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云倾雪受伤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月华帝知道桑乾想去白马寺祈福还愿,大笔一挥,下了圣旨,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嫡亲家眷共赴白马寺祈福。于是一家四口外加上准女婿容尘浩浩荡荡的去白马寺了。
容尘这机会也不是月华帝一早就想给的,但是耐不住自家娘子的劝说,外加女儿的乞求,再加上月华帝也想让云倾雪和容尘两个人多多接触,以后云倾雪嫁过去的时候还不至于落个不被人珍爱的结局。
整个行程的安全由大将军柳啸天负责,最前面的马车是三品、二品官员的马车,中间的马车是皇室的。月华帝和桑乾坐一辆,容尘和云倾雪坐一辆,云青辞和文君坐一辆。最后面的马车是一品官员的马车。
马车内。
云青辞看着闭目假寐,离自己隔着很远的距离的文君,眼底滑过一抹深思。上次让龙翼去查的事情,没有半分眉目,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月华帝看见文君就神情一变?
文君缩在一边,脸上尽显疲惫之态。昨天晚上,她和云青辞又吵了一架。
昨夜,卧室。
云青辞带着一身的风霜寒气进来的时候,文君正在擦拭刚刚洗过的头发。云青辞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轻轻的为她擦拭起来。起初文君身躯一阵紧绷,随后闻见熟悉的香气又慢慢放松下来。
“明日父皇母后要去白马寺祈福,你和本宫一块去!”
文君垂了垂眼帘:“民女谢过太子殿下的好意,只是明日去的人身份尊贵,文君不过一介江湖女子,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云青辞擦拭的动作一停,手上不自觉的用了点力气。头皮的痛感使得文君不得不仰头,云青辞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放松了手:“你以为本宫让你去做什么?本宫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医术罢了!”
说完,云青辞暗戳戳的调动了内力,等到文君的头发干了的时候,轻轻推开她的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文君摸了摸被扯疼的头皮,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他们曾经同床共枕过,却也发乎情,止于礼。如今,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只剩下了争锋相对?
马车的颠簸拉回了文君的思绪。
云青辞看见文君脸上的掩饰不了的疲惫,心下一阵心疼的感觉,右手紧紧握拳,指甲刺入掌心也没有感觉。
“莫非昨夜文神医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不敢睡觉?”
文君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太子殿下说笑了,这不过是民女的旧疾,大体无碍。”
“旧疾?”云青辞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她的旧疾?什么时候起,失眠成了她的旧疾?
文君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恩,弱弱的声音,就像快要睡着了一样。
云青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龙翼!把车驾稳一点,本宫的茶都快撒了一车厢了!”
门外的龙翼:???太子你担心文姑娘睡不好就直说嘛。真的是,直男的口是心非!
看见文君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下的点头,云青辞终是无奈的放下茶杯,坐在文君的身边,将她整个人揽在自己的怀里,让她靠着他睡。
睡梦中的文君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有些孩子气的蹭了蹭云青辞的胸膛,殊不知这一动作取悦了头顶上看她的男人。
云青辞搂着她,缓缓闭上眼,嘴角那抹笑容,久久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