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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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听孟同知这样说,便知大人没打算放过这位宋砚书!

想来也是,若是其他人惹怒了大人,大人或许会念着他们背后的势力而暂时忍住。

但像宋砚书这样无权无势之人,得罪了大人,大人自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毕竟处置他,对大人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并且,无论怎样处置他,大人都能全身而退。

想到此处,德安不禁一阵发寒,心中为得罪了大人的宋砚书默默点了一根蜡。

于是,德安顺从地说道:“是,大人,小人这就去请大公子。”

德安走出了房间,到了大公子的院落,众人见他来了,皆热情问好。

毕竟德安可是大人身边的得力之人,虽面上时常带着笑意,但大家都知道那只是表面现象,若是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真是仆随主人!

德安虽是孟同知身边的小厮,可在这府中,除了几位主子,谁敢直呼其名?

因此,众人多以“德总管”称呼,德安对这个称呼也很是受用。

此时,一位小厮吉祥便谄媚地上前:“德总管,您怎么还亲自前来了,您随便找一人来传话即可。”

“去,去。”德安此时可没工夫应付这等小厮,“我来自是因为大人有重要的事要找大公子,大公子可在?”

“德总管,这可不巧了,大公子和周管事出门办事了。”吉祥笑着答道。

德安没想到大公子竟不在府中,他想到大人此时心气不顺的样子,自己还真不敢过去对他说大公子不在府中,不然又是免不了吃一阵排头。

“大公子可说了何时回来?”德安觉得待会面对大人时,不能一问三不知。

“这——”吉祥面上一片犹豫。

德安见状,脸上一丝闪过不耐烦:“吉祥,你难道还要在我面前卖关子吗?”

吉祥连忙说道:“小人自是不敢,只是大公子之事,这院中谁敢过问?大公子出门,一向不说何时归来。”

德安一想也是,吉祥一个小小的奴仆,自不会知道大公子的行程。

“既如此,若是大公子来了,你便立刻来报我,大人有急事要找大公子。”德安交待道。

“哎,小的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德总管。”吉祥答应得爽快,毕竟这是一个能与德总管多接触的机会。

吉祥想着,大公子身边的周管事在这院中有自己的心腹小厮。因此,自己在这院中一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若是能得了德总管的眼,职位上说不定能有所提升。

若是德总管能在大人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那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更有可能直线上升。

因此,吉祥对德安越发殷勤:“德总管慢走!”

说完,他还点头哈腰地将德安送至院门口。

德安对吉祥的识趣很是满意:“便送到这儿吧!注意看大公子回来没有。”

“小人省的。”吉祥在门前望着德安,直到他远去,才回到院子里。

德安未见到大公子,只能如实地向孟同知禀报。

孟同知看到德安独自回来了,便问道:“大公子呢?”

“大人,大公子出门办事了,尚未归来。”德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生怕一不小心便触怒孟同知。

没想到,孟同知听完,竟难得地没有发火:“想来他应在处理重要事宜,等大公子回来,你再将他唤来。”

德安心下松了一口气,小声应道:“是,大人。”

“行了,你出去吧!”孟同知对德安说道。

德安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并随手将房门掩上。

却说这大公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曾在书院意图陷害李琅的孟洲之兄——孟池。

此时,孟池正在一处私宅里,处理着老张头送来的一批新货物。

这批货物不是真正的货物,而是从各地拐卖或哄骗来的姑娘。

而帮孟池做这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张头。

老张头平日里走南闯北,专门搜集一些普通百姓家的好颜色,若有看中者,则采用踩点尾随的方式,摸清女子的行程,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将女子弄到手。

这样的姑娘因为出身一般,一般丢了后,家人报官后便没了下文。

家人们虽然伤心欲绝,但是天大地大,也很难找到她们,只能整日以泪洗面,期盼着还能有机会见到丢失的女儿。

而对于大户人家的姑娘,老张头则从来不碰。因为他担心招惹了不该招惹的麻烦,不好脱身。

老张头每次搜集好几位姑娘,便会将她们带入扬州,而当初宋砚书,便是用这种方式,从晋阳来的扬州。

孟池会将这些被老张头带来的年龄不大的姑娘养在私宅里,并派人加以培训,从中选些颜色拔尖者,送给一些达官显贵。

这些被送出去的姑娘,则负责笼络这些达官显贵,偶尔打探下消息。

而剩下那些没被选中的姑娘,则是废子,将会被卖至青楼,遭受无边无际地蹂躏。

因此,但凡到这的姑娘听到这些要求,莫不是认真表现,力求被选中。因为与被送给达官贵人相比,去青楼则更为可怕。

这些女子大多身不由已,有不少人刚开始也试图逃脱,但最后皆被抓回来。

经过多次心理折磨,不少人便放弃了逃跑,因为以她们的力量,真的很难逃脱。

慢慢地,她们便开始如个提线木偶般听从安排,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而此时,孟池正在根据这些姑娘的颜色进行安排。

待孟池安排完毕,周管事匆匆走了进来:“大公子,刚才院中来报,德安奉大人之命去院中找你,似是有急事。”

“哦?父亲难道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孟池正了正面色。

因为他知道,父亲一般不会轻易找他,凭父亲的手段,平日里解决一些问题也是易如反掌。

“小人不知,德安并未说,想来此事应是不能让人知晓。”周亮猜测道。

孟池点点头:“既如此,待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宜,便回府。”

周亮将事情通知给了孟池,也得到了孟池的指示,因此他便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孟池才打开房门,对站在外面的周亮说道:“备车。”

周亮立刻指派了一个小厮,将此事给安排好。

待孟池走出此私宅后,一辆马车便已在门前等候。

此马车看起来很是低调,似乎不符合同知公子的身份。但是当孟池迈入马车内,里面的装饰却甚是豪华。

清雅的香气,配上紫檀木的小桌,孟池从桌内抽出了茶具,倒在杯中细细品茗。

马车走的很是平稳,赶车人似是担心公子会不舒服,因此将车赶得小心翼翼。

其实,此皆因孟池心狠手辣,前一刻还笑盈盈的,下一刻便杀人不眨眼。

众人很惧怕这样的大公子,平日里伺候在他身边就感觉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因此每个人都很小心仔细。

孟池就坐在这样一个丝毫感觉不到颠簸的马车里到了孟府。

孟池回到孟府后,并未先回自己院中,而是直接去见孟同知。

德安看到直奔而来的孟池,很是惊讶:看来自己去他院中的消息已经有人告诉了大公子。

德安脸上一派笑意,迎上前说道:“大公子,你回来了,大人正在找你呢。”

孟池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德安:“父亲可在书房?”

“在,大人正在书房内等候大公子。”

孟池听罢,便上前敲了敲门:“父亲,是我。”

孟同知在屋内听到孟池的声音,说道:“是池儿啊,进来吧!”

孟池便将门推开,随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视线。

孟同知正在处理文书,抬眼看着孟池:“池儿,父亲想让你替为父处理掉一个人。”

“是何人惹得父亲如此不快?”孟池心下好奇,何人敢在扬州境内得罪父亲?

“是李琅的一个朋友。”孟同知现在想来还心有不忿。

这下孟池更好奇了:“父亲,李琅的朋友都是些扬州城的纨绔,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惹父亲生气!”

“他们自然不敢,为父说的是李琅新认识的朋友——宋砚书!”孟同知感觉自己的火气又要上来。

“此人是谁?儿子从未听闻李琅有这样一位朋友。”孟池自认对李琅的朋友很是了解,甚至连那些人的喜好,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池儿,此次附近溪流干涸,百姓苦不堪言,为父本以为可以趁机找人参李知府一本,让李知府受上峰的斥责。可就是这个宋砚书,破坏了为父的计划。”孟同知将此事告诉了孟池。

“儿子不是听闻此事是李琅带人解决的吗?父亲说的这个宋砚书竟有如此本事?”孟池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此事皆是宋砚书从旁指点,李琅才解决的。刘飞是为父的人,他随李琅参与了此次灌溉任务,这些乃是他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这个宋砚书在扬州城名不见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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