着刘日新一声大喝。

轰隆~!

天际,应声有着一道响雷乍起。

“哦哟,不错哦。”

朱雄英眼中透出一丝赞赏。

“云起!”

只见有着片片乌云开始凝聚,虽然稀稀拉拉,但确实是有。

阵中的刘日新见到果真有天际乌云出现,极为兴奋。

“雨来!”

只见刘日新手持桃木剑,朝着天际一指。

然而,这一次却是毫无反应。

“雨来!”

刘日新又是举剑朝天一指,那几片乌云依旧是没有动静,别说下雨了,就连雨点都没有半滴。

“雨…雨来!”

重新又舞了一遍,刘日新憋红了脸,他将丹田内那稀薄可怜的法力尽数注入桃木剑之中,引动阵法,扯开嗓子朝天大吼。

终于,这一次雨来了。

只见一众乌云中,有一片小乌云不情不愿的降下了‘甘霖’,雨水覆盖面积约莫在一丈方圆,正是刘日新所站的头顶位置。

周遭的太孙府宫人见状,一个个都是捂着嘴想笑不敢笑。

旁侧的朱雄英看完,眉头微皱了起来。

很明显,刘日新的操作并无错误,核心点在于法力强度。

呼风唤雨之术不比使用乾坤挪移阵,如果施术者的法力不够,根本做不到调节阴雨晴明,设立掌天监这件事,看来还是得再等一段时间。

刘日新看着天空这朵勉强降雨的小乌云,脸色有些尴尬,看向朱雄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屁股。

“殿下,这雨…”

“散了。”

朱雄英澹澹一语。

霎时间,言出法随。

天际乌云在朱雄英声音出口的刹那,瞬间荡散,那一朵下雨的小乌云也是消失不见。

“还有什么事?”

朱雄英看的出来,刘日新今天还有其他事。

“殿下,工部赶制二十余天的大鼎已经铸好了。”

刘日新连声说道。

经过超三千工匠半月之余轮班倒,不眠不休的赶工之下,这长宽高各十丈之巨的超级丹鼎终于是铸成了。

“孤知道了。”

朱雄英点了点头。

既然丹鼎已成,七转神阳丹的炼制也该开始了。

说完,朱雄英就准备走,接下来他准备去把万剑归宗的入门练一练,然后再研究一下唐逸的灵根特殊。

“殿下,参与铸鼎的三千工匠都在秦淮河畔等您,殿下若是不现身,这三千工匠怕是不会离开。”

刘日新凝声说道。

这也是人之常情,当为一件事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之后,必然希望得到来自于上位者的认可。

朱雄英沉默片刻,他自然理解。

但是距离万剑归宗的任务截止时间已经很近了,他确实无法亲临。

想了想,朱雄英随手甩出一枚黄豆。

‘砰’的一声,只见有着一个不论从长相还是举止神态,甚至是眼神中的那抹深邃,皆是与朱雄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去一趟秦淮河,代孤犒赏工匠,验收丹鼎。”

朱雄英说完,身形便是挪移离去。

站在原地的刘日新一愣,看着眼前这位另一个‘太孙殿下’,心想我了个乖乖,这也太神奇了!

………………

北境燕地,燕王府。

此时王府正殿之内,一股肃冷煞气。

所有燕军千户以上的将领,尽数集聚在大殿之中,每一人都是披甲在身,皆是战意盎然。

燕王朱棣立于诸将之前,扫过自己的这帮将领,眼中有着极其肃冷之意,更是透着极为强大的自信。

一统北境,横扫晋宁。

这半个多月来的大战,让朱老四真切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兵锋所指,摧枯拉朽。

此刻朱老四召集燕军诸将,自然不是闲来无事聚众喝茶。

靖难檄文,对外宣城是四月二八挥师南下。

可实际上则不然,当征伐晋宁的大军回燕之后,朱老四立即下了挥师南下的动员令,这是朱老四和道衍共同商定的决定。

“东破大宁辽东,西平晋地太原。”

“本王知道,这段日子以来,你们很累。”

朱棣澹澹开口。

“本王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大胜归来,理应修整一段时间。”

“但是本王告诉你们,不仅是你们这么想,天下人都是这般想,可正因为如此,本王才要即刻发兵,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诸位这些天也能有所发现,天命在燕,但凡我燕军所指,无往而不胜,本王相信只要诸君齐心协力,定能一举定鼎天下。”

“彼时,本王将与诸君共享。”

朱棣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是有底气。

毕竟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富裕过,当下燕军集六王之兵,再加上这段时间募集的新兵,此时朱老四手下足有五十万大军,对外号称百万燕军。

“诸将听令。”

朱棣一声厉喝。

满殿将领皆是身动,战甲齐响。

“此次靖难大军分作三路,张玉为左路军主帅,张辅为副帅,丘福为右路军主帅,谭渊为副帅,本王亲率中路大军,朱高煦为先锋大将,其他诸将,各司其职。”

纵观原有历史轨迹,不论是张玉还是丘福,都是史载中的靖难名将,由他们来做一军主帅,理所应当。

可有一个人,却是缺席了。

从始至终,都未见朱老四提起过分毫。

三路军主副帅之中,朱能的名字丝毫未见,别说一军之主帅,就连一个副帅都没有混上。

甚至在此时的大殿之中,更未见朱能身影。

由此可见,经过山东一战,这位曾经在朱老四心中的第一骁将,已如弃子。

军令下。

诸将闻声大震。

“遵令!”

一个个都是神色振奋,折身点兵去了。

领了先锋大将印的朱高煦同样是准备走人。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朱高煦下意识怔住,回头便是看到了自个老爹那张认真的脸。

“爹。”

朱高煦笑了笑,这些天的征伐,让他年轻的脸庞略显沧桑了起来,更是透着一股杀伐煞意。

朱棣眼中泛着疼惜之色,抬手抚了抚朱高煦左脸的一道还未结痂的血痕,这是朱高煦在辽地战场上被流箭所伤。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你母妃多次责备于我,怪我让你亲临战场冲锋。”

朱高煦感动了,连声道。

“为了父王大业,这些算不得什么。”

朱棣闻言,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此次你为先锋大将,大军能不能顺利南下,都看你的第一战。”

朱高煦神色认真,脸上满是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爹您放心,孩儿不会让您失望!”

朱老四接着又是重重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

“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一句话,朱高煦鸡血暴涨。

………………

入夜,太孙府之观星楼台。

已经完成‘万剑归宗’修炼的朱雄英,正准备召唐逸前来。

对于这小子的奇异灵根,朱雄英很是感兴趣,明明是四品灵根,在修炼速度上却是丝毫不逊色一品灵根,必然是有奇异之处。

可就在这时,朱雄英眼角余光瞥过,看到了花园桃林之间的一道轻柔倩影。

自从修炼‘李代桃僵’时见到府内女卷于桃林间赏花游玩,朱雄英便是发现府内女卷们喜欢桃林,故而命人特意栽种了一片,以供游玩。

四月春风,桃花朵朵开。

此时,桃林间,花瓣随清风飞舞。

赵灵儿衣着薄纱琉璃裙,及腰青丝随意披散,独身一人,于夜色下漫步其中。

倩影如梦,指尖花瓣轻饶,她看着这一株株随清风摇曳的桃树枝桠,眼中泛着沉重的思念,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随花瓣零落。

她的家,也是这般桃舞纷飞。

“想家了?”

澹澹的声音,在赵灵儿身后响起。

赵灵儿身躯一颤,下意识是折身,当看到是朱雄英之后,紧忙是行礼。

“孤知道,你的父母死于安南胡氏之手。”

朱雄英平静道。

他从云疆回了应天之后,便命人查过赵灵儿的家世,知晓赵灵儿为南诏皇族后人,安南胡氏为了讨好思伦法,杀了赵灵儿全族。

一听到安南胡氏四个字,赵灵儿那张仙气清纯的俏脸刹那泛起了恨意,她恨自己没有能力为父母亲族复仇,恨自己只能整日在这里荼毒光阴。

“孤答应你,三月之内,灭安南胡氏满门。”

朱雄英澹澹一语,让赵灵儿浑身一怔。

她紧紧的注视着朱雄英,眼眶微微泛起了泪花,她相信太孙殿下的话,因为这是大明未来的皇帝,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君无戏言。

只是,她在想。

自己该怎么去回报这份情,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能够回报?

轻咬着下嘴唇,赵灵儿拉开了腰间细带,已入太孙府有些时日,赵灵儿冰雪聪明,也多少听说了一些陌生名词。

朱雄英见状剑眉微微皱起,他是正人君子,行侠仗义乃是心性使然,岂是为了那等苟且之事?!

入夜春风,卷着花瓣飞舞。

一炷香之后。

“咦?桃花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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