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鬼公主再怎么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可当她其实看到一片狼藉的祭坛。
再看向江枫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
她也明白了。
看向江枫的眼中流露出感激和一丝复杂的情绪，故意逃开这个话题，问：“寇姐姐她……”
江枫指着一处角落里的尸体：“寇南月死了。”
“怎么会……”
芳华露出悲伤之色。
江枫终究是没有将寇南月本性揭穿。
而上方的两名鬼王相继沉默了许久。
尸族娘娘面色清冷了看了几下，视线没有停落在芳华的身上，甩袖转身。
“贱女人，这个仇我记住了！”
撂下了一句狠话，她大袖一挥将下方跪地不起的圣虚卷起来，便朝着即将关闭的裂缝飞去。
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邀月则是神色复杂，她没有上前去阻拦，而是缓缓飘落地面。
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她并未露出了什么异色，仿佛习以为常了一般。
江枫则是四处张望着，他在找梦魇面具的分身，有过弑主的先例，他打算和‘自己’好好谈一谈。
物理层面上的友好交流。
可找了半天，却没看到分身的踪迹。
“该不会？”
江枫猛地抬起头。
一座距离天边裂缝最近的山顶，分身站在那里，它回头看向了祭坛上的江枫。
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随后，他便一跃也跳进了裂缝当中。
江枫满头黑线：“居然跑去了尸族位面……”
他自然不可能追上去，毕竟眼下的副本他还没通关，突然就跑出副本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算了，以后总是要去一趟的。”
尸族位面存在秘密太多，他只是窥到了冰山一角。
寇南月死前也提起过。
惊悚游戏的真相比他想象中的还有复杂，就例如现在他都已经不会生物学了。
还在思索的时候，突然间感觉背脊一凉。
江枫转头看向翩翩走来的酆城鬼王，对方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邀月妩媚地笑道：“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中的还多。”
江枫看来者不善，便道：“感谢陛下不杀之恩！”
语落。
他直接转头就溜。
邀月顿时气笑：“这家伙是吃着了我的性子？”
她看向江枫的背影，既无奈又头疼。
“他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会来救人……”
这一点，她想不通。
没等她思索过来，鬼公主就扑到了她的身上。
方才杀气凛然的鬼王此刻却收敛住了杀气，摸着自己女儿的脑袋，内心叹道。
“我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
只是，她没有向自己女儿说出来。
……
回到众鬼身边，江枫直接冲系统商店兑换出了几颗鬼力果实，三分之一丢给了屠夫。
剩下的则是给了蔷薇。
屠夫贪婪地一口吞掉，感受到鬼力有所提升，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小子，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我的确挺大。”江枫一句话把屠夫给整无语了。
随即看向蔷薇。
“先回餐厅再细说。”
江枫并未因为苟了一命而觉得庆幸，而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从刚才开始。
他就感应不到自己其他鬼员工的位置。
“嗯。”
蔷薇只是默默点头。
而这时。
消失了许久的黑白无常回来了。
江枫道：“白爷，黑爷，深藏不露啊！”
黑无无常习惯了这个人类的说法方式，它们有些狼狈，幽幽地道：“至少一段时间内我们要离开酆城。”
“为什么？”
“……”
两鬼不答。
江枫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麻烦两位让手下的鬼钞搜找一下我餐厅的鬼员工。”
白无常一脸茫然：“此话怎讲？”
“它们失踪了。”
……
第四天。
距离通关还有三天。
自从鬼村祭坛一战后，酆城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尤其是厉鬼最多的罗刹街。
一夜之间不少鬼气浓厚的厉鬼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不时就看到鬼街上的鬼差带走一具具鬼尸。
唯独只有红月餐厅每日都是人来人往……鬼来鬼往。
而这起事件中扮演了关键角色的江枫则是不时从鬼堡走出来，每次都是挺着腰杆进去，扶腰走出。
不少看戏的厉鬼纷纷都猜测，恐怕是被鬼王榨干了。
当然，这些散播传闻的厉鬼都会莫名其妙地晚上被神出鬼没的红衣新娘杨成了骨灰。
这几日。
黑白无常派遣的鬼差找到了两名员工。
鬼经理和鬼打手在野外被发现，发现的时候两鬼差点没被城外的孤魂野鬼给吃了。
江枫询问下得知。
寇南月突然暴起杀人，屌丝鬼为了拖延时间选择自爆，而他们被鬼少女……小厨娘用一件奇怪的道具传送逃跑。
“那她被传送到哪里了？”
两鬼统一回答：“醒来后就不见了。”
跑路了？
江枫可以确认的是鬼少女没有死，如果死了的话他能够感应地出来，就例如吊死鬼的名字从红月餐厅面板上被划掉。
他没有多想，毕竟能够拿出这种稀有的传送道具，怕不是这个小绿茶也隐瞒了什么。
江枫突然觉得，自己招的这些鬼员工似乎都不太正常。
于是当夜。
他跟鬼道士一起去了鬼勾栏。
第四天，夜。
女鬼碰不得，鬼道士出来人都嗖了几圈，差点没有魂飞魄散。
第五天，夜。
区区女鬼也敢坏我修行？幸好我教给了她们蓝星的第六套广播体操，希望她们能够迷途知返，走上正途……
第六天，夜。
……可是她们叫我官人啊……
第七天……
江枫整理着装前去了鬼堡。
敲开鬼公主的房间。
后者雀跃地跑过来：“江枫，今天我们一起玩什么？”
“玩睡觉游戏？”
“睡觉有什么好玩的？”
鬼公主拉起了他的手：“今天我们玩飞行棋，还有你教我的五子棋，鬼堡里的女佣都喜欢你发明的游戏。”
于是，江枫陪鬼公主玩了一个上午。
当江枫第999次五子棋虐哭鬼公主，他缓缓起身，语气平静地道。
“我要走了。”
鬼公主故作没听到：“再下一盘，我这次肯定能赢！”
“……”
江枫不做声色。
“我想静静。”
鬼公主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江枫难得没有打趣‘静静是谁’，而是默默走出房间。
听到后面砰的一声。
紧接着。
房间里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哭声。
江枫叹了一声，转而头也不回地走向鬼王的卧室。
“进来吧。”
鬼王娇媚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