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攻守之间

第9章:攻守之间

第一天的进攻,拓跋平一直没有派出自己麾下的队伍,只是一味地逼迫拓跋克攻城。

狭小的城池也也展不开多大的阵势。

那些鲜卑牧民们,扛着简陋的云梯和匆匆赶制的木盾,一次次冲锋,又一次次的被逼退。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晚上才停歇。

来自草原的归汉胡人和商队护卫们,犹如炫技一般,用精良的弓箭射杀了许多敌人。

当晚拓跋克就找上了堂兄,说自己麾下损伤惨重,再也无力攻城了。

拓跋平突然就表现得好相与了起来,直接表示第二天由自己的部下攻城,让他连夜率军往南去哨探。

还专程嘱咐:若是遇到大队援军就后撤,遇到小队援军则就地消灭,缴获不用上交。

拓跋克连夜率军南下之后,也不走远,就在城南五十里的城南烽停住了。

周人的战斗力他早有耳闻,昨天还感受了半天,损失了几百人。

往南去打援兵是不可能的,他打定主意,就停在这里等消息。

归汉城那个硬骨头交给堂兄去打,等他破城的时候自己再率军回去抢掠,好弥补一番损失。

拓跋克决定,要是周军的援兵来了,自己就立刻率军北撤。

不,东撤。

他才不会停在周军援兵和拓跋平大军之间呢,两个都惹不起,

还不如走远些,看着他们掐架,然后自己出来捡便宜。

遗憾的是,事情的发展只有一小部分按照拓跋克的计划进行。

他南下的时候,拓跋克继续他昨天的方式。

一个个千户的牧民,举着木盾,轮番扛着十来架云梯冲锋,打了一天也没什么效果,还伤亡了几百上千人。

比他也没好在哪里去。

经过昨天一天的实战训练,今天城头的守军娴熟极了,居然打的游刃有余,很多人射箭的手都稳了不少,准头还有提升。

可是,就在当夜,拓跋平居然拿出了十倍的云梯,还有两架车梯。

车梯说起来简单,不过是把梯子架在了木车上,固定牢以后推着前进。

梯子在木车上倾斜角度很大,攀爬容易了很多,再加上底座也比肩扛的云梯稳固不少,顶端正好跟城墙差不多高。

守城的毕竟不是正规部队,他们被夜间偷袭,仓促间没能迅速的将车梯破坏。

再加上鲜卑军中的悍勇之士举着盾牌,借助车梯,很轻松就爬到城墙上,与城头的士兵展开厮杀。

一开始,城头的守军还能凭借人多,守住城池,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鲜卑大军多达上万,有这两架车梯搅局,他们扛着上百架简陋云梯从四面八方一齐攻城,很快在狭小的城墙上占据了优势。

随后,一队精锐的披甲鲜卑士卒打开城门。

鲜卑先王的儿子,这一路鲜卑军的统帅,勇武在白山黑水间传颂了很多年的拓跋平亲自带队,大队骑兵趁势就冲了进来。

庆安21年11月10日凌晨,归汉城破的时候。

张有志还夜宿在数百里外的道旁客店,罗耀还率军夜宿在归汉城南一百里的泉水烽,拓跋克还在泉水烽和归汉城之间的城南烽观望。

拓跋平在甘尽忠的协助下,直接打出了闪电战的效果。

这座小城周长不足四里,墙高不过一丈,既没有护城河也没有瓮城。

只在城中央有一个周长数百步的官署,是为今后建立县治准备的县衙。

这里一直充作小吏们囤放赋税钱粮的仓库,建的颇为坚固。

等拓跋克得知城破的消息时,拓跋平已经清扫了城中大部分抵抗,只余下那个官署还未曾攻破。

城破之时,吏员商贩和百姓疯了一样逃进官署中,死守不出,

总算是为这个边塞小城保下了不少丁口,只可惜城中的财货,被拓跋平的麾下抢了个一干二净。

拓跋克得知消息后表现得很惊讶,他想不明白拓跋平怎么就能突然破了城。

直到有人提醒他,那座城里有数不清的财货,他才乱糟糟的组织麾下,准备北上去抢一把。

等拓跋克赶到归汉城下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南城门城楼上的堂兄拓跋平。

他一边下令麾下赶紧进城去争抢好处,一边准备上城楼上找拓跋平叙话。

看到堂兄麾下几乎人人马上,都有不少财货,还有人身边跟了女奴,

他立刻双眼通红,不停的后悔,觉得自己是被堂兄骗走,以至于错过了大把的财富。

突然,他听到堂兄手底下的那个汉人军官用鲜卑语跟人说道:

“哎,太可惜了,咱们拿到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粮秣布匹,女奴都没得几个,

这些周人啊,贯会把值钱东西藏在内城,要是攻破内城就发财了。”

拓跋克心中一动,连忙叫人去查探究竟,居然得知这归汉城还有内城没攻破。

他急急上了城楼,找到拓跋平请命道:

“兄长,汉人的财货女奴本应该跟好兄弟共享,你破了城怎么不等我就动手了,这有些不好吧。

这城里的东西你既然抢了许多,不如我约束手下,不和你抢外城的财富和女人。

你把你那些攻城器械给我,我自己去攻那个小城,攻下来的东西都归我怎么样?”

拓跋平听他说完话,面上似乎有怒气闪过,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的弟弟,你前两天在周边抢掠,得的财货也不少了,还是适可而止吧。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汉人的援军已经距离此地不足六十里,难道你还没听说吗?

那可是他们的边军西大营,整整四千杀才,咱们这一万多牧民可不是对手,除非召集更多的人手,或者从王城调来精锐。

我已经向所有的千户下达了东归的军令,你刚刚也接到了军令,难道你要抗命吗?”

说道“抗命”二字的时候,拓跋平的声音陡然拔高,就连城墙下的不少士兵都听到了两位小王的争吵。

拓跋克对自己这几天的遭遇早就不满了,见拓跋平又搬出所谓的军令来阻止自己发财,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表情狰狞的说道:

“军令,军令,不要拿狗屁的军令来压我。”

“拓跋平,你给我记住,我只是奉父王之命来协同你作战的,你无权命令我手下的千户。

他们是我的人,不是的你部将。

现在的鲜卑大王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的父亲,那个老家伙早就死了。

你连十大部的小王都不是,只是拓跋部的一个小王子。”

说到最后半句话,拓跋克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在跟拓跋平比谁的嗓门大一般。

他的话,甚至连附近几条街上分赃的鲜卑士卒,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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