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摆了摆手：“知道啦。”
她跟院子里的孩子打了声招呼，便坐上停靠在门口的玛莎拉蒂，一路朝横店行驶。
时砚这会儿在化妆间看剧本。
他刚欲在沙发躺下，就听见了一阵高跟鞋的嗒嗒声传入耳畔。
“你怎么来了？”他抬起眼帘，果然瞧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未经思考就问出了口。
“我不能来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九梨径直走到他身旁，也不保持一段应有的距离，便挨着他的手臂。
“你不上班？”时砚没有往旁边挪，潜意识里就允许了她的靠近。
“要上啊。”九梨拿起桌上的杯子，轻抿一口：“我只是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你。”
“那是我的杯子。”
“啊？我不知道，抱歉。”
“没事。”时砚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在意，又将眸光落在剧本上。
但那抹淡淡的馨香，却一直萦绕在鼻端，扰得他无法静心。
“你在挑新剧吗？”九梨托着腮，指尖拂过透着一抹绯色的左颊，目不转睛地看他。
“嗯。”
“挑好了吗？”
“还没有。”提及这事，时砚的眼神闪过纠结之绪：“这几个剧本都不错，很难选。”
“你更偏向于哪种题材？”
“悬疑跟仙侠。”他入行这些年，拍的都市跟正剧是最多的，都没试过悬疑跟仙侠。
“那就拍这两个。”
“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先试一下嘛。”九梨拿起茶几上的铁皮盒，剥开一颗巧克力，亲昵地喂到他唇边。
时砚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纠结半晌，到底还是从她手中拿走那颗巧克力，塞进嘴里：“试错成本比较高。”
“不会，有我在。”
“嗯？”
“我是锦鲤，可以给你带来好运。”九梨对他wink一下，那双凤眸闪过细碎的光影。
时砚轻轻地笑了。
他咽下入口即化的巧克力，眉宇中萦绕的愁绪，倏然消失。
“好，我试一下。”若是不成也罢，至少他也不会留有遗憾。
九梨莞尔，陪他看了会儿剧本。
她的小动作很多，时而拨弄一下他的碎发，时而轻蹭他的手臂，且每次都是无意。
凭此，时砚多了一种错觉。
她喜欢他的错觉。
他曲着指节，在那几行黑字上摩挲了两下，没再多想：“你不打算回去上班么？”
“不回了。”九梨耸拉着眼皮，拽了一下他身后的毛毯：“我能在你这睡一会儿吗？”
看字看久了，她就困了。
“嗯。”时砚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关上房门，在茶几旁坐下时，拿起空调遥控器调了一下温度，确保她不会受凉。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让他在反应过来后，都顿了一下。
他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声，抛去一切杂念，继续翻看着剧本。
但看着看着，思绪就飘远了。
“叩叩——”
“砚哥，我能进来吗？”将近傍晚，关洁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时砚蓦地起身，放在膝间的剧本一个不小心，便掉落在地。
他着急忙慌地弯腰：“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