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府。

夜王府。

“王妃,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府。”

王府门前,两个侍卫又一次拦住了要出门的时锦和时晴。

“那你们王爷回来了吗?”

时锦问,侍卫从善如流地回,“还没有。”

这是第五次了,她和时晴被拦在门口。

早上,为了摆脱怡红楼的人,她就拉着时晴一起回了夜王府。

在时晴那里,她了解了时晴这两天发生的事。

原来,昨天早上,时晴收到了一封她写的信。

信中说她在夜王府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很是寂寞,让时晴回京城进夜王府陪她一段时间。

时晴果真就背着时天偷偷回了京城,岂料今早一进城,就被人抓进了怡红楼。

时晴绝望时,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将时晴带出了怡红院,还告诉时晴她在时府,让时晴到时府找她求救。

时晴能顺利摆脱怡红楼的人,进入时府找到她,少不了那白衣面具男子的暗中帮助。

白衣男子是谁?目的如何?暂且搁在旁。

就说那封信……

从记忆中,原主根本没写过信,更别提什么让时晴来王府陪的事了。

想来,信件就是个阴谋,目的就是要把时晴弄回京城。

她和时晴出府,就是想去找时天,问问卖身契是否也如信件一样,是假的。

可现在……

“锦姐姐,我们先回去吧!”

时晴害怕地拉着时锦的衣袖说,“等王爷回来了,我们再出去。”

虽然她现在也很去想找爹爹问清楚,可这王府的侍卫们看起来太凶。

她很害怕。

“嗯!”

时锦点头,转身和时晴往花语苑走去。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地皮都没踩热的她,自不会作死地去挑战皇权的威严。

傍晚时分,北倾泽回来了。

北倾泽还带回来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时天。

花语苑,客房中。

邱羽将时天放到床上后,退出了门外。

房中一时就剩下了北倾泽、时锦、时晴和躺在床上的时天。

“爹爹!”

邱羽离开后,时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扑到时天身上,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簌簌往下落。

“时晴,你先别哭,先让我看看二叔的情况。”

时锦站到床边,轻拍着时晴肩膀说,“王爷既然把人带回来了,二叔就不会有事了。”

有她在,只要时天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有事的。

这就是她作为21世纪一代神医的骄傲。

“锦姐姐……”

时晴泪眼婆娑地望向时锦,时锦给了她个安慰的眼神说,“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时晴抹着眼泪,抽噎着站到了一旁。

时锦开始检查起时天身上的身口,很快,她对时天的情况确诊道,“王爷,我二叔昏迷不醒,是因为头部受到了重创,脑中有淤血。”

“你要怎么做?”

一听北倾泽那么上道,时锦也就直言,“我需要在二叔头上开个洞,取出淤血。”

“在头上开洞?”

饶是北倾泽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有些惊骇,略一沉思后,他问,“你需要些什么工具?”

他只需要做好后勤就行,至于时天的性命……本就与他无关。

带时天回来,他本就是为了考验时锦医术的。

在发现时天的第一时间,白灵就给时天诊治了。

诊治结果是:时天后脑勺受到了重创,无救。

得知结果那时,不知为何,他脑中情不自禁就想到了时锦,也就命人把时天抬回来了。

“王爷,请给我准备一些干净的布料、酒精、锤子、凿子之类的东西。”

时锦结合着这个朝代有的工具,报了开颅需要的最基本设备。

在这个没有电钻、止血钳、吸引器及高倍率显微镜的时代,想要做开颅手术,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工具。

北倾泽一边听着时锦心中所念的奇怪工具,一边唤人去准备时锦要的东西。

“时晴,你去烧些开水,把所有工具消毒。”

时锦吩咐完一旁的时晴,对北倾泽说,“王爷,我还要一套银针。”

这个时代没有麻醉剂,她只能用针灸来实施麻醉。

“好。”

北倾泽点头间,时锦笑了。

也不枉她把所有情况都向北倾泽汇报了。

北倾泽在这方面,还真是挺上道的。

王府下人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十五分钟,时锦需要的东西都齐全了。

时晴也把一应工具进行了消毒。

时锦将房中的油灯挑到最亮,洗手遮面,站到时天床头位置。

银针,利落地下到了时天头上。

紧接着,时锦全然不顾时晴惊骇担忧的目光,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锤子,开始凿时天的头颅。

虽然工具落后,但时锦脸上未见半分紧张。

她的这份镇定,很快影响了时晴。

时晴那颗不安躁动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专心配合起了时锦的需要。

她看着时锦凿开时天的头颅,取污血,缝伤口,消毒,一气呵成。

总觉得现在的时锦陌生得她不认识。

但心中又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样的时锦。

胆大,聪慧,力气大,还会医……

在她看来,每一样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好了,现在就等二叔醒来了。”

时锦一脸欣慰地收手道。

开颅手术她做过无数次,但用这种原始工具做,她还是第一次。

好在手术同样完美完成了。

“锦姐姐,我爹没事了吗?”

时晴问出了北倾泽亦想知的答案。

“嗯。”

时锦点头,开始处理起时天身上的小伤口说,“我等下开点药,你去王府药房熬出来给二叔喝下去。最迟时天早上,二叔就会醒来了。”

“好!”

时晴露出一个失而复得的微笑。

长年跟在爹爹身边,在看到爹爹的第一眼,她就心如死灰了。

那伤势……这么多年来,她就没看到一个好了的。

当年大河村有一个猎户摔到了头,一点血也没有,比爹爹现在情况好得多,也在摔倒后的第三天,撒手人寰了。

是以,当时锦说能救爹爹,但需要用凿子凿开头颅取淤血时,她虽有犹豫,却也答应了。

那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时锦处理好时天身上的外伤,就写了一张药单,让时晴去药房抓药熬药了。

由于时天的职业,不管是原主还是时晴,两人对熬药这种事都是驾轻就熟的。

时晴离开后,时锦才对北倾泽深鞠一躬说,“王爷,谢谢你将我二叔带回来,来日有需要,时锦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管北倾泽如何救的时天,但于她而言,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生恩养恩,别人怎么看,她管不着,于她而言,这养恩是大于生恩的。

她不是原主,对时府的人没有那么多期盼。

她只知道,生而为人,人敬我我敬人。

这就是她做人恩怨分明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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