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救了我两次

贺霆狠狠拧起眉头,“谁。”

上次对叶凝催眠的时候,叶凝曾说姐姐是被出卖的,而他翻遍当年的档案,也没能找出姐姐当年的单线上司到底是谁!

所以,他的调查就一直卡在这里。

“我不知道。”

叶凝摇头,“那个电话的本意是要我请求支援,大概他们早有部署,计划也是短期内就要端掉毒窝,但我说完之后,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回复。”

秦之航爆了句粗口,“肯定就是这个人!”

“我原本要做的事情,就是清除掉这个毒窝的所有人。”

叶凝继续说道,“按照她的意愿将那些女孩送进村庄,我原路返回,却看见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恶劣和惨烈。

贺锦是短发,但很漂亮。

为了符合毒窝生存的形象一直都化很浓的妆,肩膀上还有纹身。

而毒窝的人到底有多丧心病狂呢,她的纹身掉在地上。

没错儿,就是字面意思。

他们硬生生剥掉了贺锦带有纹身的那块皮,并残忍的说是为了帮她回归身份。

但这并不是最后。

贺锦的每一根手指都被残忍砸断,甚至是骨头砸碎,她的脸被用刀子划到血肉模糊,身上中了五十多枪,双腿也被打断,眼睛被剜掉,牙齿更是一颗不落全被拔了出来……

半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

半小时后,比鬼还凄惨。

而那群人最懂得什么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最致命的。

是的。

他们在贺锦奄奄一息的时候,分别为她注射肾上腺素和毒品。

即将痛苦死去的贺锦,反倒久久无法得到解脱。

于是,叶凝杀光了所有的人。

整整用了一个小时。

而一个小时过去,贺锦还在苟延残喘,她心心念念的支援也根本没来。

“她说,她的名字叫贺锦,这枚戒指,想托我交给一个人,可是根本来不及说完,她就彻底离开了。”

叶凝手里的酒早就空了,贺霆沉默的又递给她一罐。

而叶凝打开酒,对着面前的空地轻轻倒出一些,“贺锦,我找到你弟弟了。”

答应你的诺言,我做到的了。

望你安息。

而秦之航早已泪流满面,红着眼也将自己的酒倒在地上,“锦姐……”

只有贺霆,出人意料的平静。

仿佛是事实太过残酷,早已击垮他的理智,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再分出精力流泪,只是那么沉默着。

仿佛花池里静静躺在花根脚下的石头。

他就那么紧紧攥着戒指,任凭宝石锋利的棱角陷进已经被玻璃扎破的伤口。

仿佛只有疼痛才能告诉他,自己的确还活着。

“谢谢。”

良久之后,贺霆沉沉说出这两个字。

而叶凝摇了摇头,仰头喝掉剩下的手看着月亮,“某种意义上,她救了我两次。”

第一次,是放她和那些女孩出牢笼。

而第二次,则是用自己的生命印证那句:【只要是为了光,哪怕再微弱她也要为之一搏。】

她敬佩贺锦。

也是那次之后,她彻底厌倦做杀手的生活,急切的想要回答父母身边。

尽管,达成这个目的她用了整整四年……

“你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贺霆的情绪依旧没有丝毫外泄,缓缓站起来朝车子那边走。

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听了个故事。

而秦之航见状也赶紧起来,追着他,“霆哥你慢点!”

他是知道的,霆哥从来都不习惯在人前悲伤,这会儿迫切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独处。

叶凝看着黑色的奥迪车消失在夜里。

良久,她也起身上楼。

回到病房时,乔雅云依旧还在沉沉睡着,叶凝就悄悄躺回床上,靠着她闭上眼睛。

然后,状似不经意地翻了个身。

病床吱嘎作响。

乔雅云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像是有些疑惑,但看见女儿和丈夫都还好好睡着,她才表情稍安。

而又坐了一会儿之后,她神情里闪过一抹坚定,起身走了出去。

白沭刚因为‘弄坏学校公共财物’被记了一次警告。

尽管,那水龙头是叶凝掰下来的。

而叶凝没来上学,也让他又不免担忧是不是因为昨天视频的事情,叶凝的父母也觉得是她?

“那种缺德加冒烟的事,也就她干得出来。”

钱思卉正在和另外几个女生翻着白眼说道,“哪怕她比天还厉害呢,就非摁着诗语欺负,咱们班周锦轩能让她有好果子吃?也不想想人家周锦轩家里干什么的!肯定是让警察把她给抓起来了!”

声音不算小。

周锦轩自然也能听得见。

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神情专注般做着一套物理题,也史无前例没有在翻他那本《现代国际象棋与军事》,毕竟马上要一模了。

而白沭听见直接走了过去,“再乱逼逼,我抽烂你的嘴!”

“看看!咱们班的痴情种!”

钱思卉知道他最近和周锦轩关系不好,肯定也没人护着,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人家稀罕你吗,你就这么上赶着舔!”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女生就不会挨揍!”

白沭一拳砸在她桌子上。

钱思卉被吓得愣了愣,但却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他肯定不敢动手,于是继续叫嚣,“有本事你打啊!你不敢动手你就是……啊!”

话没说完,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钱思卉不由得捂着脸,“你、光天化日的,你……”

而白沭是彻底气上了头,直接抓住她的头发又来回扇了好几巴掌!

眨眼功夫,钱思卉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班里一看事情不对,于是赶紧去办公室请来了宋方至。

“怎么回事!”

一看钱思卉的脸,宋方至震怒,“白沭,你这几天到底想干什么!不考大学了是吧!想进电子厂打螺丝是吧!对得起父母在你身上的期望吗!”

而钱思卉见状开始借机哭喊,“老师,您得给我做主,我在这好好的,他就动手!”

她笃定白沭是不敢说是为了叶凝。

那样就是早恋了!

白沭也的确没说和叶凝有关,只是头一低,“她先骂的我!”

钱思卉立马争辩,“我一开始可没说你,我说的是叶凝!你自己……”

话没说完,她脸色陡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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