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府南苑区一座大院内,被皑皑白雪覆盖着,院子里梅花开的正艳。
潘秘书被洛羽扫了面子后,便悻悻离开了枫叶酒店,然后中途跟萧泊冬通了一个电话,就匆匆赶回来复命了。
车停在门口,进入大院,走上高楼台,踏进书房,望着正在那里伏案工作的老人家,潘秘书很知趣的默默站在一旁,没有打搅。
这间书房装饰的十分古朴,书案上的摆设,也相当简洁,除了必备的文房四宝和印章等一些办公用品,连基本的电脑都没有,仿佛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
然而,坐在那的老人家,用最古板的方式,正在审阅的东西,也许是能够影响一个大省经济走向的文件。
这位老人家在华夏的分量,不在沈老之下。
“戚公,我回来了。”
直到老人家放下手里的钢笔,潘秘书才敢小心翼翼的打招呼。
“事情办的怎样了?”
老人家端起茶杯,面色平静的询问。
“没有处理好,主要是这个洛仙羽太目中无人了,连戚公您老人家,都不放在眼里。”潘秘书无奈的承认,同时,眼里噙着一抹恨意,将全部责任,推到了洛羽身上。
“是你故作姿态,一开始就对人家抱有成见吧?”戚公眯了眯老眼,“还有,我让你去找他,不过是卖庞家一个薄面,让你转达一下庞无忌的态度,出门之前,我就再三叮嘱你,此事老夫暂时不持任何立场,可你呢,居然打着老夫的名义,跑去敲打人家,你是巴之不得人家把老夫当成敌人吗?”
“戚公,您听我解释……”潘秘书脸色一慌。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下不为例。还有,你擅自将洛仙羽的行踪泄露给萧泊冬,这已经严重违反了规矩,庞家两位公子,也因为你的疏忽,现在成了残废,沈部长那边要是追究去来,摘下你头上的乌纱帽,把你移交军方法庭,判个一二十年都不过分,看在你多年跟随老夫的份上,这次老夫姑且替你压下了,但不会再有第二次。”
老人家摆摆手,打断道。
潘秘书只好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同时心中震骇,惊出了一身冷汗,老人家半步不出书房,却对过去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自己差点栽进去了。
把潘秘书打发走后,老人家望着窗外雪地中的梅花,喃喃自语,“一剪寒梅雪中傲立,艳压树冠,快连埋在土里的根,都束缚不住你了,真不知道对华夏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你如此显眼,可知天下又有多少眼红的人,做梦都想将你从折头折下来,你自求多福吧,庞无忌这次铁定要动真格了……”
……
北海,雪城,吕家。
院内积雪已过半米身,吕家的佣人,正忙着打扫积雪,不过动静很轻,生怕惊扰到楼阁上两位大人物休息。
事实上,吕文才和韦爷在楼上一宿未眠。
现在也不曾合眼。
炉上炭火熄了又换,锅里的酒,凉了又暖,可就连倒在桌上的那两杯,都放了一整宿还没喝下。
几个小时前,消息就已经传来,二人想要的那道下酒菜,注定不会送来了。
所以,这两杯酒,怎么也咽不下去。
更加咽不下去的是胸膛里那口憋屈。
“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把剑妖尊者从封印里弄出来,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呐!”
韦爷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将酒杯里的美酒震得洒了出来。
“我二弟也枉送了性命,怪我,全怪我糊涂,错估了洛仙羽的实力。”
吕文才则猛地端起那杯酒,强行灌入肚子里,明明是上等佳酿,入口却苦涩酸楚。
吕秀清是他一奶同胞的弟弟,虽然本事平平,但血浓于水,这次派出去办事,竟然死在了洛仙羽手里,让他非常自责。
“老吕,你也别难过,我们虽然走岔了一步棋,但还不至于满盘皆输。”
韦爷突然笑了起来。
“请韦爷明示。”吕文才谦虚道。
“跟剑妖尊者比起来,你们吕家幕后那一位大神,才是千古豪杰!”韦爷笑眯眯道。
吕文才打了个冷颤,他本以为老家伙继剑妖尊者后,又准备找什么煞星出来对付洛仙羽,没想到,老家伙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古祖头上。
“韦爷,实不相瞒,我家古祖目前不便露面。”吕文才果断敷衍了事道,旋即,又话锋一转,“除非,韦爷肯动用您那海量的人脉,替古祖找寻到那位千古绝代佳人。”
韦爷闻言,也难掩失望之色。
他听说了,吕家这位古祖,降临之后,状态十分诡异、暴躁,整天嚷嚷着要找他的“美人”。
韦爷正欲起身告辞,却在这时,吕文才的六弟进来了,将刚刚过去几个小时里,帝都方面的最新消息,说给了二人听。
二人听后,反应各不一样。
“就连戚公这样的元老,都不敢替庞家动洛仙羽吗?”吕文才有些吃惊。
在他的认知中,戚公是那种跺一跺脚,整个京城,乃至华夏都要震动的大人物,到了那个级别,已经不会把地下世界的强者放在眼里。
“你太不了解戚公了,这位老人家倘若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轻易将自己卷入这种是非中。”
韦爷嗤之以鼻的笑道,“而且,你也别忘了,洛仙羽背后也不是没人,有沈老在幕后撑腰,戚公就算跟庞无忌是旧交,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庞家,去跟沈老死磕。”
“韦爷是明白人。”吕文才虚心受教,帝都那边的人情世故,韦爷确实比他了解。
“不过,这事对我们而言,也的确出现了有利的专机!”
韦爷旋即又笑了起来,“世人都传言,楚州庞家祖上结有仙缘,有世外仙人庇佑,如今庞绝死于洛仙羽手里,庞孝和庞辉两位公子也被洛仙羽摧残成了废人,被逼到这一步,庞家没理由再保留什么了。”
“的确如此,楚州庞家的仙缘究竟是真是假,这次可以见分晓了。”吕文才动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